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故怜爱地拍了拍福生的后背,把他抱了起来,朝着屋子走去。
洛千鸢这种人,也无非就是落井下石罢了,若是说心机什么的,倒真的不值一提了。本来沈如故也有想过,会不会是洛千鸢下毒害了自己,不过自己是在皇宫被下毒的,洛千鸢再怎么折腾,也没有本事随随便便把人安排进皇宫里的。
而且洛千鸢来讽刺她的时候,分明就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如果真的是洛千鸢下的毒,恐怕她也不会这么坦然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沈如故低着头想着,叹了口气。还是等任逍遥研究出来怎么治疗的好,自己在这里瞎琢磨也没有用。
只希望他能够早一点得出治疗办法,就这样一天天的拖着,也没有办法。
夏蝉安顿福生睡下了,又到院子里来,看着沈如故坐在画廊旁边沉思着什么,出声劝道,“小姐,你也不要想那么多了,你都多少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奴婢看的都很心疼。”
沈如故笑了笑,无奈的说道,“我倒是没有想什么,吃不下饭,也只是因为没有味觉,实在是味同嚼蜡。”
夏蝉嘟着嘴,有些不赞同地说道,“虽然是这样……也不能……”说着,倒是说不下去了。没有味觉的感觉,就是想想也知道。恐怕是吃什么都没有味道。这实在是太狠了吧,不仅让自家小姐不能酿酒,还让她吃不下饭!
这一段时间不能酿酒的日子,十分清闲。不需要每天忙碌地酿着供不应求的酒,也不用隔三差五地往皇宫里跑。不过日子倒是比以前过得快得多了。有时候靠在走廊边,想着什么,一下午就过去了。
不过不能酿酒,也就失去了随意进宫的权利了。总是进宫的话,就有些奇怪了。几天没有去宫里看看,也不知道阿蛮那个丫头把皇宫里搅和成了什么样子了。沈如故无奈的笑了笑。
夏蝉从走廊一边走了过来,步子轻轻的。不过在安静得没有一点儿声音的走廊里。还是显得格外清晰。
沈如故抬头看了过去,就看见走廊那边的天空已经被晚霞染成了紫红色,透着一点金色的光芒,云卷云舒,红日西沉,煞是好看。
又是一个下午悄悄地流逝了。沈如故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福生起来了吗?”沈如故问道。
夏蝉点了点头,“小少爷早就起来了,正在屋子里玩着呢。”
沈如故笑了笑,就听见夏蝉继续说道,“小姐,晚膳已经摆好了,你快点去吃吧。好歹多吃一点儿。”
夏蝉说的可怜巴巴,沈如故看的有些好笑,捏了捏夏蝉的脸说道,“你这个丫头啊,明知道我吃不出来味道,还让厨子每天做大鱼大肉,油腻腻的又味如嚼蜡,还不如烧一点清淡的菜好呢!”
夏蝉愣了愣,连忙说道,“小姐要吃清淡的吗?奴婢这就去叫人重新做!”
“罢了罢了,我也就是随口说一说,反正都吃不出来什么,还是随便吧。”沈如故见她又要去为自己忙碌,不免有些无奈,连忙说道。
夏蝉瘪了瘪嘴,只得站住了。
平淡的吃完了晚膳,沈如故和福生玩了一会儿,就洗漱一番躺下了。一轮明月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爬上了树梢,照耀进窗子里来。
白天的时候在任逍遥那里看到的玉佩模样还历历在目,沈如故辗转反侧,却无法将那个玉佩的样子从脑海里剔除。
事情变得有些揣摩不透。沈如故心想,那个玉佩可能就是唯一的突破点了。
月色入户,轻轻的附在沈如故的脸上,让原本就白皙如玉的皮肤,看起来又多了几分梦幻一般的感觉。不安分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不知道主人正在想着什么。夜色安静如水,发酵着不寻常的气氛。
第二天一早,沈如故起床洗漱了一下,匆匆地吃完了早饭,就吩咐夏蝉为自己准备马车,她要出王府一趟。
其实也不是为了别的事儿,就是因为福生的衣裳有些小了。身为一个母亲,尽管王府里会为福生准备衣物,但是沈如故还是想要去集市上买一些更好的布料,来为福生裁衣。
马车缓缓的行驶在街道上,华丽的顶盖惹得无数行人回头观赏,不知道马车里坐的会是什么贵人。
突然“吱呀——”一声,马车停住了,沈如故掀开车帘看了一眼,正是到了街上最好的那一家布料铺子了。于是就下了马车,在店铺老板的吆喝声中走了进去。
“呦,小姐,您看这些布料,衬着您的姿色,那真是迷死人了!”老板娘拿起一块儿布料,虚虚地朝着沈如故比了一下,说道。
谁知沈如故也没有因为这一句恭维的话多看那个布料一眼,只是轻轻的笑了一下,不甚在意似的,将目光转向另一边。
老板娘有些不明白地说道,“小姐,那些布料恐怕不适合您的,那些大多是买来给孩子裁衣的。”
沈如故转过身来,看了老板娘一眼,笑道,“我就是买给儿子穿的呢,不知道老板娘有什么推荐没有?”
“什么?您都有儿子啦?”老板娘夸张的捂住了嘴,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奇的事情一样,转了转眼珠子,又笑了,走上前拿起一块布料说道,“要是个男孩儿,就这块布料最合适了,不张扬,也不老成,刚刚好,只是这个的价钱……”
沈如故低头看着布料,觉得甚是满意,若是穿在福生身上,一定很好看。
“价钱不是问题。”沈如故掏出荷包,拿出一块银锭了,放在了老板娘手上。
老板娘立马露出一个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能夹死苍蝇,“那好,小姐,哦不,夫人,我马上帮你把布料装起来。”
买好布料,回到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