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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恒笑道:“莫不是这左道子的画作不够精湛,才吸引不了容世子的目光?”
    周围的人纷纷朝他看来,眼里皆带着几分不悦。
    有人抚着胡子,冷嘲道:“想来容世子自恃才华横溢,看不起别人的画作罢了。”
    容肆放下茶杯,语气平淡,“一幅假画罢了,着实没什么欣赏的价值。”
    语出众人皆是一愣,也有人愤怒道:“你说这是假画?”
    “虽然这画跟真迹做得几乎一模一样,但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出不少问题。”容肆与他们指出了几处错误,结合左道子的画法,果真令那些人起了疑心。
    权恒在一旁看着,轻笑道:“没想到容世子对画作这般有研究,改日可得跟你探讨一番才是。”
    “才疏学浅,四皇子抬举了。”
    他显得有些兴致缺缺,转而问道:“皇上怎么还没来?”
    权恒眸光微闪,“快了吧,不是还没到开席的时候嘛。”
    容肆却起身准备走,权恒估摸了一下时间,倒也没有拦着,跟着他一同去了宴席。
    如权恒所料,姜酒果然不在了,他看着询问宫人的容肆,走上前去,略显迟疑,道:“容世子,方才我听说皇上请曦华殿下前去商讨要事,会不会……”
    容肆抬头看了他一眼,沉着语气问道:“可知去了哪里?”
    目送容肆离开,权恒嘴角勾起了一抹饶有深意的笑。
    权紫宜气呼呼地走了过来,向他抱怨。
    “那傅青茵真是个蠢货!一点也没把我放在眼里!”
    像她这样的公主,若是在大幽,不知道早死几回了。
    权恒心情很好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不必理会,反正,你也未必会嫁给傅寒越。”
    权紫宜愣了一下,起初是欣喜,随即又有些疑惑。
    “四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权恒神秘一笑,没有多言。
    另一边,林绾绾在外面等了一会儿,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不免也有些不耐烦了。
    她欲进去,却被守在外面的侍卫拦住。
    “没有皇上的命令,不得入内!”
    林绾绾的脾气却有些冲,“让开!我要找我家殿下!”
    他们还是不肯放她进去,林绾绾这急脾气,就忍不住跟他们动手了。
    “绾绾!”
    容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及时制止了林绾绾。
    “怎么回事?阿酒呢?”
    林绾绾连忙道:“殿下在里面,已经进去好久了都没有动静,我担心殿下出了什么事,可是他们偏不让我进去。”
    容肆冷眼看着他们,“让开!我不想动手!”
    那些侍卫无动于衷,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二人干脆利落地放倒了他们,冲进屋子后却发现这里面空无一人。
    不,也不是空无一人。
    容肆小心翼翼地绕到了屏风后,却看见了一副漂浮在水池上的尸体,正是傅寒越。
    来不及思考傅寒越怎么死了,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容肆眉头狠狠一皱,尚未做出反应,一只手从旁边的柜子里纱帘后伸了出来,把他和林绾绾拽了过去。
    纱帘飘下,谁也不知道纱帘后的柜子竟然有一道暗门,门被撞开的那一瞬间,暗门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吵闹声。
    一颗紫东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让容肆也勉强能看清周围的景象。
    而站在他面前的人,分明就是姜酒。
    容肆和林绾绾没有一点惊奇,只是眼前出现的事故还是偏离了他们的计划。
    “傅寒越怎么死了?”
    暗室内光线昏暗,姜酒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从傅寒越约她过来,姜酒便知道他不怀好意,推门的时候便感觉到了屋内的异样,所以她提前吃了解药,装作昏迷。
    果不其然,她昏过去之后,傅寒越来了,但是却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他的贴身侍监。
    姜酒听见傅寒越支开了那老太监,一步步朝她逼近,藏在袖中的匕首正准备拔出来,不曾想她却听见了一声沉闷的呼声,悄悄看了一眼,却见那太监捂着傅寒越的嘴,一刀击中了他的心脏,将尸体丢入了水池内。
    姜酒的心都凉了半截,浑身都竖起了戒备,但是那老太监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把匕首丢在她的脚边,便从柜子后的暗门跑了。
    姜酒在殿内等了一会儿,才从那扇暗门进去,再后来,便听见了容肆他们的声音。
    容肆沉默片刻,道:“这么说来,有人想杀了傅寒越,嫁祸给你。”
    “肆肆,你还记不记得萧沉歌说过,朝云先皇身边有大幽的密探,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个老太监,便是朝云先皇的侍监吧。”
    “你是说,他便是权慎的人?”容肆蹙眉,“可是他有什么理由杀傅寒越?”
    “权慎是没有,他还要靠傅寒越控制朝云国呢,我怀疑,那个老太监估计是被权恒收买了。”
    外面的吵闹声还没消停,毕竟一国之君突然被刺身亡,此事绝对非同小可。得亏姜酒那会真没晕过去,要不然等她醒来,势必洗脱不了嫌疑。
    “我看过了,从这暗道出去,刚好可以到宴厅附近,我们现在马上离开。”
    傅寒越身亡的消息根本瞒不住,在他的生辰宴上,他却离奇死亡,可想而知会造成多大的恐慌。
    歌舞被撤了,禁卫军们着甲持兵,将宴厅重重包围起来,如此架势,有些胆小的已经被吓得两股战战,唇齿发抖。
    傅青茵一脸急色地跑出来,面色慌张道:“皇兄呢?我要见皇兄!”
    禁卫军统领将她拦下,冷着脸道:“十六公主,还请留在原地。”
    傅青茵眼泪都滚下来了,歇斯底里吼道:“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杀了皇兄?”
    傅青茵哭并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害怕。傅寒越死了,谁来庇护她?
    那些禁卫军无动于衷,他们现在的职责,就是守好整座皇宫,不让凶手逃离生天。
    权恒看了看四周,忽然说了一句:“容世子和曦华殿下怎么不在?”
    傅青茵反应过来,恶狠狠道:“对!姜酒呢?一定是她杀了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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