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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
    “是我!”
    四目相对,一个难以置信,一个淡定从容,呃,其实还是有点儿慌,出乎意料,真是一点点儿心里准备都没有。
    谁能想到还没到神都,居然遇到西弦的太子殿下?
    谁能想到,只是擦肩而过,太子殿下就认出了血鸦。
    毕竟被挖了两条肋骨,那根植于灵魂的恐惧这辈子都忘不了,偶尔还做噩梦,胸口痛到惊醒,不记得都不行......
    就在太子跟血鸦直接要动手的时候,凤执撩开了帘子,然后,时隔多年,再次相见。
    裴琅是话都不会说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这张脸,假的吧?
    “你你你......”血鸦在这里就已经让他惊讶了,但是为什么女帝也来了?这里是皇城没错,但这是西弦,不是东兴!!!
    裴琅抓住缰绳的手在抖,干脆从马背上下来,直接走到马车,死死盯着凤执:“你......来找死吗?”
    凤执眼尾一挑:你是想找打吗?
    裴琅那颤抖的声音,可见他内心有多激动,一半是意料之外,一半是怕是恨,恩,没有一丢丢是欢迎,不可能会欢迎的。
    凤执微微斜靠在窗边,挑眉,笑得很是邪气:“太子殿下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你都去过东兴做客了,就不许朕来你这里串个门儿?怎么就要死要活的了?”
    裴琅心口憋着一口气:“你......”还在做客,他那是做客吗?差点儿命都没了。
    还有这女帝,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这是能串门的身份吗?就不怕被人抓住直接给杀了?或者拿她去换东兴的江山,要知道现在西弦皇室贵族就没有不恨女帝的,皇帝更是每天每夜都拉她出来咒骂几句,恨意深浓,她竟然还敢送上门来,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她的下场他都不敢深想。
    裴琅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翻身上马:“跟我来。”
    裴琅看样子本来是要出去办事的,结果却把凤执带了回去,侍卫护着,不让周围的人靠近,然后直接把凤执带到了他的太子府。
    西弦太子不像东兴那般住在东宫,而是在皇宫旁边开辟一个独立的府邸。
    马车从后门直接进了府邸,裴琅亲自把凤执带到一个院子:“你住这里,这里都是我的人,他们不认识你。”
    凤执看了看环境:“不错。”
    比她这些日子住的地方好太多了。
    伸个懒腰:“有汤池吗?我想沐浴。”
    裴琅握拳,这人太过分了。
    “有,后院就有温汤,你自己去泡。”
    说着叫来一个管事模样的女子:“她叫莫娜,有什么事情你找她就是。”
    莫娜行礼:“见过姑娘。”
    凤执摸了摸自己的发髻:“我已经成婚,叫我夫人吧。”
    莫娜微微诧异,浅笑,从善如流:“好的,夫人。”
    黎舒也是意外的看了凤执一眼,这一路走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凤执提起成婚这事儿,还以为她忘了呢......
    裴琅叮嘱了莫娜几句,让她务必好生照顾,这才急匆匆的离开,看来定然是有什么急事,不过哪怕事情再急,他也是凤执送回来安置妥帖。
    莫娜显然是裴琅的心腹,也不多问,立刻安排伺候凤执,很是周到。
    为她准备汤泉,送上瓜果和果汁,准备新的衣服,如果不是凤执拒绝,她们能帮她把澡也搓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还没反应过来,结果女帝陛下都已经享受起来了,黎舒实在是忍不住,走到凤执身边:“陛下,他是西弦太子?”
    女帝喝着果汁,一脸享受:“恩。”
    黎舒一脸怀疑:“被你挖了肋骨的那位?”
    眯着眼,舒服得想打盹:“是。”
    黎舒不敢相信:“陛下你真的挖了他肋骨?”
    凤执奇怪的看着她:“这还有假?”
    黎舒深吸口气,表情都麻木得不想动了,她觉得自己问了很白痴的问题,但现实显得她更傻:“那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客气?”
    凤执:“嗯......估计他脑子有病。”
    黎舒:“......”她觉得有病的是她,为什么非要强行去理解这些人的世界?
    凤执光是泡个澡就泡了一个多时辰,感觉要泡一层皮下来,这么就的奔波,还在沙漠吃了一身的沙子,可不得好好泡泡?
    泡好了澡,吃一顿西弦独有的美食,然后美美的睡一觉。
    黎舒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望向秋落:“秋落姑姑,她就不担心吗?”
    说真的,这一路走来,除了生病那一次,其它时候她就没见凤执难以入睡过,睡眠相当的好。
    明明是女帝陛下,却一点儿不挑,破庙能睡,野外能睡,山贼窝能睡,现在帝国的皇宫也敢睡。
    要知道那西弦太子可是被她挖了两条肋骨的人,那可是血海深仇啊。
    她就不怕菜里有毒,床上有药?
    秋落:“我担心什么?那可是陛下,这普天之下还有谁能让她畏惧的?是该这天下万物敬畏她才是。”
    黎舒:“......”这话听着很是嚣张,也足够霸气,确定不会出问题?要知道上次陛下可就躺了十天,老天爷也没放过她啊。
    黎舒的满心疑惑秋落也能理解,曾经她也很担心,看过了很多次刺杀,皇宫里还时不时出现毒药,她日日提心吊胆,就怕有人对陛下不利,看谁都像是奸细,最后是凤执安慰了她。
    只有千日做贼,哪儿有千日防贼的?
    朕是皇帝,这天下都该敬畏,应该是他们害怕朕一怒杀伐万里,而不是朕活得惶恐不安。
    若这天下还有人能杀了朕,那也是他的本事。
    被陛下的气势所震慑,秋落那颗不安的心也平复了下来,但心情平静了却不代表她疏忽大意,该检查的、该注意的,她一件不漏,甚至比以往更加认真,若是有人在她面前动手脚伤害到陛下,她死一万次都不够。
    哪怕是这里,凡是入陛下之口的,她都一一试过,而陛下所碰触的地方,她全部拭擦,就连被子她都是翻看了几遍。
    不过这些事情她做得自然且隐秘,在别人还没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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