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秋用手按了按眼皮,笑说:“还能去哪,年底了出去旅游呗。”
外面有积雪从树上掉落下来的声音,姜迟哦了下,问:“什么时候回来?回来我请你吃饭。”
“你知道电视机一般说这种话的都是再也回不来的吗。”
徐锦秋唇角一扯,声音听起来有点怅然,“应该……很快?不用太惦记姐姐。”
姜迟若有所思地点头:“回来的话告诉我们。”
“行。”
徐锦秋听见她那边又有雪落下来,刚要问她玩的开不开心,忽然有道稍微远的女音在叫着她的名字。
是她的女朋友。
她认得这个声音。
屏幕里姜迟的眼睛亮了亮,徐锦秋抬起头,从落地窗里看向天空,那双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却不属于她,也不为她闪耀。
“新年快乐。”
她低声说了句,挂掉电话。
撮罗子里,姜迟抿了一口水,看着陆景舒从外面走进来,身上带着沐浴乳清淡的味道,还有点风雪的凛冽。
陆景舒很好看。
姜迟从第一眼见到她时就清楚的认识到,人们常说美好的事物看久了会审美疲劳,可她看陆景舒却永远会感觉到惊艳。
在房间里待着实在没什么意思,许昭把几人召集出来,买了些酒水零食,在大厅里打起了扑克牌。
许昭游戏玩的好,但牌打得很烂,脸上贴满长长的白色纸条,苦着一张脸说:“这也太背了,我的新年愿望就是能赢一把,不然来年我岂不是要输一整年?”
荆若拉开易拉罐,笑说:“要不打斗地主,我帮你?”
虽然视线已经被挡了一大半,许昭却还能瞥到她的动作,“荆总你还是少喝点酒吧。”
“我酒量也没这么差劲。”
三人没搭她这话。
荆若喝了一口,转头看向姜迟,笑眯眯问:“阿迟,你新年愿望是什么?摘星还是摸月亮,快说出来,让陆景舒来年头大一整年。”
陆景舒凉凉地看她一眼:“你是想睡大街一整年?”
“文明社会禁止恐吓,阿迟你快管管,”荆若把那瓶酒喝完,位置挪到许昭旁边,说:“来,打斗地主,我不信咱们俩农民斗不住你们这对万恶的大财主。”
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表演便开始,载歌载舞的声音很响亮,随后稀稀疏疏地响起了烟花声。
荆若很没有悬念地又喝醉。
姜迟也喝了不少,但还能保持一点清醒。许昭扶着荆若,看了眼陆景舒:“陆总,你俩去看吧,我扶她回去。”
“好。”
两人并着肩将要走出门口时,外面的烟花声开始变得密集起来,陆景舒偏头看着她,低声问:“阿迟,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姜迟好不容易才听清她的话。
她盯着陆景舒在灯照下显得更加红润的唇,脑子有点发晕,凑在她耳边说:“距离明年还有十秒的时候亲你,这样我们就亲了一整年。”
听完,陆景舒表情变得有点奇怪。
姜迟说话时吐息全是浓重的酒精味,她眯着眼睛看陆景舒:“怎么这么看着我?”
“那我们看一会儿就回去吧。”
“怎么了?”
陆景舒附在她耳边,舌尖温烫着姜迟的耳垂,她说:“我想做一整年。”
兴许是烟花太响的缘故,姜迟的胸口猛地开始发震,一下下直窜脑仁。
她们走到撮罗子外面时,原本黑沉的天幕已经被四面八方的烟花给照得如同白昼。
因为点放的距离太近,仰起头时仿佛那些就要从天上砸下来。
四周很空旷,烟花声响彻云霄,压根听不到别的声音。
姜迟忍不住侧脸去看陆景舒,那张白皙的脸上映着烟花璀璨的流光,她脑中蓦地闪过流星花园里的片段。
把脸转向天上,虔诚又俗套地喊:“陆景舒,我喜欢你。”
声音被天上的盛宴给吞噬掩盖。
随后姜迟感受到自己的手被拉了拉,抬头看去,恰好撞入陆景舒的眼睛。她的高眉骨撑起了眉眼处的深邃,凝视着人的时候很有力量。
姜迟耳边猛地响起她方才的那句“做一整年”,脸上不知道是因为醉还是因为羞,热辣如火,凑在她耳边说:“这才刚看呢。”
“那再等一会儿,不急。”
陆景舒把左手重新放回兜里。
姜迟从她肩膀处撤回来,动作太急导致脑袋晃得厉害,晕眩感也愈发重。
刚刚她说了什么?
只能看一会儿,她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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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里猛地反上来一股酒气,姜迟手脚开始发软,脑子一热,对着烟花喊:“再急你待会儿也只能在下面,我要把你、把你从年头压到年尾,压一整年。”
忽然间,天上的烟花在一瞬间全都戛然而止,除了浓重的烟花爆竹的味道外,仿佛那场空中盛宴从来没存在过。
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扛着长‖‖枪短炮的人,镜头或对着天空,或对着路边,许昭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楼上露台里。
寒风凛凛地从众人脸上经过,吹得走温度却吹不走震惊。
作者有话要说: 姜迟:社死?拿来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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