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之前不许我碰的红绳吗?”
慕珏低头给她系红绳,“静池说这是姻缘红绳,朕从前还不相信,现在看你连孩子都怀了,真是容不得朕不信了。”
慕娉婷忍不住笑出来,“难怪之前你见我碰到这跟绳子,紧张成那样?”
她随手晃了晃红绳,问:“如今你又将它系给我是什么意思?”
“怕你跑了,所以用红绳将你系紧。”
慕珏真的是系得很紧,生怕它会从她腕上掉下来一样,又系了一个结。
静池大师云游归来,昨日被他请进宫,才交待慕珏红绳落后,需尽快系在那女子身上。
如今事隔一年多,慕珏才将红绳系到慕娉婷手上,他生怕自己系晚,姻缘受到影响,昨日让静池给它开光作法后,今日就赶忙系到慕娉婷手上。
作法的事,慕珏瞒得紧,宫里少有人知。
慕娉婷笑道:“这么晚才系,有用吗?”
慕珏陡然将她用力搂到怀中,说:“不许走!你答应过朕,不再离开的!”
他的力气好大。
是真怕她跑了一样!
慕娉婷用手轻轻推他,可又推不开,无奈道:“陛下,我开玩笑的!我哪儿也不去,只在宫里陪你!”
他微微松开些力道,但仍然搂住慕娉婷的腰肢不放,心里仍是在想静池同他说的话,不安道:“等到乞巧节,我们一起去宫外的织女庙拜拜!”
慕娉婷稍惊,“织女庙可都是女子常去祭拜,陛下确定要跟我一起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木九日、江为止为我灌溉的营养液,爱你们!
审核真是越来越迷惑了,我真是迷醉了,男主亲亲女主也不行????到底标准是什么?
——
慕珏:偷偷作法,守住老婆。
第六十九章
慕珏轻轻点头,?所以乞巧节一到,他夜里就随慕娉婷到织女庙来求拜。时下,拜织女都是未出阁的少女以及少妇参拜,?慕珏出现到庙中,格外引人注目。
为了掩饰面容,他又带上金狐面具,?不过纵使如此,?慕珏周身清贵的气度却掩饰不了,?他身形修长俊伟,穿的又是精雅的缂丝长袍,一看便知出身非凡。
来拜织女的少女,?谁不想求得这样一个贵婿。可见男人紧紧牵着一个戴银狐面具的蓝衣冰纱女子,?那女子小腹都微微隆起了,便知他已经娶妻了。
她们猜出慕娉婷是他的妻,?也是因听到他们身后的女婢喊她夫人。
只见慕珏闲步拉着慕娉婷的手,?等前面的人拜完织女后,他们如寻常夫妻一般,?跪在织女面前祈愿。
皇帝同自己一起跪拜神像的感觉,莫明很打动慕娉婷的心。她合起手掌许好愿后,?还偷偷看了男人一眼,?她发现慕珏带着面具,似乎更为招人。
怪不得他一入织女庙,?偷看他的少女就格外多。
不过,方才在街上偷瞄慕娉婷的男人不少也就是了。
两人都在在嫌偷看对方的人太多,而都不自知。
慕珏轻握住她的手,将慕娉婷从蒲团上扶起来,道:“你不是想吃巧果吗?付春林在外面替我们排着队呢!?”
织女庙外的小贩卖着乞巧果子,?人排了好长的一队。慕珏恐那里人太多,会冲撞到她,便安排付春林去买乞巧果,他则带慕娉婷进庙求拜。
这时间安排得倒也恰好。
两人从织女庙出来,付春林刚好买到不久,因他买的乞巧果太多,小贩多赠了他一个果食织女,小贩捏的巧果花样倒精巧,不过人吃起来太甜了。
慕娉婷将它吃完,喉中甜腻得很,拉慕珏去到冰饮摊上,又喝两杯酸梅汤,口中才舒服开来。
付春林眉开眼笑,“夫人嗜酸,腹中怀的定是个健壮的小公子。”若不是顾及街上人多,他原想说皇子的。
孩子是男是女,慕珏倒不是很在乎,只要慕娉婷能平安生产就好。
他撇开这个话题说:“我倒是还想去观音庙给你拜拜,求个平安!”
慕娉婷看着皇帝似乎是真认真在考虑这个,忍不住笑道:“你今夜到底是陪我过乞巧,还来拉我同你求神拜佛的?”
慕珏跟着她笑笑,手轻抚她的小腹,“当然是陪你还有孩子过节。”
“你该走累了吧?要不我们放完荷花水灯便回去。”
观音庙由他去拜就好,她现在肚里怀着一个,马车坐多了也是累。
慕娉婷近来时常孕吐,膳都没用进去多少。这些日子本就是她最难熬的时候,还是带慕娉婷尽快回宫为好。
他牵上她的细手,带慕娉婷去守月江放河灯。京中的人多是在熙水河一带放灯已成传统,因为人太多,常有挤踩的事发生。守月江没熙水河景色丽致,但胜在清静。
两人去到守月江畔,只见少许人在放灯,慕娉婷拎着裙角,正要蹲下身子放灯时,慕珏按住她的手说:“我来!”
他拿走她手里的荷花灯,蹲坐在地上,将两盏水灯划水推走。
慕珏将将要站直好身子时,右脸被人轻轻一吻。
慕娉婷亲得特别快,只一瞬就迅速站直身子,怕被别人发现。
“敢亲不敢认?”
他用手轻轻挠她的掌心,慕娉婷见其他人往他们这边偷瞄,离开甩开他的手,先一步跑回到马车里。
慕珏笑了笑,迅速跟上她,也坐到了马车里。
一进到里面坐下,慕珏就将慕娉婷拉到他腿上坐着,与她亲吻缠绵,似乎是想要将刚才的场子找回来。
慕娉婷只觉得这一刻马车行走的轱辘滚动声都听不见了,只沉浸在与慕珏的亲吻中,最后他薄喘着,将慕娉婷的衣襟给拢紧,仍觉尽不了兴。
“你是不很难受?”慕娉婷看他都不敢再让自己坐她腿上,闭上眼睛平复呼吸,手搭在他的膝上说,“陛下,要不,我……换个方式帮你?”
慕珏睁开眼睛,轻轻盖住她的手,“不用,你好好养身子就好。”
他竭力控制自己的目光不再往她的樱唇瞄,往马车里堆放的小孩物件看去,他发现最多的是磨喝乐,它们都被捏成精致的小童模样,男男女女都有。
其余便是拨浪鼓、陶响球、小挂狐等小孩玩的玩具?。
慕珏小时候玩具少,多数物什都没玩过。
他用手拿陶响球晃晃,听到里面有一阵清脆的铜铃声,脑中不自主想到孩子出生以后,慕娉婷拿它们哄孩子的场景,脸色渐渐温柔。
等回到宫中,又将他吩咐徐司衣给孩子做的小衣裳都拿出来,因为慕珏不确定慕娉婷到时候生的是皇子还是公主,所以两种种类的衣服都裁制了出来。
慕娉婷望着两大箱小衣说,“会不会准备地太早了。”
慕珏道:“不早,这不过是小孩一月大能穿的衣服,其他月份的,徐司衣还未开始做。”
“……”慕娉婷很想制止住他,这已经够多了。
但见慕珏初为人父,孩子都未出世,他就准备了那么多东西,慕娉婷又不忍心制止。
这个乞巧节过得分外温馨,两人夜里入睡前都是在讨论孩子出生的事,慕珏连给孩子要请那个臣子做太傅,都早想好了。
慕娉婷听他絮絮说着,眼皮一落,先沉入梦乡。
听到她细软的呼吸声传来,没再回他的话,慕珏才发现她睡着了。
他在她脸颊轻轻亲了一下,睡前摸摸慕娉婷的肚子,才搂着她入睡。
礼部紧赶在八月初的时候,完成了封后大典。
慕娉婷因怀着身孕,减免了稍许繁琐的礼数,众人也知道皇帝宠慕后,没有多嘴说什么。
赵太后先前住的寝宫,慕娉婷嫌晦气并不喜欢,在加上她怀了生孕,不想再搬来搬去,便照旧住在仪秋宫。
不过封后那日,她按例得在太极宫过夜。
慕珏本就欠了她一场大婚,封后那日,寝宫几乎挂满了红绸,十二连枝青铜灯上燃的都是龙凤喜烛。
慕娉婷穿着大红凤袍,头带九凤金冠穿过内殿,待乌发上的红盖头被他挑开后,她看到一树树连枝灯都点着红烛,比灯市还要琦美,而慕珏一身红袍金冠,正英英俊立在她面前。
她望着床榻上的喜被问:“陛下,你着人布置这些是?”
慕珏牵着她的手坐到榻上,道:“后悔没跟你喝过合卺酒,今天我们补上好不好?”
她封丽妃那日,一道圣旨册下就完事了。
后妃进宫,按照慕国皇室惯例,没有与皇帝大婚的礼制,而妃晋为后,通常也没有。
只有帝后大婚,慕国皇帝才会与新后喝合卺酒。
看皇帝愧疚着看着自己,慕娉婷道:“我不在意这些。”
她向来看着的只有实的东西,虚的礼仪不重要。
慕珏只要能给她应有的爱重就好,看着殿中燃的龙凤喜烛,还有被上的红枣,可以看出来慕珏是真用心在给她补办一场大婚。
他去红布喜桌上,拿了两杯合卺酒过来。
慕珏顾及着慕娉婷怀着身孕,只用酒轻点在她红唇上,轻轻吻了吻,算是他们一起喝过合卺酒。
余下的合卺酒当然是被慕珏全喝入腹中,他身上的酒气并不重,可仍是去太极宫浴池重新清洗后,才搂着她躺在龙床上。
她头上的凤冠已经摘下,穿着红色寝裙被他轻轻抱着,说起今日在宴上看到慕如薇的肚子,长得特别大,兴许马上就要生了。
慕珏道:“谢道清前日刚向朕请旨,申请外放。”
慕如薇奇怪,“他怎么不等慕如薇生下孩子再走?”
“谢道清要外放,两人恐又要大吵一架。”
“坊间有流言,道……柔敏公主怀的孩子不是驸马的,不过谢家都认了,处理了好几个嘴碎的下人,后来这流言也就渐渐淡了。”慕珏轻搂着她,淡声道:“不管慕如薇真正怀的是谁的孩子,谢道清自己都认了,以后他也只能是谢家的嫡长子。”
这些臣子的家事,慕珏身为皇帝,手再长,也不能伸到人家里去。
免得被人溅一身泥,难洗得很。
慕如薇的驸马又是谢道清,慕珏就更没心思关了。
他的手轻搭在慕娉婷的腰上,柔声说:“快睡吧!别再想那些无关的人。”
慕如薇也确实如慕娉婷猜测的一般,知道谢道清要外放,与他大闹一场后,心中闷气无法疏解,又去私宅找赵伦抚慰。
赵伦抚慰她的法子,无非就是床上那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