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二人感动的眼神,周扬拔腿去了外?间。
今日她刻意准备了十八位傧相,便是用来为她挡酒的。
因此,面对着数百位江湖同道的敬酒,杨宫主?腰板挺直,丝毫不惧。
待她走后,楚馨宁站起身,打?量着婚房。
买下这栋某退休高官的老宅后,周扬便亲自设计,对整座宅邸进行?了大改造,其中最用心之处,便是这套婚房了。
这番改造却没有?告知楚馨宁,想留着新?婚之夜给她一个惊喜。
周扬按照现代?大平层的布局理念,将一排房屋全部打?通,而后自东向西重新?划分功能分区和布局。
东一间是二人卧房,宽敞明亮,南北通透,卧房正北方?,安置着二人的喜床——乃是一张黄花梨月洞门罩式架子床,周扬嫌弃紫檀木颜色暗沉,多数家具都选用了黄花梨木定制。
床头摆放着黄花梨百鸟朝凤衣架,房间东南角布置有?一张八仙桌配两张曲背扶手椅,窗沿下是一个高脚凳,上置一盆灼灼绽放的粉红月季。
旁边则摆放着一张黄花梨木罗汉床,上面散散摆着几个软枕,看着就十分舒适。
婚房十分宽敞通透,即便摆放了这些物件,依旧显得轩敞大气。
楚馨宁转过一面绣着百花争艳图的屏风,卧房西南角出现一个月洞门。
穿过月洞门。她进入了一处淡雅素净的房间,挨着东墙,摆放着两排雕花衣柜,对着南边窗户,则是一面精致典雅梳妆台,上面的铜镜,木梳,百宝囊应有?尽有?,一角摆着清新?淡雅的茉莉花。
她不由自主?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打?量自己今日的妆容,请来的嬷嬷是婚事大家,上的妆容倒也符合她的气质,只?是未免太过浓艳了一些。
想起周扬临走说的话,楚馨宁起身去寻浴房,果然?,在梳妆间北侧,以屏风相隔,便是浴房。
屏风之内,四?周又?布满帷幔,其内摆着两只?浴桶,地下做了漏水缝隙,浴桶旁边,自屋顶垂下来两根红绳,楚馨宁有?些好奇,伸手拽了拽其中一根。
忽听见屋外?传来铃铛声,少顷,有?婢女恭敬问道:“夫人,要奴婢打?水供你沐浴吗?”声音竟是从房屋北侧传来。
楚馨宁掀开北侧的帷幔,才发现北侧竟也开有?一扇门。
这倒是方?便。
她打?开门,吩咐道:“打?水来吧。”
很快,六名婢女提着热气腾腾的热水,鱼贯而入,等到倒满浴桶,又?有?两名婢女提着花篮进入,在水面洒满艳红的月季花瓣。
“如何这么迅速?”楚馨宁有?些好奇。
“夫人,这是公子吩咐奴婢们事先?准备好的,夫人是否需要奴婢伺候沐浴?”
“不用了,你们退下吧。”
“是,夫人,奴婢就在对面的水房候着,夫人若有?需要,可拉响铃铛。”
楚馨宁看了眼那垂下来的红绳,心道,原来如此。
关好门,她褪去大红衣裙,修长玉腿浸入热水中,慢慢坐下来。
其实昨晚和晨起梳妆前,她皆沐浴过,不过如今正值夏日,天气炎热,她早起后,便在房间内听着嬷嬷和母亲的各种说教,其后又?坐在花轿中一路颠簸,心情激荡,身上还?套了层严严实实的大红袍服,着实出了身薄汗。
子抑安排的真是体贴。
想到周扬,芳心溢满甜蜜。
耳中听着前院传来的觥筹交错之音,不知怎么的,想到了昨晚。
临睡前,母亲司马钰来找她,为她带来一只?小木箱,又?叮嘱了几句夫妻闺房之道,说的她面红耳赤,临走还?嘱咐她记得看看箱中物。
楚馨宁十分纳闷,打?开小木箱,里面是几本薄薄的画册子。
她信手翻开一本,俏脸瞬间红透。
一下将画册丢回,又?将小木箱重新?盖上。
不知是这水太热,还?是想到看过的那一眼画册的内容,楚馨宁脸颊渐渐红透,便连脖颈也寸寸染红。
司马钰给她送来的是女子大婚之日都要看的春.宫册。
她只?看一眼,就如烫手山芋丢开了,再也不会看。
自己和子抑都是女子,母亲并不知晓子抑的身份,所?以那里面也压根不会有?适合二人的妻妻之道。
想到周扬比自己年龄还?小,家中也无任何亲人长辈提点?,必定也是一窍不通。
这可怎么办?
即便身边悄无一人,她也羞的双颊犹如火烧,心里又?羞又?禁不住胡思乱想。
直把自己羞的捂住眼,整个人都钻入了水下,恨不能躲起来。
等会,自己与子抑,顺其自然?吧?
……
即便准备了十八位傧相挡酒,周扬还?是被灌了若干杯。
没办法,她和楚馨宁如今名气太大,来的武林同道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不乏一些响当当的老前辈,如各派的掌门或长老,各帮派帮主?,各小门派门主?,各大武林世家家主?,这些人济济一堂齐齐挤来敬酒,饶是周扬口舌伶俐,也不得不给三分薄面,每位老前辈喝上一杯,不知不觉,脚步就漂浮了。
眼见酒宴进行?到了一半,自己也同各桌都敬过酒,当即递给身边傧相一个眼神,十八位傧相一拥而上,团团围住继续来敬酒的宾客,周扬赶紧趁机溜到仇笑?天身边,寻求大佬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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