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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妃不必害怕,你到底是我母妃,我是不会去跟父皇告状的。”
    他那闲适的姿态,刺痛了叶静姝的眼睛,似乎对于她和谢祝有私情一事,在他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权慎,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可是此刻却让她无比陌生。
    “我只是好心提醒母妃一句,别为了奸夫,出卖自己的亲生儿子。”
    “我没有!”
    “母妃敢发誓,这次的事不是谢祝做的?”
    “我……”叶静姝语无伦次,“这件事确实是谢祝做的,不过他的目的不是你,是沈遇白!”
    “谁都知道沈遇白是我带回来的,你们陷害沈遇白,跟陷害我有什么差别?”
    叶静姝软下了语气,道:“慎儿,不是这样的。国师说了,沈遇白这个人心思不正,我只是怕你被他利用了。”
    权慎冷笑,“怕我被沈遇白利用,就不怕我被谢祝利用是吗?”
    “国师一直都是向着我们,这一次你带着沈遇白回来,抢了风辰殿,架空了国师的权力,这跟过河拆桥有什么差别?”
    权慎满脸失望,“说到底,你还是向着谢祝。”
    叶静姝跟他谈不下去了,一贯骄傲的她,自然是不肯低头服输。
    她好声劝道:“慎儿,你很清楚,沈遇白跟国师有仇,跟你有仇,他不可能真心帮你,现在也不过是因为小命被你捏在手里,不得不替你办事,迟早有一日,他会背叛你的!”
    不想权慎却笑了,“母妃说得没错,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因为惧怕而顺从我,总好过因为跟我母妃有染,而不得不帮我吧?”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殿内响起,惊了正要踏进来的宫人,慌忙又退了出去。
    权慎的脸歪到了一边,白皙的脸颊上可见清晰的巴掌印。
    叶静姝愣住了,停在半空中的手微微颤抖着,眼里充斥着愤怒与愧疚。
    “慎儿,我……”
    权慎若无其事地擦了擦脸颊,牵了牵嘴角,眼眸中夹杂着一丝疯狂。
    “多谢母妃赏赐。”他笑道。
    叶静姝后退一步,像是被眼前的权慎刺激到了。
    “你跟谢祝的事,我不会捅出去,毕竟我还需要一个当贵妃的母妃。不过沈遇白,你们也最好别动,尤其看好你的奸夫!”
    他丝毫不留情面的恶语,刺得叶静姝精神恍惚,心智溃散,再抬头时,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叶静姝向后踉跄了一步,脸上已有崩溃之色。
    一抹黑影悄然消失在窗户外,避开了光亮,犹如夜风一般在黑夜里潜行。
    皇宫内的一处偏僻的宫殿内,林绾绾把自己偷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姜酒他们,一个个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姜酒意味深长道:“看不出来,权慎他娘胆子这么大啊!”
    叶情笑得贱兮兮的,“这深宫后院,自然是寂寞了呗。”
    子桑抱着剑站在一旁,依旧保持着冷酷。
    “这件事捅出去,叶静姝必死无疑,权慎也跟皇位无缘了。”
    姜酒想了想,“我们还是先去把沈遇白捞出来再说。”
    子桑对皇宫的地形了如指掌,一行人踏着夜色,直奔地牢。
    此时此刻,沈遇白正在研究一只偷吃了他的牢饭,倒地不醒的死老鼠。
    十七站在地牢外,把饭菜往他面前推了推,声音冰冷。
    “再不吃就冷了。”
    “等等等等。”沈遇白头也不抬,“你说他们这是下了什么毒,这么猛烈,这是非要我死啊,那老不死的越来越阴毒了。”
    十七不耐烦听他嘀嘀咕咕,“你吃不吃?”
    沈遇白抬眼瞪他,“这是你跟救命恩人说话的态度吗?”
    十七扭头不理他。
    沈遇白拿起了鸡腿,狠狠地咬了一口,嘴里骂骂咧咧的。
    “没良心!一个个都没良心!你没良心!姜酒没良心!权慎也没良心!”
    十七似乎早就习惯了他的咒骂,十分淡定,表情变都不变一下。
    沈遇白也着实饿坏了,被关在这里一天一夜了,啥都不敢吃,幸好十七还记得他。
    从他被权慎抓了过去,十七就一直在暗中跟着他,不过他也没本事从权慎手里把他救出去,他几次要逃走,都差点被权慎打断了腿。
    沈遇白低头哼哧哼哧地喝着粥,还嫌这青菜粥太素了没放肉,又嫌弃鸡腿太小了不够他吃。十七翻了个白眼,现在都快没命活了,还嫌东嫌西的。
    一顿风卷残云,沈遇白打了个饱嗝,这才有心情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皇上已经醒了,纵使三皇子为你求情,现在没有找到你不是凶手的证据,你估计还是在劫难逃。”
    沈遇白一点也不紧张,哼了一声。
    “谢祝那老东西,也就这点手段了。”
    “我听三皇子的意思是,现在只有你戴罪立功,才能让皇上免了你的死罪。”
    “戴罪立功?”他小命和自由都攥在别人手里,还能立什么功?
    十七沉默了一下,才道:“长生蛊。”
    权斯尧一直在找长生蛊,如果沈遇白能把长生蛊炼出来,权斯尧一高兴,他的小命定然就保住了。
    沈遇白干脆往墙上一靠,抖着二郎腿。
    “那还是等死吧。”
    魂牵不好炼,况且还需要姜酒的血,就算能炼出来,沈遇白也绝对不会交出去。
    当年权斯尧为了魂牵,一把火烧了苗疆,不知害死了多少苗疆百姓,这个仇他岂能忘记?
    十七也不说了。
    两人双双沉默,一个看着天,一个看着地,直到外面突然传来几道异常的声响,十七立马警戒起来,沈遇白也赶紧躲了进去。
    “这是什么情况?”沈遇白颤着声,“该不会是那个老东西派人来杀我了吧?”
    十七拔出了剑,侧身躲在墙后,神色紧绷。
    “噤声。”
    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条狭长而昏暗的通道,人影晃动,脚步错落,分明不止一人朝他们袭来。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听着那脚步声逼近,突然从黑暗中窜出来朝对方袭击而去,两剑相击,鸣声刺耳,杀机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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