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的角度,能看到她腰间扣着的皮带,勾出纤细的腰身,往上衬衫的褶皱变得平直,腰线慢慢伸展起来,单手撑着桌沿,靠向自己。
姜迟清楚地看到那双褐色眼瞳里闪着的光,幽深得像是梦中的巨口深渊,将自己的注意力吞噬进去。
她还能看到那红唇启着的幅度,兰息像是长着眼睛似的,落在鼻尖上。
“我很想问问,你怎么会舍得不理我呢?咱们不是朋友吗?”
作者有话要说: 陆景舒:心里苦。
姜迟: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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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办公室里光线通明, 陆景舒说话时,温热的吐息在脖颈间缠绕,像是看不见的银丝, 汇进骨肉里。
她的声音像是寺庙里的晨钟,冲开淡淡白雾, 敲进心口。
姜迟表情微有怔忡。
视线在空中交汇几秒, 姜迟偏了下头, 朝旁边看去,声音有些闷道:“我最近很忙, 消息有些多, 所以没看到。”
“是吗?”
陆景舒尾音上扬,听不出她是信还是不信。
姜迟下意识地去看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睛,心虚地轻嗯了声, “准备到双节,事情多,忙的很。”
对面的人慢慢地直着脊背, 两人的距离被缓慢拉开, 呼吸间的温软瞬间荡然无存。
陆景舒从办公桌绕到姜迟的面前, 地面响起清脆的高跟鞋声,视线在她脸上凝成一个点。
“所以阿迟这是忙完了?”
她的眼神很有力量,像是一下能击穿人的心脏,姜迟吸着气, 点头道:“算是吧,还有点事没想明白。”
陆景舒太高。
姜迟总是微仰着看她,时间久了脖子和腰都不太舒服,她稍垂着下巴,看向那双轻搭在桌沿的手, 再往旁边看去,办公桌上还放着三朵扎成一束的玫瑰。
“对不起,”她轻轻说,“不回你消息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她看不见陆景舒的表情,只能听到那把清冷的嗓音低低说:“我把阿迟当朋友,每天都在等你的消息,可是你心里好像从没有把我放在看得见的位置里。”
“阿迟,我好像有点伤心了。”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山涧溪流,乘着林中清风一往无前,看似没有力量,落进耳里却能掀起风暴。
姜迟心口像是被人用力击中,发酸发软,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陆景舒很少会用这样认真的语气去说话,她们之间也甚少有这样沉默僵硬的气氛,像是被虫蚁蛀空的老树,揭开那层轻薄的皮,就能看到腐烂的内部。
不剔除腐肉,就没有新生。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两人对视间悄然流逝,姜迟眼睛睁得有些发涩,说:“我……对不起。”
那双墨瞳明亮圆润,像是洗得澄亮的星子,蒙着层淡淡水雾,总能让人的心软下来。
陆景舒抬起手腕,食指曲成钩状,在她眉骨处往下刮了下,没再逼着她,声音淡淡道:“拿你没办法。”
氛围似乎一下子突破了僵局,像是湖面上结起冰层,将汹涌的水流压制在底下,再度回到了先前轻松愉快的状态。
纤长的手沿着她平缓的脸部线条一路往下,停在她下唇后面,只听她轻声说:“不用说对不起,我很好弥补的。”
“啊?”
姜迟有些懵地看了她一眼。
陆景舒松开了在她唇下的手,眉目淡淡,说:“听说吃甜食心情会好,你陪我吃点,怎么样?”
“行,你想吃什么?甜品?最近有家新开的……”
陆景舒的手去扯下了一朵玫瑰,再撕下花瓣,姜迟安利的声音往喉咙回咽,盯着她,不解地问:“好好的你扯它干嘛?”
“想试试。”
试什么?
姜迟的疑惑还没有问出口,陆景舒很快就用行动向她解释说明。
她见过别人接吻的同时渡着酒水或食物,现在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用花来当做引诱的工具。
玫瑰是微冷的,被柔软的唇熨烫着,渐渐的也有了一点温度。
通透的光线从百叶帘投进来,刺进眼底,姜迟眩晕的直想闭眼睛。
陆景舒舌尖压着花瓣,像是攻城的士兵手握厚盾,慢慢朝着口腔进发,携着那缕幽淡的花香,在唇齿间搅起一场吞没天地的大火。
浅浅的涩味萦绕在舌尖,但很快就又被甘甜所掩盖。
味蕾像是在遭受着一场风暴侵袭,两种极端的滋味让姜迟的心神开始荡漾。
在玫瑰花瓣彻底从唇上被一点点推进齿间时,姜迟被陆景舒抱上了办公桌,整个人像是被挂在窗台的晴天娃娃似的,明净宽大的玻璃遮挡着外面急急而来的风雨。
姜迟手往后撑着,浓郁地玫瑰气味缠进了呼吸里面,混着清冽的香水味,顺着鼻腔冲撞进了肺里。
陆景舒的动作暴烈又温柔,花瓣被碾压成碎,可触碰到自己时,却又像是在擦拭呵护着一个易碎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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