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大厅正中彩屑飞舞着,鸟笼缓缓升起,里面关着叁个身材健壮的年轻男人。
男人们裸着上身,袒露着漂亮的胸肌和腰腹线条,双手被捆绑在身后,均成人字跨跪在笼子中。
贴身的裤子勾勒出他们修长结实的大腿,也更显露出他胯间的突起。
空气里满是流窜的荷尔蒙,叁个笼子刚升到人们视线中,就听见大厅里一片沸腾。
惊呼此起彼伏,更有客人直勾勾地盯着笼子,戏谑地吹起了口哨。
何思颖事前看过预告图文,这是俱乐部新“商品”的“发布会”。
而他们之所以以这种有些屈辱的方式展现众人面前,卢珊用混迹俱乐部多年的经验告诉何思颖——这批“商品”十有八九是欠下巨债不得不卖身在此。
何思颖盯着最中间笼子里,花名为——Zero的男人。
他五官清秀,作为男人,肤色有些过于白皙,但袒露的结实胸口和紧密的腹肌一点不比旁边两人逊色。
在喧嚣的环境里,Zero不适地皱起眉眼,头颅低垂,脸全埋在阴影中看不真切,直到明亮的强光直直打到他脸上,他才被迫抬头,目光冷清而锐利。
这是一个还没有被培训过的服务人员,或者说还未驯化的“商品”。
但正合何思颖意。
她叫来施施交待了两句,很快中间的笼子被降了下来。
有人上前耳语,Zero抬头朝着何思颖方向看了过来——
他微微拧眉,看向何思颖的眼里带着毫不掩饰地鄙夷,但还是妥协于现实,在被解掉身上的束缚后起身跟着工作人员往电梯方向而去。
何思颖见Zero上了电梯,这才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施施然起身上楼。
整个过程,站在二楼栏杆处的阿澜看得一清二楚。
他没上去和何思颖打招呼,因为刚才两人短暂的目光交汇中,何思颖仿佛完全像不认识他一样。
她不会再指名他了。
他的微信早在半月前就被她屏蔽了,朋友圈也不再对他可见,他试着发了两次消息都没有回应。
他看着她乘电梯往叁楼休息室,轻车熟路的步伐中,有些东西早已经变了。
接下来何思颖又成了俱乐部的常客。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选在周一和周四下午来。
阿澜偶尔路过,休息室可不比二楼情趣舱室,隔音良好,外面根本听不到半点声音。
不过再翻来覆去也不过哪些姿势罢了;
何思颖那么保守,余零又没什么经验,大概率不会有新花样,说不定还会把人弄疼或弄得不上不下的——
阿澜想,然而又过了半个月,余零忽然不再来上班,周一员工例会上有人问道,经理只说他不来了,把他休息的房间撤了腾给其他人。
“余零......不会是被那个富婆包养了吧?”
”说不定是呢?不过他不是还欠着巨额的债务吗?”
”如果被包养,那肯定富婆替她还了啊。”
“不是吧,这小子看着呆呆的,没想到有点手段啊。”
.........
例会结束后,大家议论纷纷。
他们口中的富婆自然指的何思颖,因为余零脾气太臭,指名他的客人就何思颖一位,并且——随着余零离开,何思颖也许久不曾出现店里了。
“喂——”阿澜在听完议论后,叫住同样在一旁听墙角的施施,“这么做是不是过分了一点?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你在心疼Christine?”施施反问。
阿澜没有说话。
在他顾客里,何思颖也算一个特别的存在。
不像俱乐部那些玩得开的熟客,何思颖从不会要求过多的花样,也不会只顾她自己的感受。
她很温柔,那种成熟女性,带着母性一般的温柔,而且——单纯。
节假日他为了维系关系群发的520红包,其他顾客一般都是回个更大金额的红包,只有她认真的准备了礼物给他。
她算为数不多地高质素的,能让他不用花什么力气和心思就能满足的顾客。
当然,仅凭这几点并不足让他对她生出什么不一样的心思,至于心疼——
“我只是觉得我们好歹该有点职业操守。”
阿澜,“这么单纯的客人,坑她这么大一笔数目,传出去对我们也不太好吧?”
”所以,这就是你疏远她的原因?”
施施反问,“妥帖如你竟然也会让客人感觉被冷落,你是故意的吧?”
“你想多了。”阿澜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辩驳。
施施笑:“你既然是我想多了,那你还打听什么?”
施施从工衣柜里取出面具,带上,转身走入大厅,开始她新一天的工作。
施施虽然什么都没透露,但阿澜有的是别的办法。
他清楚凡是像余零这样欠下巨债而被迫到俱乐部工作的,都会在皮下植入GPS定位,要想知道余零是不是真的被包养了,查下俱乐部是否保留对余零的定位监控就可以了。
阿澜用了一个上午黑进公司的系统,看到余零的定位是在一个小区,虽然高档,但并不是何思颖所住的小区。
当然,包养情人这种事,也没必要在选在自家小区里。
但阿澜观察了几天,余零的活动范围很是单一。
住所——小区附近健身房——住所。
余零每天早上8-9点,晚上6-7点都会在小区内溜达近一个小时。
余零不是个爱运动的人。
每天固定的轨迹刻意得像是在等谁。
而他所住小区——明月湾正是市内传说中的“二奶小区”;结合何思颖之前曾吐露过丈夫出轨的事情,阿澜很快就反应过来其中的蹊跷。
何思颖并没有包养余零,不然,余零体内的芯片早该拆除了。
何思颖应该是查到了他老公外遇的具体对象,于是高价雇用了余零想要达成某种计划。
只是,即便余零成功了。
这样的丈夫难道还要留着过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