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哦。”他干脆否认。
自然而然地忽略了面前的数学题,他整个人的姿态都很轻松。看着对面的黑发少女,男人眼角带着柔和的笑意,
“一枝果然跟我想得一样美丽可爱呢。”语气很真诚, 没有一点点令人不适的轻浮之感。
一枝:会心一击!
这位跟港黑的宰宰完全不是一个段位的啊!
被一位特别的异性认真夸奖了, 饶是骚如一枝也忍不住红了脸。
“咳咳,”她掩饰性地摸了摸头, 不管三七二十一决定先把场子找回来。
“就算你夸我是仙女,也得先把这道数学题给解了。还有两分钟。”
说完, 少女还自以为好心地进行温馨提醒:“亲亲, 这边建议您用泊松近似公式呢,简单又快捷。”
大号宰:???
男人瞥了一眼面前符号无数的概率统计题,面上露出了一个苦笑不得的复杂表情。他自下而上地抬起眼, 目光盈盈、可怜兮兮地看着少女。这个角度颇为心机,仰视的动作把他显得毫无攻击性,同时也清楚展示出了眼下的青黑。
“可是一枝,我从来没学过这些呀。你能帮帮我吗?”话语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疲惫,故意放缓而低沉的语气像是情人凑近耳边在轻声呢喃。
一枝:会心第二击!
看着对方摇摇欲坠的瘦弱身体和混杂着青色的黑眼圈,她对这个宰也还是没能狠下心。
“答案是e。”
回答正确的这一瞬间,古老的铜钟停止运作,巨大的金色空间陡然崩塌。两人顺利回到了现实世界。
不是,这是哪门子的顺利返回?
满地残肢、血流成河、寸草不生、荒无人烟。一枝此时正站在一片淤泥之上,周围只有几只漆黑的乌鸦在残阳下不知厌烦地怪叫着,它们降落在残余的肢体上,无情地啄食已经僵硬的肉块。
这也是特异点的锅吗?又一个异世界?
“是战场。”一旁的大号太宰肯定道。对方在这种令人窒息的血腥环境里依然很平静,他脖子上红色的围巾随着呼啸的妖风微微扬起。
等等,红色的围巾?
突然意识到什么的一枝:“原来你还是没忍住干掉森先生篡位了?”
对方答非所问:“没有干掉森先生哦。”
少女木:“哦。也就是说还是上位了。”
她正想再问问关于对方来历的问题,嘴刚张了一半,
“小孩?”突然瞥到侧前方躲在尸体旁边的小身影,一枝惊讶极了。
闻言,太宰转过头朝那处看去。当视线触及到对方手里紧紧握着的破刀时,他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秉承着危险无时不在、需时时警惕的原则,一枝脑海里迅速构建了一道数学分析题以准备在必要时发动异能。
就算是小孩,能在混乱的战场上活下来、手里还拿着刀的,也绝对不简单。
不过,她总觉得那个小身影怪眼熟的。
在确定对方没有攻击的意图后,少女谨慎而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挪,想仔细看看这个出现在战后荒地上、给她熟悉感的奇怪小孩。
感受到她的靠近,对方警惕地扬起了手中的断刀。同时在看到她旁边的男人后,身子又往后缩了缩。
在夕阳的帮助下,只迈出了两步,一枝就顺利地看清了对方。
是个小男孩。他有着银色的天然卷、暗红色的死鱼眼和小狼一样的野兽气息。
等等?这个配置有点眼熟啊?这不是那个干啥啥不行、喝奶第一名的中年废材大叔坂田银时吗?
一枝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非常哲学,看向小男孩的目光瞬间从好奇和警惕变成了可惜和怜爱。
坂田银时:???奇怪的阿姨增加了。
旁边目睹了少女整个变脸过程的太宰了然地笑了笑,
“这也是一枝以前认识的人吧。你单方面认识,就像认识那个“我”一样。”
这句话如平地惊雷,炸得她整个人汗毛竖起、心神巨荡。
这个大黑泥精已经扒出她的来历了!
虽然很想逮住他问问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何时知道的、以及他的真正来历。但是现在这里还有个小“食尸鬼”需要处理,况且此处恶劣的环境实在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
一枝正想说话,就在此时,一阵强烈的杀意朝三人袭来。她迅速转头,一个断了双手身上还留着绿血的狗头兽人正在朝这边挥剑,它显然还没有死透!
考虑到他们这边法师、智者、小孩的悲惨配置,情急之下一枝不假思索地大喊:
“罗尔中值定理!”刚刚准备的题派上用场了!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三人一兽离开现实进入了熟悉的金色空间。
这回,一枝对面的位置上是被金色锁链束缚住的太宰、银时以及嘶吼着的狗头兽人。
首领宰无语凝噎:为什么?为什么又有我?
发觉自己被扯入一个陌生的地方还被锁起来了,小男孩管也不管面前呈放的美妙数学题,开始了剧烈的挣扎。
然而,这条闪着金光的锁链会随着人的动作越绑越紧。最重要的是,由于空间经济资源有限,这里就只有一根锁链。也就是说他们三个是被绑在一起的,现在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紧我也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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