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澈站起身,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就这样将她抱回了房间才放下。
又转身去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她,说道:“喝了这杯合卺酒,你我就算了正式的夫妻了。”
喝完酒之后,连澈却看着千歌痴痴的笑了起来。
千歌问道:“你笑什么?”
连澈将她手里的杯子接过去,放在桌上,说道:“以前为了与你喝酒,被老将军骂了那么多次,如今终于同你喝了一次酒,却没想到竟然是在今日。不过,千歌,我很欢喜。”
千歌不解:“你为什么那么热衷于与我喝酒?”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喝。”
“不说这些了,都说春宵苦短,你我再聊下去,天就要亮了。”
屋里的红烛渐渐熄灭,两人的不眠之夜却才开始。
…………
天刚刚亮,千歌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还早,再睡一会儿。”连澈嘴里嘟哝着,又将她扯回了怀里。
千歌说道:“还要给你爹娘敬茶呢!”
“没事,他们没那么早,晚点去也没关系。”
连澈将她抱得又紧了些,继续呼呼睡了起来。
“你自然是没关系,可我新进门,去晚了怕是不好。”
连澈没有理她。
“连澈,你听话,咱们先起床给你爹娘敬茶后,再回来继续睡好不好?”
“连澈。”千歌推了推他。
连澈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啪叽一声在她嘴角亲了一下,说道:“好,都依娘子的。”
说完,便揭开被子下了床。
千歌一直看着他,便一眼就看到了他背上的痕迹那是她昨晚留下了。
想到昨晚,不由得红了脸,慢慢将被子拉上来,盖住了自己的脸,不敢再看。
连澈转过身来,将她脸上的杯子扯下,不解的问道:“不是说要起床吗?怎么又不动了?”
千歌看了他赤裸的上身一眼,说道:“你先把衣服穿上。”
连澈嗤笑一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说道:“害什么羞,昨晚该看的不该看的,不都看完了吗?”
千歌:……
守在门外的知秋与念夏听到动静,敲了敲门,问道:“小姐,要我们进来伺候吗?”
“先等一会儿。”她身上全是连澈留下的青紫痕迹,若让她们进来看到这些,未免也太难为情了些。
千歌又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指了指被连澈扔在地上的衣服,说道:“帮我把那两件捡起来。”
连澈捡起来放在她面前,问道:“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了,你转过身去。”
连澈:“不用了吧?又不是没看过。”
千歌瞪了他一眼,他只好住了嘴,缓缓转过身。
昨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又被连澈折腾了一晚上,千歌现在是又累又饿。
上衣上有条带子她试了几次都没系好,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接过她的工作,两下就给她系好了。
“谢谢。”
“嗯。”连澈又拿过亵衣帮她穿好,才过去打开衣柜,问道:“你今日要穿哪件衣裳?”
“那件淡红色的,你帮我拿过来。”那是专门准备好,今日敬茶要穿的。
“好。”连澈将她所说的那一件拿过来,耐心的替她穿好。
然后便张开手臂等着。
千歌不解:“干嘛?”
连澈好笑的看着她,说道:“我都替你穿了,你难道不应该礼尚往来,替我穿吗?”
千歌:……
却还是给他找来衣服帮他穿上了,这才去打开门,让知秋她们进来。
梳妆桌前,念夏拿着梳子问道:“小姐,您今天要梳什么发髻?”
千歌没有回答,反而问在一边看着的连澈:“你说呢?”
“随便,你梳什么都好看。”
千歌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油嘴滑舌。”
连澈说道:“我说的是事实,不管你挽什么发髻,都是为我挽的,我当然觉得好看。”
新月的女子在成婚之前不会挽发髻,和离或者被休只能半挽。
千歌在和离之后,便干脆将头发全部放了下来。
如今重新挽起,确实是为他而挽。
连澈突然站了起来,接过念夏手中的梳子,跃跃欲试的说道:“要不我替你挽吧!”
“走开。”千歌将梳子拿了过来,交给念夏,说道:“就挽个简单点的吧!”
“是。”
等他们几人到大厅时,连澈的奶奶,还有父母,大哥大嫂已经在厅内等着了。
“千歌起晚了,忘父亲母亲奶奶见谅。”
连夫人和蔼的说道:“没事,我们也才来没多久。”
“这就是澈儿的媳妇?快来给奶奶看看。”
连老夫人将千歌拉了过去,拍着她的手说道:“是个标志的美人,配得上我们澈儿。”
“奶奶。”千歌乖巧的叫了声,从念夏手里拿过一个盒子,将其打开,说道:“这是一株四百年左右的人参,是我在山上挖到的,给您补身子用,希望您能喜欢。”
“喜欢,喜欢。”连老夫人接了过去,交给身边的下人,又从下人手里接过一个盒子,交给千歌,说道:“奶奶也没有什么好的东西给你,这里面的凤簪是我年轻的时候戴过的,今日就送给你。”
“谢谢奶奶。”千歌欢喜的接了过去,交给知秋。
这时丫鬟将茶端了上来,千歌与连澈一起跪在连老夫人面前,说道:“奶奶请喝茶。”
“诶,好。”连老夫人赶紧接了过去。
两人又来到连老将军夫妻面前,双双跪下,说道:“父亲,母亲,请喝茶。”
“好,好。”连将军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红封,说道:“我与你母亲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好,这里面有五万两银子,你喜欢什么,就自己去买吧!”
“谢谢,父亲母亲。”
千歌拿过一个盒子,说道:“父亲,这是我爹以前得到的一个白玉棋盘,希望您能喜欢。”
又拿过另一个盒子,递给连夫人,说道:“母亲,这是太后娘娘赏赐给我的一套头面,今日将它送给您,希望您能喜欢。”
“喜欢喜欢,儿媳妇送的我肯定喜欢。”
连夫人笑着接了过去。
“大哥,大嫂,请喝茶。”
“嗯。”连澈的大哥连清从旁边拿过一个盒子,说道:“这是我在郊外的两个个庄子,还有你那药铺和医馆我也替你买了下来,这是地契,就当是我与你大嫂给你的见面礼。”
“谢谢大哥大嫂。”
千歌从念夏手里接过一个盒子,递给连澈的大嫂徐氏,说道:“大嫂,这里面是我自己配制的一套护肤用品,它的材质比外面的要细腻,而且没有刺激,你若用着好,用完了以后再找我拿就是了。”
徐氏接了过去,看了看她光滑白皙的脸蛋,问道:“你的皮肤这么好,难道就用了这个?”
“嗯。”千歌点了点头。
新月边境的气候不比这边,那里气候干躁,风又大,她去呆了几个月,回来皮肤不成样子了,才自己配制了护肤用品,调理了一段时间。
“不过,这个这么多样,该怎么用呢?”
“我待会教你。”千歌又拿另一个盒子,对连澈说道:“大哥,我听说你喜欢秋山居士的画,特意去寻了一幅送给你,希望你能喜欢。”
连清接了过去,打开看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嗯,是秋山居士的真迹。”
“不过……”连清表情有些复杂,问道:“你这画不会是前两天玉和楼拍卖会上得来的吧?”
“是的,大哥你怎么知道?”千歌表情一愣,突然反应了过来,问道:“那天与我竞价的不会是大哥你吧?”
“是我。”连清点了点头,说道:“早知道是弟妹你,我当初就不与你竞价了,本来四万两是可以得到的,咱们硬是将价提到了五万两。如此说来,我们的见面礼着实轻了些。”
千歌说道:“大哥说的什么话,礼物不再贵重,只在心意。”
“噗。”
连澈刚喝进去的茶喷了出来,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来,问道:“你们说这画多少钱?”
千歌回答道:“五万两,怎么了?”
连澈抽了抽嘴角,说道:“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连清催促道:“有什么话就快说,废话干什么?”
连澈惋惜道:“五万两啊,你们两个败家子。”
连清骂道:“你懂什么?秋山居士的画千金难求,就要值这么多。”
“五百两。”连澈伸出一只手,说道:“最多五百两,我就可以给你弄一幅。”
连清明显不相信,说道:“你开什么玩笑?五百两,就是给你五万两,你都不一定能弄来。”
千歌问道:“你认识秋山居士?”
连澈点头:“嗯。”
连清来了兴趣,问道:“是谁,快告诉我。”
连澈说道:“不仅我认识,你们也认识,咱们大家都认识。”
“那是谁啊?”
“你猜猜看。”连澈卖起了关子。
连清不耐烦的说道:“快点说,谁要跟你猜来猜去的。”
连澈:……
最终还是说道:“是陆昭。”
连清追问:“你说什么?你说秋山居士是陆昭?”
“是的。”连澈回答:“他从小便很有作画天赋,不过这却不是他的爱好,只有在极度缺钱时才会卖一幅。他前两天说没钱给我送礼,所以卖了一幅,还跟我炫耀卖了个好价钱,没想到冤大头居然是你们两个。”
千歌:……
连清:……
连清喃喃:“我一直崇拜的人居然是陆昭,可他那性子……”
连清抽了抽嘴角,有些不能接受。
“所以,你们说我五百两能不能给你弄一幅?”
“能,太能了。”连清往连澈身边凑了凑,问道:“能不能再给我搞一幅?”
性子什么的都不重要,偶像就是偶像。
连澈:“他才卖了五万两,最近不缺钱,应该不会作画了。”
“切,那你还说个屁。”连清说道:“求你还不如我自己去求他。”
连澈:“你请便。”
一家人用了早膳,千歌又被徐氏拉过去教了他半天护肤品的用法
两人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连澈打了个哈欠,将千歌扯会了房间,说道:“困了,再补个觉。”
千歌:……
说是补觉,却还是被连澈拉着折腾了半天才睡成。
等到再次醒来时,天都已经黑,千歌是被饿醒的。
“知秋。”
知秋推门走了进来,问道:“小姐,您醒了?”
“嗯,连澈呢?”
“姑爷刚刚被大少爷叫过去了,说是去找陆将军了。”
千歌:这两兄弟还真是像,说风就是雨的。
千歌说道:“去准备点热水,我要洗澡。”
身上黏黏糊糊的,特别难受。
“好的。”
千歌将身子泡进了水里,舒服的叹了口气。
这时,院子里传来知秋的声音:“姑爷,您回来了?”
连澈问道:“嗯,你家小姐呢,起了吗?”
“起了。”
“那她现在在哪里?”
知秋回答道:“小姐在沐浴。”
没再听到连澈的声音,只是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千歌猜到便是连澈,果然,连澈一边脱衣服一边走了进来。
“你……你要干嘛?”
“洗澡。”连澈手上动作不停,走到浴桶边时,已经只剩一件亵衣了。
千歌又往水下躲了躲,说道:“连澈,你别乱来!”
连澈轻笑一声,问道:“我怎么乱来了?”
“你……”
不管千歌怎么拒绝,连澈最终还是进入了水中。
等千歌再起来时,已经累得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是连澈将她抱到床上去了。
晚饭都是念夏与知秋喂的。
千歌看着神清气爽的连澈,心里极度不平衡,为什么同样都出力了,累的却是她?
唉,早知如此,嫁人就不应该嫁给这种体力太好的,而且还素了二十几年的男人。
这种男人一开荤,便不会知道节制。
晚上,连澈兴致勃勃的又想折腾她。
被她严词拒绝了。
开玩笑,今天再被折腾一晚上,明日不用回门了?
连澈碍于岳母大人的威严,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接受了,抱着她安安分分的睡了一晚上。
千歌也终于得以睡了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