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然带着最后一丝赢得的骄傲，想用这个刺痛苏挽卿。
苏挽卿笑意冰凉，棋局已经开始，这对棋子，已被她放上了必死的位置。
她转身，身形修长似乎染了光晕，带着轻蔑与不屑：
“那就祝你们，百年好合。”
谢安然的指甲掐进了膝盖里，她脸上连勉强的笑意都挂不住了，刀子似的目光恨不得将苏挽卿扎死。
……
侍女红玉方才一直侯在门外，听到了方才两人的对话，跟着苏挽卿走后神色有些奇异。
苏挽卿看出她的欲言又止，笑道：“要说什么就说吧。”
前世红玉为了护她被谢安然害死，相伴长大的情谊让她伤心地大病了一场，如今再看她活生生地站在自己身边，恍若梦中。
“小姐你不要伤心，那楚王殿下本就不是什么良配，一定还有更好的人等着小姐。”斟酌了半晌红玉才说出这些话。
谁知苏挽卿只是淡淡道：“你说得对，他确非良配。”
前世她已经用医生来验证了，这个结局是她设好的，自然不会伤心。
“小姐你不难过啊？”
红玉不明白自家小姐怎么就转了心性。
“他不配。”苏挽卿眼底迸发出厌恶，转瞬即逝。
红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忙跟了上去。
翌日清早，苏挽卿带着红玉上了街。
晨曦刺破云雾洒落在下过雨的街道上，折射出波光粼粼。
前世她只知道沈怜让她做什么便做什么，他手下的事情大多也都不过问，只依稀知道，他有一家自己的私炮坊。
“小七？”
马车上，苏挽卿假装闭目养神，询问道：“你知道那私炮坊的位置吗？”
“那私炮坊没有谢安然参与，我也没有办法查询到位置。”小七难办道：“我只能看到以你为主线的事情。”
苏挽卿觉得有些遗憾，私炮坊最是牟利，沈怜戒心重，位置定是十分隐蔽。
但是小七沉默了半晌，突然又开口了。
小七声音缓缓：“但是眼下马上中秋了，烟花爆竹最是好卖，沈怜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顺着卖这些东西的商铺追查，一定能找到。”
是了！
苏挽卿一下有了头绪，她可以顺着那些商铺查找。
晌午，日头正盛，苏挽卿找了一上午却一无所获。
那些店家一开始相谈甚欢，可随后在问道从哪里拿的货时，有的却登时翻脸。
苏挽卿一时间没法追查下去。
不过她并不着急，想要扳倒沈怜，开私炮坊这些小事只能让他挨挨训斥，还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她有的是时间。
走了半日，红玉的肚子饿得咕噜叫了一声，苏挽卿心领神会地带着红玉进了酒楼。要了饭菜，二人上了楼上雅间。
可还没吃上两口，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小爷我带了楚王殿下来，你让我坐大厅？”
听到楚王，苏挽卿脸上浮出厌恶，目光往下面看去。
楼下，沈怜旁边的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一脚踹倒了小二，绿豆眼倒吊着，趾高气昂的模样：“区区一个赵王，那阁我怎么坐不得，叫他让我便是！”
苏挽卿听完挑了挑眉：沈轻尘竟然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