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因为投毒和沈遇白失踪的事,权斯尧对他已有不满。权慎现在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沈遇白和长生蛊上,只要沈遇白能炼出长生蛊,权斯尧一高兴,这皇位不还是他的?
另一边,正被权慎念叨着的谢祝,此时也带着人准备去那座宅院抓沈遇白。
他的弟子问道:“师傅,三皇子那边定然也收到了消息,若是他先我们一步,只怕我们……”
“所以,你们速度动手,必须赶在三皇子之前,杀了那个叛徒!”
谢祝先赶在权慎面前动手,权慎也想先谢祝一步,两方人马好巧不巧地在门口撞见,自然是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
沈遇白躲在屋内,听着外面的声响,手里捏了不下八样毒粉,一脸视死如归。
谢祝的人到底比不上权慎的精锐,很快就落于下风。谢祝自然不甘心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溜走,便朝权慎喊道:“三皇子!你我本是盟友,难道现在你要为了这个叛徒,背叛我们的盟约吗?”
权慎一脸冷漠,“我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
换言之,沈遇白在他眼里,比谢祝还要有用。
如此之言,对谢祝来说无疑是巨大的羞辱。
“既然三皇子背信弃义,也别怪我不顾往日情分了!”
谢祝一声令下,他的那些弟子,也不管权慎的身份,直接撒了一把毒粉,那青色红色的粉末钻入鼻孔,立马就有不少人惨叫倒地,头吐白沫而死。
权慎面不改色,这种下流手段,在他眼里,也不过是赔几条人命。等他们的毒粉用完了,不还是束手无策。
谢祝一直知道权慎狠,但是真的与他敌对,才发现他比他想象中还要无情。
眼看着自己这边的人损失了大半,谢祝已生出了撤退之意。而就在这时,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第三队人,跟他们混战成一团,分去了权慎大半的精力,也让谢祝他们有机可乘。
“快!去找沈遇白!”
谢祝趁权慎不注意,带着人绕过去,踹开了房门。
沈遇白被吓得一激灵,一把毒粉撒过去,扭头便跳窗逃跑。
“抓住他!”
权慎听到后方的声音,暗道不妙,不得不暂时放弃和那些人对战,转而追击谢祝。
躲在暗处的姜酒咒骂了一声,他们这些人全都埋伏在这四周,沈遇白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结果他现在竟然逃了!!!
容肆道:“你们拦着谢祝和权慎,我去追他!”
姜酒连忙道:“我跟你一起去!”
沈遇白慌不择路地从小院里跑出来,脑子被一阵冷风吹得清醒了一些,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蠢的事。但是现在想回去也来不及了,谢祝和权慎他们紧追不舍,他只能一股脑地往前跑,只希望姜酒他们赶紧现身救他。
但渐渐的,身后的声音消失了,沈遇白停下了脚步,茫然地回头看着漆黑而空荡的巷子,正猜测着是不是姜酒他们来了,眼前忽然迅速闪过一道身影,停在了他面前。
沈遇白吓得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
他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衫,光线昏暗,看不清他的脸,只见他身形修长挺拔,墨发半挽,颇有几分绝世出尘之姿。
沈遇白心里生出了几分忌惮,以他的直觉来看,眼前的人绝对是个高手,是个姜酒都打不过的高手。
“阁下可是沈遇白?”
他开口了,嗓音清越,温润有礼,跟权慎的腹黑还有谢祝的坏胚完全不是一个路子。
但这种人,才是让沈遇白最害怕的。
“你是谁?”他警惕地发问,一双眼珠子转个不停,似乎在寻找退路。
“无名小卒,想请沈神医帮个忙。”
沈遇白冷笑,“连名字都不报上来,还想让我帮忙?不如你去拜拜佛祖?说不定他就有办法。”
容骁也不生气,“沈神医考虑清楚,若是落在他们手里,可未必有我这么好说话。”
沈遇白嚣张道:“你以为我怕他们吗?等我朋友来了,绝对弄死他们!”
容骁没兴趣知道他朋友是谁,好不容易逮到沈遇白,他直接扣住了对方,打算将其带走。身后一阵疾风袭来,容骁眼刀一扫,朝沈遇白伸出去的手往身后一挥,袖中甩出了一柄软剑,直击来人。
凌厉的剑气和灵活的剑法逼退了追击而来的容肆,他的脚步往后一撤,又立马冲上前去,与对方交手,看似你来我往,实则只有容肆清楚,他不是他的对手,不下百招,他必败!
姜酒气喘吁吁地追过来,看见站在一旁吓傻的沈遇白,再看看那斗得你死我活的两人,瞳孔骤缩,急切喊道:“容肆!住手!”
那“容肆”二字一出来,容骁手里的剑生生转了个方向,擦着容肆的手背而过。如果不然,这一剑,定然能断了容肆的手筋。
容肆也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与容骁对视着,血顺着执剑的右手,一滴一滴地落下,在这寂静空旷的小巷,声音格外清响。
姜酒疾步追了上来,赶紧掏出帕子给容肆包扎伤口。
容骁神色复杂地看着容肆,没有半句言语,便打算撤退,不想却被另一人拦住了去路。
“义父还打算躲到哪里去?”
燃止漫不经心地敲着折扇,笑吟吟地朝他走开。
前路后路都被堵住了,容骁脸上浮现了几分无奈。
“早知是圈套,却不知是你们设下的圈套。”
他早容肆他们几日到达幽京,那时沈遇白一直在皇宫,他根本没机会。直到沈遇白被掳的消息传来,哪怕知道其中有诈,但容骁为了慕容雪清还是来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圈套是冲着他来的。
燃止向他行礼,“念父心切,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义父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