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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看着图绘和文字越发脸红心热,几乎忍不住弃置,但是曹盈一想刘玥劝服自己的那些话和霍去病如今的辛苦,便又坚定了心思细细记下了。
    及至定下出征的那一日,曹盈送别霍去病时,已能鼓起勇气向他说道:“我已准备好与你成婚了,你一定好好取了胜利回来娶我。”
    不等她好不容易铺垫好的勇气消失,她又示意霍去病矮下身来。
    霍去病被她突然的表白弄得有点懵,未及思考就已依言弯下腰凑近了她。
    曹盈原是想与他来个离别吻的,但临到了这关键时候又怂了,到底只是犹犹豫豫将唇印在了他的脸颊上:“我会想你的。”
    小姑娘不敢再停留,将话都说完就急急脱身逃离了。
    霍去病回过神来,下意识向她的方向追了几步,但一会儿也就止了步子立于原地站了一会儿,低低笑出了声:“你都说出这种情话了,我怎么会让你失望呢。”
    元朔六年夏,霍去病和公孙敖依不同的路线往河西地带进军。
    然而到了约定会和的日子,霍去病在指定的地点却并没有等来公孙敖的部队。
    他没有再拖延等下去,毕竟春季自己来攻以后匈奴就已经有了防备,自己领军到达的消息已经开始渐渐传扬。
    严阵以待的匈奴军阵势不容易冲散,自己想要最大程度发挥重骑冲锋的优势,就需要趁他们现下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前去攻破。
    拿定了主意,他便带着自己的三万人,孤军深入河西匈奴聚集之地。
    迷失方向的公孙敖在迟到了六天后终于到达原本约定的地点,未见霍去病军队,他并不敢独自攻入河西,无奈下旨能选择返最近城池驻扎下。
    他遣出先行部队前往打听霍去病的消息,看情况是否要去接应救助他。
    然而公孙敖等来的只是霍去病要送往长安的一封封胜报。
    他略惊羡了一阵后,也松了一口气。
    如果霍去病得的是败绩,迷途未及时会和的自己便需担巨大的责任。
    但霍去病取得的是胜利,建下的是战功,自己虽然没有参与分不得功劳,但是刘彻在欢喜下也就不会深追究自己的责任了。
    公孙敖执盏为自己倾倒一杯酒,有点无奈地遥遥向长安的方向举杯笑道:“卫青啊卫青,你与你这外甥当真天生就是让人羡慕的英才啊。”
    约莫小半个月后,霍去病率兵抵达了公孙敖所在的城池。
    因公孙敖未到,他与匈奴兵力悬殊,这一役中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折损了六千人。
    然而这折损与他的斩获相比,就完全不值提了。
    他领着三万人进攻,在匈奴五王已得消息聚众来围剿他的情况下,最终取得了歼敌三万余的恐怖成绩。
    包括匈奴五王、五王母,甚至浑邪王阏氏在内的五十九名匈奴王族都被他俘获,另外还有六十三个匈奴军的高级将领被他抓住。
    虽然浑邪王和休屠王率部逃得深没叫霍去病撵上,但是河西一带可抵抗汉军的力量经这一役基本都已肃清了,对匈奴人的总体力量更是巨大的打击。
    不过霍去病没有过多炫耀的心思,在城池中暂歇了一日让士卒们恢复元气,便要归京了。
    他兑现了自己的承诺,该去迎娶自己的新娘了。
    夏中,一场早预备下的婚礼于长安举行了。
    繁琐的程序后,娇艳欲滴的新娘就要被接入已装扮好了的婚房暂待。
    但是曹盈临离开时到底还是轻捏着霍去病的袖子,小声地嘱咐了一句道:“一会儿你可别喝得太醉了,那我就该不知怎么办了。”
    霍去病未全解她的含义,但还是莞尔应下,喝酒欢庆是应该,但今日他更盼的是与佳人度良宵,哪里能分不清轻重。
    他抑制住心中翻涌的激动与欢喜,将曹盈柔软的手握于掌中轻捏了捏:“我只与他们敬几杯,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曹盈贝齿轻咬着唇,无声地点了点头。
    她浅浅扑了一层胭脂的脸颊上被羞涩晕上更重的红,就像已完全成熟了的果实,看着极为诱人,叫原本就凝视着她的霍去病几想就这么撇下那些宾客,直接追随她入房中。
    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
    他已经等候了很久很久,与宾客敬酒也是为了让这场婚典完美,不急在这一时。
    曹盈在戴雪的引领下步入了房中好生坐下,然后戴雪行出了屋子关上门。
    合上的门将外头的喧闹一并隔绝,曹盈在这片安静中总算得出了结论,方才那些复杂的步骤已走完,再度过今夜,她就与她的小将军是夫妻了。
    宛如梦一场,但又确实是现实,让曹盈禁不住地嘴角上提,沉醉其中。
    不过她还是记着这段时间自己一直的努力,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平静起来,回忆起步骤。
    等霍去病一会儿进来,自己应该迎上去吻住他,然后就需要缓缓褪去两人的衣物... ...
    她想到后面激得她自己都气血上涌的画面,觉着一时有些口燥,忽又想起昨夜母亲嘱咐自己最好先饮一杯花蜜酒——说能让她更好地放开自己?
    曹盈不知其中缘由,但还是相信母亲的话,走到桌边,倒了一小杯带着花香的酒。
    酒液清澈如月色,让有点犹豫喝酒的曹盈觉着大约应也不那么难接受,便小口饮下了。
    入口是淡淡的甘甜,竟是格外好喝,让曹盈没忍住又斟了第二杯饮下。
    曹盈刚刚放下酒杯,门就被推开了,身上混杂了些酒气的霍去病走了进来。
    他方才对敬酒者摆出一副来者不拒的模样,一杯杯饮下露出微醉的模样,倒是让宾客们都不太好意思灌他了。
    毕竟新郎官若是新婚夜真醉倒的话,这对才成亲的小夫妻也太可怜了。
    只有知他真实酒量的曹襄怀着点妹妹被抢走的气愤,想着多灌了他几杯,但还没能付诸行动就被刘玥给拉扯走了。
    霍去病在军中饮用的是烈酒,婚宴上这几杯酒于他和饮水无异。
    一进屋了,他方才作出的醉态便撤去,眼中是一片清明,微笑着看向正坐在桌边捏着银质酒杯紧张看着自己的曹盈,就要走过去。
    曹盈略出了会儿神,见他要走来,忽然念起应该是自己迎上前去,连忙道:“等等,你站在那,我过来。”
    霍去病挑起眉,不知道自己的小新娘要做什么,但还是没有动作,看着曹盈莲步轻移,走向了自己。
    曹盈行至他跟前,仰起脸估量了一下两人的身高差,觉着自己踮起脚怕是也没法吻在他的唇上,只得放弃了主动献吻的想法,有点羞涩地向他道:“吻我,这里。”
    她青葱般的食指触在自己润着酒液水光的唇上,眼中是一派天真,整个人却浸出了一种浑然天成的媚色,让观者克制不住。
    霍去病也无需克制。
    他未用言语回应,只曲臂揽住了曹盈的腰肢,将她拥向自己。
    双唇相触,曹盈原本觉着之后的一切发展都应在按照自己的步骤走才对。
    但是她才试探性伸出舌头就被霍去病裹挟着陷入了他如潮般的热情中。
    少女的体温原就较血气方刚的少年低一些,在这场纠缠中,温度的差异让她比从前的任何时候都能明确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她瞪大了眼,几乎无法呼吸,这种窒息感也让她原本搭在霍去病肩上的手不自禁收拢。
    霍去病也意识到了他的小姑娘无法适应这样的热情,却又因贪恋她唇齿间的花蜜甜香一时无法自拔,那点点甘甜混合着她身上的清苦药气成了最让他沉醉的醇酒。
    不过凭着极强的自制力,他还是结束了与曹盈的舌吻,让已晕晕乎乎只能半张着小口呼吸的小姑娘又落了地。
    他凝视着她面上的潮红色,没忍住笑道:“盈盈都不知道接吻时应呼吸,就敢让我吻你啊。”
    “我知道,就是刚才忘了。”曹盈有点点气自己临到实践的关头却丢了丑。
    为着不让这段时间的努力付诸东流,她只得有点羞愤地道:“你稍微配合我一点,我准备了很久的。”
    长久积攒下来的爱意胜过了此刻翻涌上来的欲望,霍去病点点头,决定由着她来主导接下来的事——直到她坚持不下去。
    曹盈觉着脑袋有点混沌,也不知是因为先前多饮了杯酒还是因为方才接吻的缺氧。
    清醒一时回不来,她只得低下头一边轻念着“接下来要给你脱衣服”,一边伸出手去解霍去病的衣衫。
    她并不熟悉男子衣服应当如何穿脱,还好有霍去病帮着她一起动作,终于是让她成功将他的外衫给脱了下来。
    然而即便是得了帮助,新郎礼服也实在难脱,她整个人身上都蒸出了层薄汗,倒叫她的醉意更重了。
    霍去病看着自己微醺的新娘一手捏着自己织金的腰带,一手轻点在自己的胸膛上抱怨道:“你的衣服真的好难脱啊。”
    夏日除却了礼服外衫,里头便是贴身的中衣了,根本无法隔绝了她的接触。
    他觉着脑子里代表着理智的那根脆弱的弦被她撩拨得已快断了,偏这个小醉猫还一无所觉地摆出苦恼的模样思索接下来应如何做。
    “哦,对了,你脱了之后就应该是我脱了,等等,我先把头饰去了。”她一边说着就一边要去取下自己发上的许多簪钗。
    霍去病怕她这么胡乱取发饰会让头发缠起绊疼了她,只得哄着她让自己来:“我替你取吧,你背身又看不见。”
    “不行。”曹盈迷迷糊糊地就将刘玥给卖了:“玥儿说如果我不动作的话,你会很难受,很可怜。”
    霍去病失笑,也算是明白之前曹盈的不对劲怕就是听了刘玥那小妮子的话去学这些事了:“可你现在不让我帮你,我才觉着难受。”
    小新娘迟钝了一会儿才向他确认道:“真的吗?”
    “是啊,玥儿不知我,你还不知我吗,我想要实现什么都喜欢靠自己来。”
    霍去病伸出手抚上了她略有点发烫的脸颊,又触到了她未缀珠饰的柔软耳珠,眼神也晦暗了些。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和她讲道理:“而且你替我脱了衣服,我再来替你脱不是才公平吗?”
    “好像是。”曹盈微蹙着眉,脑袋转不过弯来,既然觉着霍去病说的有点道理,就未再坚持。
    她由着他将自己的发饰一一去处,原本乌云堆雪般盘起的发也如瀑般散了下来。
    少了珠饰的贵气,倒让她柔和的气质更显了出来,正是他最爱的模样。
    小新娘觉察出发饰已尽去了,就又懵懂地抬起了手臂,让自己的夫郎能更好地将自己的衣服去除。
    但霍去病并没有立刻将她的衣衫尽褪去,而是将她扶到床榻边坐下,蹲下身预备先给她脱去鞋袜。
    成婚礼上新娘需着的是双由五彩丝线穿成的木屐,霍去病替她去了鞋后又自她裙摆处伸手至脚踝处欲将罗袜去除了。
    新娘的礼服裙内原本应还有胫衣的,然而霍去病手接触到的却并非是胫衣的布料,而是她细腻光润的腿腹。
    霍去病愣愣看去,曹盈被撩起的裙下果然空空没有胫衣。
    两条修长纤细的腿如今唯一着的就是雪白的罗袜,一双小脚正踩在自己的膝上有点不安地轻勾起。
    “盈盈你的胫衣呢?”他不觉着自己的小新娘来这厢坐着的一会儿工夫就会将胫衣去了——难不成她先前与自己举办婚典时罗裙下都是光裸着的两条腿?
    “天气热,没穿。”微醺的小新娘当然不会说谎,甚至都不觉着羞涩了:“反正旁人又不会掀了我的裙子,你掀了就会将胫衣脱了,干脆就不穿了。”
    曹盈这话霍去病说不上有什么不对,但他知道自己胸膛那团火烧得更旺盛了:“看来你是学了不少啊,知道我是要将你的衣服全去了。”
    “是啊,我学了好久呢。”曹盈说到这,语气又带上了点委屈:“结果、结果现在好像又都忘了。”
    “没关系,我会让你一点点都想起来的。”
    霍去病觉着自己的耐性支撑不住了,他让曹盈于床上躺下,听她以软糯的嗓音问道:“我躺着你也能将衣物脱了吗?我可以站起来让你好脱一点的。”
    “不需你站起来。”
    不比曹盈对男子服饰一知半解,霍去病可是特意去了解过女子服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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