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无能,害她流了那么多泪,担惊受怕,入了虎穴又出来,萧启要还她一个太平盛世。
闵于安被好吃好喝供起来,所有要求皆被满足。
出门也好,逛街也罢,无人阻拦。
只一点:不准她出城。
“公主,将军说了,城外太过危险,刀枪无眼,您呆在城中才安全,等过了这阵,她送您回京。”
闵于安很不开心:“本宫不要回京,本宫要见将军!萧启人呢!”
“公主,将军不在城中。”
“那他去哪了?!”什么时候跑的?把我一个人丢下就走了?!还说什么带我回家,你都不在,一座小破城,有什么好玩的?成日不是吃就是睡的。
“将军他,带兵攻打辽国去了。”负责守着闵于安保护她的小哥说,“将军临走前留下一句话。”
“什么话?”
小兵正视闵于安,模仿着萧启说这话时候的表情,郑重其事道:“他说,待我灭了辽国,您想去哪儿都行。”
届时太平盛世,任你傲游。
闵于安心乱如麻。
都能想象出那人说这话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姿,若是亲口对我说就好了,她想。
“好吧。”毕竟是干正事,自己也不好胡闹。等萧启忙完,再找他吧。
萧启在刀枪剑雨中厮杀,拼了命想平复战乱,后方缩着的人一个劲儿地扯她后腿。
圣旨送来了。
萧启不在,是闵于安接的。
对于萧启私自中断和亲,带闵于安破城而出这件事,皇帝大发雷霆,命萧启不要胡闹,把闵于安速速送回辽国,不然后果她承担不起。
闵于安自嘲一笑,父皇,果然只关心他屁股底下的皇位是否坐的安稳,都没问过自己一星半点儿的。
还是说对于他而言,嫁出去的女儿,就不再是女儿了?
太子哥哥,也是如此吧?
她失魂落魄,几欲跌倒,那小兵却走上前从闵于安手里接过,随手把那圣旨扔到一边的篝火里,火舌先是一灭,而后席卷而上,吞噬了明黄布料,焦黑的烟雾缭绕而上。
小兵扶了扶闵于安,对她说:“将军说了,他不会再听旨意了。”
“这圣旨,逆了一次也是逆,两次,也是逆,再多几次也无妨。公主,请您相信将军。”
闵于安愕然,下意识点点头。
居然,还可以如此么?
叛逆的感觉,居然这般美妙!
***
而这时候的萧启在做什么呢?
带兵攻打辽国都城。
上一次破城而出,已经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但那次胜在出其不意,此番双方都有准备,这仗就不好打了。
不过,没做好准备,萧启是不会夸下海口的。
辽人,是生长在马背上的,盔甲也厚,比大邺的兵丁壮实不少。
强甲须得强弓来破。
神臂弓,便是关键。
辽人引以为豪的重甲不堪一击,被长弓射穿,哀嚎遍野。
等彻底解决掉辽国,已经到了春天。
春暖花开的季节,一切雨过天晴,再不会有战乱了。
副将瘫倒在床上,任由军医替他包扎伤口,笑着说:“将军,总算是结束了。”再也不必担心不知何时会来的突袭,也不必担忧身旁的同僚,下一刻就会死在战场上。
这样的结果是兄弟们拿命换来的,不过,值得很!
萧启端坐椅上,微笑颔首:“辛苦了,等会儿你带人去搜刮一番,一半留下来补充到公主的嫁妆里,另一边论功行赏,给兄弟们都分一分。”
“死去的兄弟,也要好好安置。”
副将正色道:“是!属下领命!”
正经不过一瞬。他朝萧启挤眉弄眼:“公主那头您打算怎么办?”
萧启的脸垮下来,她也无什么对策。
她瞥了一眼军医,已经给副将包扎好了,便道:“您先回去,我们有要事相商。”
军医高高竖起的耳朵就垮下来,但军令如山又不得不听从,很不情愿的往外走。
切~还以为能听到些八卦呢,将军居然这么小气!好歹老夫给你治了这么次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居然翻脸不认人!
萧启确定他出去了,咳嗽两声,对一脸期盼神色的副将说:“我也不知道。”
副将:“……”人都抢回来几个月了,您不知道?!
萧启试图解释:“我这不是一直忙着打仗吗?哪有闲工夫去管那些?”
借口,都是借口。
副将心说我信你个鬼,翻了个白眼:“那现在也不忙了,您是不是该考虑考虑了?”
萧启蠕动几下唇瓣,欲言又止。
“怎么?”
“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你替我出个主意?”
不等副将拒绝,萧启补充道:“抢她回来这事是你撺掇的,你得负责。”
副将:“!!!”过河拆桥!管我啥事?!
萧启安抚他:“好啦,你替我想想,大不了,我替你去向知府家里提亲,你不是早就对人家小姐有意思了?”
副将忍辱负重地点头,行吧,一事换一事,很公平。
“要我说,您装装可怜,公主就能心软,到时候一切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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