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对方用强破开她的禁制,她冷了脸,动作将东西转移。
储物袋里的稀世珍藏被小心放进金匣,昼景环顾四围,竟有些舍不得这地方,三重禁制布置好,她唇角微勾,翩然离开。
她前脚刚走,狐菱带着怜舟探头探脑地露出半边身子:“你躲在这不要动,阿娘先去解了那禁制。”
怜舟乖巧眨眼,将那探出去的半边身子隐没在阴暗的角落。
三重禁制似乎又改了。
狐菱站在那烦躁地抱着尾巴尖出神,稍顷,她眸光一定,一指点在虚空某一点,禁制像是碰到克星般,自行退散。
电光火石间,脑海似乎涌现许多陌生画面,天雷翻涌,雷光阵阵,她捂着脑袋,难受地摇摇头,半晌,朝躲好的怜舟道:“可以了,出来罢。”
密室的门悄然开启。
“阿娘,咱们这样会被阿景知道吗?”
“不会的……”狐菱刚要解释为何不会惊动她的好孩子阿景景,话到嘴边又忘了。她摆摆手:“别问这么多了,放心好了。”
十几颗深海夜明珠照亮密室每一寸,九个大小不一的金匣各自上锁,狐菱眉头一皱,嘴里好一番嘀咕,总算有一道咒语奏效,匣子打开,成百上千年的稀世珍藏映入眼前。
熠熠生辉……
“这就是阿景景藏起来的宝贝?”狐菱挨个把玩,她见多识广,哪怕神志不清也隐约觉得不是这么回事。但当着怜舟,她自然不能表现出被阿景景耍了的模样。
自家孩子心眼多,当娘亲的与有荣焉。她轻声道:“舟舟,我们出去罢,这没什么好玩的。”
“阿娘,且等等。”怜舟蹲下?身,指尖抹在墙壁一道黑点。
是墨渍……
她怔在那,隐约觉得自己距离窥破真相只差一线,却因着说不出的羞涩不敢往下想。
回想阿景以前动不动在府里消失,应当是来此地了罢?她来这,是为了作画?
怜舟俏脸绯红,深呼一口气,拿出帕子细细擦拭指尖墨渍,顿觉那墨点都带着烫。
她不敢去证实自己一闪而过的猜测,近乎狼狈地退了出来。
狐菱恐她看出阿景景和她们玩的小把戏,恐她胡思乱想误会了阿景景不肯和她生小狐狸,恢复禁制后带着人迅速离开。
走到后花园,她道:“其实也没什么嘛,是咱们多想了。阿景景可能就是个小财迷罢。”
怜舟被她的说法逗笑,心道:那是阿娘没见过她一掷万金眼睛都不眨的豪爽。她不愿再多想,假装无事发生,配合狐菱当了好一个睁眼瞎。
看把人哄好了,没惹来她的猜疑,狐菱很佩服自己,于是做起了天下母亲都不会放过的一件事。
她停在一枝梅花前:“舟舟啊……”
“嗯?阿娘有何事吩咐?”
狐菱手指点在梅花,梅花顷刻化作会动的小奶狐狸,她这一手玩得甚是精妙,仿佛很多年前就用这样的把戏设想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对漂亮的狐狸眼不自觉染上化不开的慈爱,她道:“舟舟,你看这个小奶狐狸,可爱吗?”
狐狸幼崽受灵气催动正在朝怜舟不遗余力地撒娇眨眼,尾巴翘呀翘,很是生动。
怜舟的手摸在「狐狸幼崽」的小脑袋,眉间染笑:“可爱……”
“我想,阿景景和舟舟生的孩子,会比这个还要可爱。”狐菱故作深沉:“你们不生一个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聪明的舟舟其实差不多想到那方向,但她决定给LSP景一点面子(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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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这一别
午后。宋府……
屋檐落雪,寒梅盛放,宋染手捧暖炉饶有兴致地看窗外风景,房间温暖铺着地龙,侍婢又为她加了一重衣,宋染嫌热,委婉拒了。
云国的内乱尘埃落定,云三皇子做了云王,迟迟不来提亲,侍婢为自家大小姐着急,不止她着急,整个宋府上下有哪个不为这说定的婚事忧虑?
可宋染看起来,每天心情似乎都好得很。
“四月,把琴给我拿来。”
名为「四月」的侍婢转身取琴来。
琴声悠扬……
宋染面上带笑,恍惚又想起和何楸初识的画面。她眉眼欢快,手指灵活。每一个音符都浸透了她心头无法言说的欢喜,四月慢慢地沉浸在琴曲中,心头的沉闷担忧也跟着散了。
一曲毕,她心神忽动:“你先下去罢。”
“是,大小姐。”
红砖雪瓦,长风凛冽,宋染看着窗外摇晃的梅枝,身随心动走出门去。
风很冷,她紧了紧衣裳。很快,那截梅枝再次晃了晃,俊俏的少年郎手持梅花□□而来,似是着实辛苦,大冷天额头出了薄薄一层汗。
她潇潇洒洒地坐在墙头,还是一副乖巧模样,唇红齿白,文弱天真:“染染,我来了。”
她身子下翻,站定在雪地。
看着她好一会,宋染倏地笑了,她作势扭头进门,唇边压着笑:“这么晚了,你来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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