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里,言皑如已经最好了缜密的安排,绍情回到府中以后,府中的下人已经换过了一批,人人对她都十分恭敬,她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她便安心的等着蔺琸归京,不过在九月初,她便收到了一封古怪的书信,那书信来至于蔺琸,信中要她不管听到什么消息都不要慌张,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绍情本来还觉得莫名其妙,可是在她出府散心的时候,便知道蔺琸为何寄信给她了,她那日心血来潮到茶楼吃茶,便发现气氛似乎有点古怪,好些人脸上都着晦涩的神情,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议论着些什么。
喜欢听他人是非是多数人的天性,绍情对这样的场面也不陌生,她自己就常常是众人的谈资,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奇心去听。
左不过可能是哪个高门大户又出了什么家丑,或者哪家又有外室带着私生子找上门,绍情本还专心的吃着茶点,却听了一耳朵的“太子”二字,一听到这两字,她全副心神都被吸去了,本以为多半是在讨论太子在秋猕猎到了哪些猎物,蔺琸十二岁第一年上场就猎了山中之王,那时连说书人都连说了一个月呢!
谁知越是听,她脸色越是差,一旁的子衿和子宁也察觉了不对,“大小姐,要不咱们……回去了吧?”
绍情眯起了眼,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她拉长了耳朵,隐隐约约听到了“戕害兄弟”、“争权夺利”、“禁足”、“叁司会审”等字词……
不需要太丰富的想象力,绍情也能拼出一个很糟糕的故事,她当然知道蔺琸不会没事去害自己的手足,他多半是被冤枉的,她相信皇帝也知道,可是皇帝不喜欢他,毫不犹豫的禁足他,这对他来说,将会是一个污点。
几个少年吵了起来,在大靖国内崇拜蔺琸的人很多,不乏有书生,有一个青衫书生和另外两人吵得脸红脖子粗,另外两人是莲家养的门客,自然是对蔺琸没有什么好评价。
“就说这世上没有那么完美的完人,这太子爷多半也是装出清高的样子吧!”
“是啊!是啊!对自己亲兄弟都能下狠手,更别说之前还和言家那个大小姐搅和在一块儿!”
“胡说,罔读圣贤书,在未有定论前血口喷人,实在有辱斯文!”那青衫书生看起来斯文得很,如今气得脸红脖子粗,居然抡起袖子要打人了!
手不能提、肩不能负的小书生这辈子可能没拿过比书和笔更重的东西,一下子就被打趴在地上了。
绍情实在看不过去,抽起了腰际挂着防身用的软鞭,啪刷——一声的甩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打在那两个口出狂言的书生中间,只差一点就要打到人了。
那两人吓得脸色一白,浑身上下抖得像筛糠似的,绍情走了过去,冷声道:“妄议皇室,依法应送官,你们两是要现在走,还是等等被送官衙?”
那两人这辈子可能没见过这么美又这么凶的姑娘,吓得连忙落荒而逃。
“还能动吗?能自己起身吗?”绍情居高临下的望着那名青衫书生,虽然她很想顺手把人扶起来,但是这些书生最是注重礼仪,绍情怕她把那书生扶起来以后,他后哭唧唧地说被她玷污了。
青衫书生局促的扶好了自己头上的儒巾,这才爬起了身,嗫嚅着道:“多谢姑娘相助。”
“不,我才要多谢你,谢谢你出言维护太子殿下。”绍情话说完,也不逗留,便带着两个婢子一同离去。
青衫少年此时还不知道,救了他之后被他放在心上的美丽姑娘,居然会是当朝太子的心上人、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
而言绍情也没意料到,自己随手一救,让少年免于被打残的命运,顺利成为状元郎,接着一路成了大靖重要的权臣。
有时人的际遇和缘分,便是这么的奇妙。
今天是女鹅甩鞭子维护太子爷名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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