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的机会多了,就好像自然而然变成了朋友的关系。
曲歆苒垂下眼。
朋友,也比什么关系都没有要好。
“我不要。”
没想到曲歆苒会拒绝,连昀鹤愣了一下,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为什么啊?”
“这不公平。”
连昀鹤懵了,“怎么不公平?”
“我也要帮你把关。”
曲歆苒看了连昀鹤一眼,害怕自己心底的小九九露馅,又连忙补充。
“要礼尚往来。”
连昀鹤眼神微滞,他轻笑一声,说道:“行,咱两互相把关。”
曲歆苒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连昀鹤的电话响了。
“喂汪队。”
听到连昀鹤瞬间严肃的声音,曲歆苒别开视线。
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心情有些低落。
本来她打算找个借口请连昀鹤吃饭的,但现在看来他好像有任务要执行……
还没等曲歆苒多想,身后传来嘈杂的叫喊声。
紧跟着,肩膀传来一道推力,没有任何防备的曲歆苒身子直接往前倾。
她的膝盖重重地摔在地上,下意识撑在地上的手掌心也传来疼痛感。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撞人的男人已经跑了。
站在一旁打电话的连昀鹤慢了半拍,没能抓住曲歆苒的手腕。
他皱着眉蹲了下来,目光瞥到曲歆苒膝盖上的擦伤,眼神不由得一冷。
身后传来人们的讨论声。
“刚才有个医生是不是被打了?”
“好像是的,医闹吧。”
“他干什么了?”
“说那个医生乱开药吃死人了,具体的我在外面也听不清楚啊。”
“……”
连昀鹤托着曲歆苒的手肘,把她扶了起来。
曲歆苒挥了挥自己两只手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腕就被连昀鹤抓住。
炽热的温度包裹住她的手腕,连昀鹤的手指修长。
两人还开口说话,不远处传来尖叫声。
接着,持长刀的男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走廊上停留的人都纷纷跟他拉开距离,没人敢上前阻挡。
连昀鹤把曲歆苒往后一拉,下意识挡在她前面。
曲歆苒望着被牵住的手腕,傻愣愣地眨了眨眼睛。
然后抬头,看着连昀鹤高大的背影,心跳不自主地加快。
持刀的男人离他们越来越近,大部分人都害怕得躲进了病房里。
留下来的几个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男人很壮,他脸上的肉堆在一起,显然很愤怒。
曲歆苒看着男人的衣着,发现是刚才推她的那个人。
持刀的这个男人目不斜视的,对其他人都不感兴趣,看起来好像早已有目标了。
曲歆苒灵光一现,她扯了扯连昀鹤的衣角,小声提醒道。
“可能是那个医闹的人。”
连昀鹤眯了眯眼睛。
如果曲歆苒猜的是对的,那就代表其他人暂时是安全的。
脚步声渐近,连昀鹤松开了牵住曲歆苒的手。
在男人离他们只有两步远的时候,连昀鹤迈开腿,上去一把抓住了男人握刀的手腕。
持刀的男人显然没料到,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敢拦他。
而连昀鹤没给男人反应的机会,他用左手腕臂揽住男人的脖子,用力把他甩在了地上。
刀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连昀鹤把男人的手臂扭过来,膝盖直接压在他的肩膀上。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就把男人制服了。
曲歆苒看着被制服的男人,心里松了口气。
她走上前,把掉在地上的刀子往另外一个方向踢远。
不远处走来另外一个少年,背对着的连昀鹤没感受到。
他注意力全在脚下这个男人身上,正想拿出待在身上的手铐。
少年表情很冷静,曲歆苒以为是过来一起帮忙的人,便也没在意。
直到这个少年走近了,弯下腰猛地一推把连昀鹤推倒在墙上。
没有防备的连昀鹤肩膀猛地撞在墙上,传来一阵刺痛,他微微皱眉。
眼看着被他扣上一只手铐的男人要跑,连昀鹤反应很快,重新站起来追了上去。
他锁住男人的喉,接着控腕,然后又转体把男人摔到了地上。
站在后面的曲歆苒紧张地看着这一幕,但她看到和男人一起的少年想上去帮忙时。
也不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想上去帮连昀鹤。
但想到上次连昀鹤的话,曲歆苒又犹豫了,她眼眶有些发红。
突然开始懊恼,自己怎么什么也不会。
好在这个时候病房里的其他男生走了出来,一起帮连昀鹤制服罪犯。
人多力量大,没过几分钟,两个人就被他们一群人给围住制服了。
持刀的男人被连昀鹤用手铐铐住了,一起的少年则被两个男生给架住。
连昀鹤拍了拍手,在曲歆苒站定。
他低下眼,望着眼眶有些发红的曲歆苒,轻声问道。
“吓到了?”
“……”曲歆苒没吭声。
也不敢说,是担心连昀鹤才这样的。
连昀鹤笑了笑,“怕什么,有我在,不会受伤的。”
曲歆苒抿了抿唇,对上连昀鹤带着笑意的眼眸,匆忙别开眼。
连昀鹤愣了一下,正想说些什么,两位民警走了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之前打人的时候就有人报警了,附近的派出所迅速出警赶来了。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跟两位民警交涉完之后,他们便带着两名罪犯离开了。
连昀鹤看了眼一直沉默的曲歆苒,“走吧苒苒,我送你回家。”
“你不用执行任务吗?”曲歆苒抬头问。
连昀鹤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曲歆苒说得是刚才汪队那个电话,于是开口解释道。
“不用,只是基地有些事,晚上需要回去而已。”
曲歆苒慢吞吞地哦了一声:“那走吧。”
走出医院,连昀鹤开车把曲歆苒送回家。
医院跟锦泰家园不在一个区,路途有点远,需要花点时间。
等红绿灯时,连昀鹤偏头望了一眼从医院出来后格外沉默的曲歆苒,试探道。
“不开心?”
闻言,靠在车窗边的曲歆苒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是不开心,她只是觉得刚才那种情况下,自己太笨,什么忙也没帮上。
“那,”连昀鹤轻顿一下,“要听个笑话开心一下吗?”
曲歆苒张了张嘴,刚想说不用,就听见连昀鹤说。
“一根火柴棍的头很痒,于是它一直挠啊挠啊挠啊,这样挠了很多次后,苒苒你猜它怎么样了?”
看到连昀鹤这么有兴致,曲歆苒配合地转过身子,面对着他。
“怎么样了?”
连昀鹤笑道,“然后它的脑袋着火了,最后把自己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