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东西?”
看到秋山凛呆愣的模样,五条悟捧腹大笑,放肆的笑声在无人的沙滩中回响:“我有无下限啊笨蛋,你打不到我哦!”
无下限?就是之前五条悟给她展示却被她反驳的那个术式?原来这真的有用的吗?还有说好要公平的呢?这不是完全作弊吗!
秋山凛看着五条悟一边大笑一边朝她泼水,丢开了手里没有半点作用的水桶。她怒气冲冲的向五条悟靠近,然后同样用手舀起一大把海水朝着他的脸泼去。
“都说没用的,”五条悟看到少女的动作,嘚瑟地张开双臂,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好笑和狂妄,“我可是最强啊,你肯定泼不到.....”
“我。”一股冷水在他还没说完话的时候就溅在了他的脸上。海水打湿了有些凌乱的白发,晶莹的水珠从额间的碎发向下滴露,顺着高挺的鼻梁蜿蜒向下,连那漆黑的墨镜都沾上了水珠。
一转攻势。
秋山凛骄傲的扬起头,满眼都是幸灾乐祸:“继续说啊,最强?不过如此嘛。”
清凉的海水毫无阻碍的洒在脸上,再一次被突破了无下限,五条悟双眼闪过一道亮光,不由自主地兴奋了起来。他在脑内快速分析了一下几次泼水之间的差异,手上的动作也不停,不断的地用水袭击秋山凛。
霎时间,原本还算平静的浅水区热闹了起来。秋山凛和五条悟简直就像是两个小学生一样想方设法地朝对方身上泼水,跑动和玩闹所溅起的水花发出了一阵哗啦啦的声响。
一段时间过去,秋山凛发现这已经变成了一个体力游戏。她现在累得气喘吁吁,但五条悟依旧面不改色,连呼吸都没有沉重半分。识时务者为俊杰,秋山凛决定停战。
“不玩了,我好累。”
她摆了摆手,捞起不远处的水桶,走回了沙滩上。
经过刚才的大战,她的衣服已经湿得差不多了,但本身衣料的材质就不透,除了贴一点之外也没有什么走光的风险,于是秋山凛决定坐在沙滩上把自己晒干。
“你这样好像在风干鲣鱼。”五条悟也走了回来,看着坐在地上的少女毫不客气地说道。
“呵,”秋山凛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以确保能最大限度地晒到衣服,神情不屑,“那你倒是别在我旁边坐下来啊。”
闻言,五条悟不仅没有走开,反而笑着往少女的位置又挪了一点,表情夸张:“啊,你这里好像太阳更好呢,我也要来这里晒。”
在少女愤怒的注视中,五条悟迅速转换了话题:“我刚刚发现一个事情。”
“什么?”
“如果是你用手直接泼水的话,水就能穿过无下限。但如果借助了工具的话,似乎就会被挡住。”
秋山凛侧头望着白发少年,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经过:“好像是这样的。但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五条悟耸了耸肩,提议道,“不如再试一次别的东西?”
听到这里,秋山凛抓起了身旁的沙子,挑了挑眉:“伸手。”
五条悟顺从的伸出手掌,然后他就看见细碎的沙砾从少女的手中流下,慢慢在他的手中积聚。
“真的可以诶!”秋山凛望着五条悟掌心积起的沙堆,有些惊讶。
五条悟拍掉手中的细沙,满脸揶揄:“这就和你说的什么哲学没关系了吧。”
“确实,最近有太多的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发生了。但我是不会对这个世界产生怀疑的!”
“心态这么好?秋山不能做咒术师真的有点可惜。”
“干嘛,你们这行经常会自我怀疑吗?”
五条悟轻笑了一声,将目光转向了前方辽阔的大海:“你知道吗,高专里人很少。大概就是一个年级三个人这么多。”
“可人的负面情绪是不会减少的,与之相对,咒灵也一直在增加。”
“这样算下来的话,每个人的任务都不少,受伤和死亡的几率也大了很多。”
这是五条悟第一次对她提起比较沉重的话题。看着与平日完全不同的白发少年,秋山凛一时有些无言。
她试着缓解这种淡淡的压抑,故意笑着打趣:“你不是最强吗,怎么也会担心这种问题。”
五条悟嘴角微翘,但眼中却没有了以往不可一世的张扬。
“只有我强是远远不够的。咒术师不仅要与咒灵战斗,还要提防着上面那帮腐朽的老头。咒灵被祓除了就是祓除了,可那帮烂橘子却永远都会存在,一代接一代地传承下去。”
虽然比喻有点抽象,但作为一个曾经的受害者,秋山凛完全能明白他在讲什么。
她垂下眼,平铺直叙地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腐朽的上层资本家在日新月异的时代中为了维持自己过去的地位和力量,一边压榨着他们眼中有用的人,一边遏制他们发展。不论是咒术界还是普通人的世界,都是如此吧。”
“所以我要改变这个现状。”
听到这个回答,秋山凛有些错愕。
虽然动漫里常有热血男主对着大海怒吼‘我要改变这个世界’,但她知道五条悟没有在开玩笑,而是真的要这么做。
纵观世界发展的历史,要推翻压在人身上的庞然大物,无不要经历长时间的血战与奋斗。五条悟的这个想法可以说是要彻底掀翻旧的咒术界,但这要花费多少的时间,经历多少的挫折,秋山凛一时有些难以想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