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昨晚的那些激情场面,她惊恐地扭脸仰看向霍去病,几乎叫了出来:“你、你在做什么,这可是马车上!”
“替你揉揉腿啊,你一会儿不是还预备自己走去见你娘和我娘吗?”霍去病挑起眉,还故作疑惑地询问曹盈:“你以为我能在马车上做什么?”
她以为,她以为... ...
曹盈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似乎确是听了霍去病问她是否还腿酸,还应下了。
她生出了些羞愧的心情,觉着是自己想多了,就小声地撒谎道:“没以为什么,就、就你说得对,你揉吧。”
这下霍去病是得了曹盈清醒下的许可了,在她垂下头反思自己怎么现在思想都奇奇怪怪的时候,一路自小腿摁压到了腰际。
曹盈觉出了不对劲,可看看霍去病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又觉着大约都是自己错觉,他只是为自己好才替自己按摩的。
因此她只得捂着嘴将感受都忍了,忍得眼眶都有点发红也只是唔唔着不出声阻止他继续。
于是到最后,她失了最后拒绝的机会,身体软成一团没了拒绝的力气,只能由着霍去病的动作,一边哭泣着一边偏头忿忿地咬在了霍去病的颈侧。
她觉着这人根本就是个骗子,霍去病却等着完事儿了收了手,又哄她说:“盈盈,我只是问你以为我能做什么,可没答应你说什么也不做啊。”
道理和好处全给他占了去。
等马车停下,曹盈看着自己放下后也皱得拧巴的长裙,沉默了一会儿,觉着要是这么行去,她怕是就得面对许多异样的眼光了。
又感受了一下因霍去病这番胡闹而完全无力的双腿,到底没那个胆量就这么空落落地走去。
因此她只得答允了一开始霍去病的提议,由他抱着去看望了平阳公主和卫少儿。
长辈们果然只是高兴他们夫妻两感情深厚,还赞了霍去病对妻子的爱护,只有曹盈窝在霍去病的怀里委屈得有点想哭——这哪里是爱护,这明明是才欺负了她。
第150章 差事 许久难见到你
因刘彻暂没有再兴兵攻伐的打算, 所以霍去病与曹盈情意绵绵地过了好一段闲暇日子。
但因为将入秋的时候一个消息自河西地区传回大汉,这平静的日子便又被打破了。
是个好消息。
被霍去病打得落荒而逃的浑邪王与休屠王递来了降书,想要归降大汉。
河西是霍去病的主场, 对这两个匈奴王霍去病也是最了解的, 因而刘彻就唤了霍去病去问,将两个匈奴王的降书的译本递给了他看。
“他们在降书上言说是几度战败惹得伊稚邪大怒, 怕有性命之忧,因此请求率部附汉以得庇护, 你对付过他们,如何看待?”刘彻单手支着头询问道。
这两个匈奴王的投降, 刘彻是颇动心的。
对于他来说,需要付出的只是一个空有虚名的王侯之位,再寻地将他们分别安置了, 为自己豢养马匹牛羊牲畜。
之前就已经有了赵信这样的降将例子。
只不过赵信那部族的人马已经在之前的战役中大幅度折损了,赵信本人见势不妙又转投了匈奴。
因提前防范了他叛逃, 未叫他知晓什么大汉根本的军情, 也未授他过多的权柄,所以大汉未受什么损益。
反倒是有理由从容地将他仍留于汉地的部族解散了。
激烈反抗的匈奴人被当场格杀,从前他们曾视作奴隶的汉人则尽得自由。
又据这些汉人的指认,将剩余匈奴人各自论了下场, 寻常的便如归附的边民一样作了大汉子民, 罪孽深重的则罚为奴的有,杀死的也有。
总归相比耗费大笔军费,派兵前去已显得空落的河西地带跟他们玩你躲我藏, 收降匈奴二王明显是笔很值当的买卖。
甚至相较拥有实力需防范的赵信来说,这两个已元气大损的匈奴王后续的安置工作还要更好解决些。
前提是他们真心归降,不是耍花招。
霍去病将译本细看了一遍, 不禁笑道:“旁的且不论,他们哪里变出来的十万人可来降?”
自己上两次去差不多就将河西匈奴战力屠尽了,许多部落都被彻底剿灭,最后统算下来也就大约四五万人的样子。
按照匈奴那边战力人数与部族总人数的关系,他们说破了天也就顶多剩下个四五万的老弱病残。
怎么忽然又凭白翻了倍写了个十万,吓唬谁呢?
刘彻略拧起眉,问道:“那你是觉得他们投降的心不诚?”
“没有,若他们特意将人数往小了说,还有可能是想趁我们收降的时候打埋伏。但是这么夸大自己的资本,明显就是已定了心思想要投降,又不安我们看轻他们的实力,会行借口收降实则剿灭的事。”
霍去病狡黠地向刘彻笑了笑:“只不过这收降的事情怕只有我去才能办妥了,陛下肯定也知道吧。”
刘彻完全舒展了眉目,没忍住也笑了出来,嘴上却是骂道:“你小子真是越发猖狂了,揣测了我的心意还敢直接道与我听,也就看我不忍罚你罢了。”
话虽如此,他也听出了霍去病确有想要讨了这差事前去的意图。
刘彻倒也明白霍去病是办成这件事最合适的人选。
因为霍去病在河西的两场战役已将威名彻底传扬开来了,只是刘彻因忧虑霍去病的安全仍有些犹豫,暂没有做决定。
毕竟这次是前去收降的,不能让霍去病带太多人马了。
那样做不但花费多,而且神经绷紧的匈奴人怕是立时就要以为大汉是去围剿的,便又需打一场不必要的仗。
然而少量人马前去,又需提心匈奴人出尔反尔想要用将汉军吞掉了,那前去的将领与士卒就都危险了。
“与敌人周旋哪里有不担风险的,便是真不可避免发生意外,旁人处理意外的能力可都不如我。”
霍去病当然也看得出刘彻犹疑的原因是什么,却不以为意,反而笑着劝慰刘彻安心。
刘彻见他坚持,到底还是点了头,但也忍不住问道:“旁人若是成了亲,怕是恨不得几年不上战场与妻子温存,怎你与盈盈成亲才几个月,倒主动来我这讨差事了?”
听刘彻说起曹盈,霍去病先前面上那点自傲便消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道:“我是舍不得与她分别,但精力过剩,见了她总有点把持不住。偏心里又怜她体弱承受不了,便越发觉着难耐,还是往匈奴人那里去宣泄这火气吧。”
刘彻听了愣了愣,他还从未有过这方面的烦恼,心思起来了就找个合心意地宠幸,理解不了何为忍耐。
因而他也说不出什么开解的话,只岔开了这个话题,与霍去病商谈起了这次派他前去收降的细节。
刘彻本来是欲给他三千骑兵的,但是霍去病觉着三千人太多显得心虚,会让匈奴人误以为自称十万人真将大汉吓住。
所以他只欲点五百人往。
看霍去病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刘彻便也同意了。
未免节外生枝,刘彻决定派霍去病明日便点兵往边城去,在边城几日仔细判断匈奴情况,若对方心有不诚反悔之意,就让他自领边城守军应付。
谈妥后霍去病便归了宅邸。
刚进后院院落,他就望见自己的夫人正侧躺在一张摇椅上,侍女戴雪将小块切好了的蜜桃喂入她口中,润得她的小嘴似也渡了层蜜。
他含笑走了过来,瞧着懒懒只让戴雪服侍的曹盈道:“盈盈怎么如今竟越发懒了,连切好了的桃都不能自己吃了。”
是因为谁!
曹盈本来微垂着眸休憩的,因而未能第一时间发现他靠近。
听了声音,她一双眼便立刻睁圆了,忿忿道:“我不能自己吃,还不都是因为你。”
霍去病便看向她那双无力搭在椅扶手上的柔荑。
曹盈双手交叠放着,葱白的手指却有点不自然的曲着,只淡粉色的指甲融了今日正好的阳光才多了活力。
霍去病挑眉想起昨夜里烛火下,这双手泛了红却又于夏末季可怜兮兮沾了雪水的模样,面上的笑意便更浓了。
他从戴雪手上接了盛着小块儿蜜桃的托盘,戴雪也自然地起身将曹盈旁边的位置让给了他离开了。
“我以为盈盈知道答应帮我以后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的,怎么竟迟钝到现在才来与我算账,唉。”
霍去病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以竹签叉了一块儿蜜桃喂到了曹盈嘴边。
曹盈委屈地将蜜桃含入口中。
她是被他装可怜哄着答应了拿手帮一帮他,单手握不住便直接用了双手。
但曹盈只以为帮一帮就是帮一会儿,哪晓得最后她手上都完全失了力气了,他还不肯结束。
这才有了今日双手都不能再动的结果。
“拖延得久还不是因为盈盈你不得其法,使不上巧力啊。”霍去病见她颊上已浸了薄红,便又在她生恼前将方才刘彻委命自己收降的事给讲了。
曹盈就完全失了再与他置气的心思,不可置信地道:“他们号称十万人,舅舅却只给你五百人去收降,这怎么可以呢?”
“他们号十万人又不是真有十万人,至多也就只有五万人吧。”霍去病伸手将她落在眼睑上的一缕长发理好,又道:“而且五百人是我自己向陛下提出来的。”
“可是拿五百人去让五万人归降也不现实啊。”曹盈仍是不安:“即便是一人管一百只兔子都难,更何况要管的是人。”
“你看我什么时候有过不成功的,别太忧虑了。”
霍去病轻捏了下她因担忧鼓起的雪腮,滑腻又带了些凉的手感极好。
“是倒也是,可我还是觉得担心,而且这事儿实在太突然了,且今日刚说了明日就需你走,是不是也太着急了。”
曹盈动不得手,便只能猫儿般以面蹭了蹭他的手,嘱咐道:“那些匈奴人说话总不算数,你可得小心再小心。”
“好。”霍去病知那些河西匈奴人的底细,未有多少担忧,不过还是决定利用这次去收降为自己谋点好处。
他垂下眼,语气已染了点悲:“只是这一去就得与盈盈你分开了,唉。”
仿佛主动谋来差事的人不是他一样。
曹盈却不知道其中关窍,听了他的话心便又化成一潭春水,软声道:“我也舍不得你。”
气氛刚好,霍去病便吻上了他入院时便觊觎上的红唇,品着那混着爱人气息的蜜桃清甜。
曹盈想着两人明日就需分别了,也没别的心思了,甚至不顾羞涩,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霍去病气息微乱,一吻方结束,便用沉郁着欲色的眼凝视着她:“盈盈,我记着我已经忍着好几天没碰你了。”
听他提起这一茬,曹盈才又复有点慌乱:“可我昨夜不是才帮过你了吗。”
“那感觉可不一样。”霍去病未直接动作,只是道:“我明日一早可就需离开了,许久难见到你。”
曹盈本还想着理由,觉得这青天白日不适合,但听他提起分别,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她咬了咬唇,支支吾吾地道:“那、那我们回房吧。”
一边说着,她一边犹豫地就要坐起身来再站起。
但霍去病得了她的答允了,就自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省得她再小步往房间挪荒废了时间。
房门闭合,只间歇几声不成句的吟哦从窗户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