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白感觉脖子一凉,不得不赔笑道:“三皇子严重了,我是说没有那么快炼出来,又不是炼不出来。”
权慎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最好是。”
转身欲走,想到了什么,权慎又道:“沈遇白,乖乖地替我办事,你的小命我给你留着,你心爱的女人,我也不会动。要不然,你知道后果。”
沈遇白脸色一僵,目送着他们离开,恼恨地往榻上一趟,烦躁地踹开了被子,咬牙切齿地骂道:“姜酒!再不来救我,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因为有燃止他们的帮忙,一路上隐藏踪迹,接下来的路程虽然难走,但是也还算太平。
一路北上,天气渐渐回暖,离幽京也越来越近,容肆他们看不出什么,倒是权恒,难得的有些紧张。
“离京这么久,也不知道现在朝廷怎么样了。”
这次他被支出去,就是权慎干的,很明显他是打算让他死在外头,只可惜要让他失望了。
抵达幽京是在深夜,刚好在宵禁前进城,以权恒的身份,想避开那些检查轻而易举,只是进城之后,容肆姜酒他们却决定与他分开。
权恒有些不解,“幽京更加危险,到处都是权慎的眼线,你们暴露的风险会更大的。”
“你也说了到处都是权慎的眼线,怎么知道四皇子身边没有?”
这话让权恒无力反驳。
其实他倒也不是真的担心他们,而是有自己的私心。以他们和权慎的仇,若是权慎发现了他们,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出手对付,到时候他便可趁机捡漏。
不过对方似乎不给他这个机会,权恒思量再三,还是把自己那点出卖盟友的小心思压了下去。
“那容世子和曦华殿下打算在何处落脚?我要去哪里找你们?”
“若是有情况,我自然会派人送信给四皇子。”
权恒想说他住在皇宫,信如何送的进去,转念一想,他们连权慎的追踪都能避过去,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遂只是笑了笑,便与他们告辞了。
很快便有一名中年男子疾驰而来,神色激动地下了马朝燃止他们走来,便要下跪,却被燃止拦住。
他笑道:“靳叔,您是长辈,不用这么客气。”
那男子也是爽朗地笑了,没有再说那些虚的,偏头看见容肆,一愣之后,又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燃止赶紧道:“靳叔,现在时辰不早了,我们是不是先回去?这么一群人在这太扎眼了。”
靳叔把满腹的话咽了回去,连连点头。
“好好,宅子已经准备好了,你们随我来。”
进京之前,燃止便派人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让人准备一间隐蔽干净的宅院,方便他们住下。
知道燃止要来,尤其是容肆也要来,靳叔把宅院上下都收拾得妥妥当当,几乎所有的弟子都招了回来,塞满了整个院子。
燃止头疼不已,赶紧挥挥手让他们散了。
“靳叔,我们这次来大幽是秘密行动,不能声张。”
搞这么大阵仗,这是生怕权慎不知道吗?
靳叔嘿嘿一笑,“是是是,是我考虑不周。大家都快进来,饭菜已经准备了,都还热乎着。”
遣退了下人,屋内也就剩他们几个。
燃止向容肆介绍道:“这位是义父的旧友,靳阳,我们都称他靳叔。”
容肆端起酒杯,正欲开口,靳叔却率先一步激动道:“这便是容大哥的儿子吧?跟容大哥长得真像!”
容肆无法理解靳叔和他父亲之间的感情,也只是点了点头。
好在靳叔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冷淡,自顾说道:“我跟你爹认识得有……得有十五年了。”
他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又长叹一口气,“当年他说要离开,我以为只是出去十天半个月的,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十几年。我什么忙也帮不上,也只能帮着看顾着这幽京的生意,星云宫是他的心血,他说,他这辈子最亏欠的,就是他的老子和儿子,不过好在,你都长这么大了,我想他应该也能放心了。”
许是察觉到他的沉默,靳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别怪你爹,我想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慕容雪青的事,没有几个人知道,靳叔也不知容骁是为了妻子而离开。
“我知道。”容肆道。
以前他或许会怪他,但是现在不会了,尤其知道他为了母亲奔波多年,都不肯放弃求医问药,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怪他?毕竟,也是因为他的出生,母亲才会出事的。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燃止道:“别多想,不管是义父还是义母,我想他们都从来不会怪罪于你。”
靳叔见气氛有些低迷了,赶紧道:“好了好了,这些旧事就不提了。听阿止说,这次你们来,是为了找人?”
“是,这个人靳叔应该也听过,叫沈遇白。”
靳叔想了一下,“可是九华国那位被称为西府阎王的人?他怎么会在大幽?”
“这些事一言难尽,总之靳叔有没有办法找人去皇宫打探一下消息?”
“这个不是问题。”靳叔应得十分爽快,“明日我便派人去瞧瞧,这几日你们安心在这里住下便是。”
燃止送他出去,顺便与他说了容骁的消息。
“义父极有可能也是去找沈遇白的,所以这件事要麻烦靳叔费心了。”
靳叔更是来了精神,再三保证绝对会把人找到。
屋内几人却有些沉默,萧沉歌被迫听了容肆的家事,有些难以置信。
“你父亲还没死?”
“会不会说话?”姜酒瞪了他一眼。
萧沉歌失笑,“我不是那个意思。”
容肆道:“这些事有些复杂,还请萧将军为我保密。”
“放心吧,我也不是多嘴之人。”
姜酒原本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可是这一桌子的菜,愣是没有合他胃口的。
“找到沈遇白,把萧沉歌的腿治好了,再找到你爹,我们就赶紧回九华!”
这大幽哪哪都让她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