学堂是老侯爷在世时修建的,就在侯府的东侧。
说起来,老侯爷为了子孙们的前程,也算是费劲了心机。
那本是一个荒院子,听说是一个大贪官为心爱的小妾置办的院子,后来大贪官被抄家杀头,院子自然也就被查封了。
老侯爷特意找了当今圣上将那的院子要来,然后在相连的墙上,开了个月亮门。
还为了以示郑重,在月亮门上挂了块名为“求知堂”的牌匾。
所以,这学堂又被称为求知堂。
地方有了,老侯爷又觉得光侯府的几个小孩上课未免太冷清,因此大手一挥,让南宫家的一些宗亲将自家适龄的孩子都送来上学。
起初哪些宗亲是不愿意的,你定北侯再有威望也不能这样啊!
我们自己的孩子,在自己家学多好,我们又不是请不起教书先生,干嘛要往你的求知堂送?
直到老侯爷将晋安朝颇有名望的——六如居士唐文柏,请来授课教书。
这下好了,各宗亲就又厚着脸皮将孩子送来了。
那可是六如居士啊!
许多世家子弟都想拜在其名下的大文豪!
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想跪舔,可能都近不了身。
这么好的机会傻子才会拒绝!
后来,又有一些世家的嫡子嫡女闻名而来。
这下求知堂不光是不冷清了,还有些热闹过头了。
南宫玥慢悠悠的走在回廊中,努力都有哪些世家子弟。
可想着想着,思绪就跑偏了。
昨天她竟然在未来王爷大人哪里睡着了,而未来王爷大人也没将她丢出去,反而还将她抱到床上。
现在想想,她还是跟做梦一样!
而且她跑过去是为了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结果全忘了。
王爷大人,你可一定要靠谱点啊!!
过了假山,南宫玥进到了一片梅花林中。
马上就要进入盛夏了,梅树上的梅花早已凋零,取而代之的是绿油油,郁郁葱葱的叶子。
她顺手折下一根枝桠,凑近闻了闻,一股清新的气味弥漫开来。
她边走,边将枝丫上的树叶一片片揪掉,树叶打着旋飞到地面上,飞到草丛间。
一路走,一路揪。
等最后一片叶子被她揪下,手里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时,人也恰好停在了求知堂门下。
几声笑语,随风传进南宫玥的耳里。
“云烟,听说我舅舅的那个小妾生的女儿回来了?”
“是,四妹妹前两天刚回来,大概还有些不适应,所以苏姨娘没让她来求知堂,想来也就在这一两天了,怎么静仪想四妹妹了吗?”
“那个蠢货,我想她干嘛?”
“静仪妹妹莫要说了,被人听见就不好了!”
她眨巴眨巴眼,抬脚迈进院子。
十几个少男少女,或两三个一堆,或四五个一群,的凑在一起闲聊着。
南宫云烟,南宫云雁,南宫云安三人赫然在列。
其中南宫云烟身边围着的人最多,足足有六七个,她们众心捧月一般,将南宫云烟围在中间。
而说她蠢的那个,正是当朝左丞相之女,沈静怡。
也是老太君的亲外孙女!
而她之所以会成为侯府的四小姐,皆拜她的母亲南宫浅月所赐。
老太君的三个孩子中,她最喜欢的是南宫浅月,因着这个原因对沈静怡也是非常喜爱。
沈静怡与她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是时间比她早了半刻钟。
本来这也算是喜事一桩,一下子舔了两个孙女,可架不住南宫浅月不讲理啊!
说什么沈静怡体内也留着老侯爷的血,所以侯府的三小姐应该是沈静怡,而她南宫玥应该是四小姐。
南宫晟不同意,南宫浅月就一趟趟的往侯府跑,父亲被老太君闹的心力交瘁,最后还是无奈的妥协了。
南宫玥看了一眼就不再关注。
沈静怡,不过是南宫云烟的一颗棋子,头脑
在其次就是南宫云安,少年正吐沫横飞的跟他身边的几人说着什么,表情特别夸张,动作特别丰富,说道激昂的时候,他一下窜上石桌。
可惜还不等他发挥,就被坐在石桌边上的南宫云雁一巴掌呼下去了。
“南宫云雁!你又打我!”少年特别气愤的叫完,就立刻捂住脑袋,防止第二次被偷袭。
可他发现南宫云雁好像并没有再出手的意思,反而看向了院门口,那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
南宫云安头皮发麻,上次她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好像他被娘亲跟父亲男女混合双打了一顿,连晚饭都没给吃!
他幸灾乐祸的看向院门口。
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个倒霉……
“卧槽!!”
怎么是她???
随着南宫云安这一嗓子,院子里所有人看向他,然后又随着他的视线看去。
在看到院门口站着的是谁后,所有人都一愣。
他们知道侯府的那个“四小姐”回来了,但谁也没真正见到过。
没想到正说着正主就来了。
南宫玥能感受到,哪些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有的鄙视,有的好奇,有的幸灾乐祸,还有的漠然视之。
忽略掉哪些视线,她准确的找到南宫云烟的位置,却见她好像还没发现她的到来。
直到一个南宫家支系的一个庶女,用手捅了捅南宫云烟,示意她往门口看。
南宫玥都能想想的出来,她脸上的表情,先疑惑,然后装作惊喜的样子。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南宫云烟转过头,立刻惊喜的到:“玥儿妹妹你来了!我们正说你过几天可能会来求知堂上课,没想到竟然就来了,你说巧不巧?”
“是哦!怎么这么巧呢?”南宫玥笑的一脸天真烂漫:“哪云烟姐姐你有没有说我的坏话啊?”
众人:“……”
总感觉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
“玥儿妹妹就会开玩笑,我们怎么可能说你的坏话呢?”
南宫云烟捂嘴,优雅的笑了两声,道:“不过玥妹妹,你来的这么突然,课堂里并没有你的座位,这会儿让小斯再去找一张桌子,恐怕太晚了,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