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2个月没见,江穗月却觉得恍如隔世。他肉眼可见的瘦了很多,身姿依旧挺拔,但脸颊越发瘦削,眉间有淡淡的愁绪。
四周嘈杂,她却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目光贪婪地停留在他脸上。
“你最近......还好吗?”许久,她哑声问道。
何晋深点头:“还好。”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外调了,最近一直在国外。”他淡淡道。
“跑那么远,是因为不想见到我吗?”
他沉默。
江穗月感觉心抽抽地疼:“你不在这些日子,我过得很不好。”
她话音刚落,听到他突兀地笑了笑:“这个我无能为力。”
他的冷漠让江穗月心慌,他从未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眼眶一热,有泪滑下两颊。
何晋深见她落泪,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怎么会在南海市?”
“我从新闻看到你们这周末有个庆功宴。”她直直盯着他的脸:“我想你应该会来。”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在何晋深面前哭,江穗月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很难,日思夜想的男人就要眼前,她顾不了那么多。
“先生,下单吗?”服务员打破了僵持的画面。
“不用了。”何晋深摇头,四面八方的声音吵得他头疼。
他起身,江穗月拿起包,紧跟在他身后离开。
出了茶楼,她拦住他:“我住的酒店就在附近,我有话想跟你说。”
“说什么?”他皱眉:“你什么话都不用说。”
“我辞职了。”她道。
他淡淡地“嗯”了声。
“对不起。”
听到这三个字,何晋深脸色表情终于有了点变化。
“我一开始接近你,确实动机不纯。”她说:“但是后来......我是真的想重新跟你在一起。”
他沉默。
“你能不能......再信我一次?”她语气卑微,近乎乞求。
何晋深闻言,轻轻摇头:“你刚刚说的这些话,说服得了你自己吗?”他目光探究,决绝道:“即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们也回不到从前。”
她眼底的光一下灭了。
“那我能怎么做?”她手指收紧,死死握住,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我们就这样......结束了?”
“早在8年前,就应该结束了。”这句话,即是对他说,也是对自己说。
咽下的唾液仿佛也是苦的,江穗月有预感,他这次是认真的,他不会再心软了。
“我送你回去吧。”见她身子摇摇欲坠,他终究还是不忍说出更狠的话。
“不用。”她抹去腮边的泪,转身就走。
何晋深跟在她身后,待她进了酒店大门,才离开。
江穗月知道他一直跟着她,这让她想起高中那会,他也是这样,默默跟着,直到她进了胡同口。那时候的她何等骄傲,以C纵他的情绪为乐,她对他,从未付出过百分百的真心,总是参杂着杂质。正如他所言,信任危机已经产生,即便重新在一起,势必会带着无限的猜忌。
可是,她真的不甘心。
江穗月转身跑了出去,他没走远,等红绿灯过马路的时候被她叫住。
“能不能,留一个联系方式给我?”她笑中带泪:“只是分手而已,不用做到这么绝吧?”
何晋深报了个私人邮箱地址。
“你会在南海市待多久?”她问。
“周日晚的飞机回新加坡。”他道。
“好。”她眼泪又不受控地落下:“我走了。”
何晋深盯着她的背影,她留给他的从来都只有背影,即便今天,他狠话放尽,自以为占了上风,可她留给他的,也还是背影。
心中闷疼,何晋深收回目光,绿灯起,他神色恍然,跟随着人群过马路。
江穗月回到酒店,盯着镜中的自己,双眼红肿,妆容已经花了,她咧嘴一笑,脸上肌肉太僵硬,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她放了一浴缸水,热水包裹住身体,精神稍稍放松下来后,才拨通了方绮敏的电话。
“你有没有认识的人?用最快的时间帮我办新加坡的签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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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穗月在市中心租了一栋小洋房,中介是华人,祖籍福建,说着口音极重的普通话,问她是否考虑清楚了,一个人住其实不用租这么大的房子,可江穗月坚持,爽快付了租金。
签透上同后,她回酒店收拾行李,她的行李不多,就一个箱子,新加坡全年夏天,她只带了几套夏装,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小洋房共3层,3间客房,带有院子,停车位,游泳池,虽然租金高昂,但是这就是她梦想的房子,出行方便,配套一应俱全。
何晋深与往常一样上班,10点踏入公司,进到办公室便听到几个同事凑在一起聊天,一个本地同事叫住他:“Carson,新来的同事是个中国人哦。”
何晋深不解:“来新同事了?”
“是。”他点头:“是个大美女,刚刚进了比en办公室,一会出来你看看。”
话音刚落,总经理办公室门打开,江穗月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他,她唇角勾起,轻声道:“又见面了。”
不过一个月时间,她变化竟这样大,及腰的长卷发剪短至肩膀处,斜刘海盖住额头,淡到几乎素颜的妆,脚上不再踩着恨天高,而是他之前买的那双平底板鞋。
这样的江穗月,只存在于他的记忆里。
“你就是那位新同事?”他问。
她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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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跨国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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