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永裴说完也回自己的房间。
柳逾歌走进去,床上权至龙蜷缩成一团,小小的一只,看的人心疼。她走到床边坐下, 他睁开眼, 可能还不是很清醒,冲她露出一个傻傻的笑,“你来啦?”
“恩。”
他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睁着醉眼看她,冲着她笑, 笑着笑着又委屈起来,嘴角也弯了下来。
“怎么了?”
他摇头,她脱鞋上.床, 搂着他,温柔的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心情好像很不好,是出什么事了吗?”
“只是很想你。”
“我在这。”
“不走好吗?”
“恩,不走。”
他又往她怀里蹭了蹭, 没说原因也没说为什么,就这样睡着了,柳逾歌叹了一声。
隔天是周末。
柳逾歌让其他人先回韩国,自己则是拉着权至龙去爬长城,去之前她也没跟他说去干嘛,只跟他说带他去玩。权至龙一路跟个小傻子似的牵着她的衣角不放。
问他为什么,他振振有词的,“我又不认识中文,要是跟丢了怎么办?”
“不会把你弄丢的。”她拉开他的手,牵住。
权至龙还挺高兴,等到长城脚下时他傻眼了,“这……”
“走吧。”
一开始,权至龙还爬的挺顺溜的,爬了大概二十分钟那两条小细腿就已肉眼可见的程度在抖了。又走了十分钟,他开始抗拒,“爬不上去了,走不动啦,不走不走了。”软软的小奶音响在长城上,听的人好笑。
“中国有句古话——不到长城非好汉。”
“我当男人就行。”
“……,很累吗?”
“不累。”权至龙嘴硬,“但也不爬了。”
连胜负欲都不要了,看的是真的累的不行,柳逾歌也不勉强他,拉着他站在城墙边,指着远处,“你看。”
入眼的连绵不绝的群山和一眼望不到的头的城墙,磅礴大气,让人震撼,广阔的苍穹下权至龙甚至产生了自己不过如一只蚂蚁般弱小的感觉。
耳边是她细细的跟他讲述长城由来的声音,也有风吹过,风很暖很轻,慢慢吹走了那些压在他心上的那些痛楚,饱受难过折磨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他不知不觉得听的入迷,手不自觉的摸着冰冷的城墙,脚也踩了踩脚下那些坚硬的石头,感受这传承了两千多年的厚重。
柳逾歌看他神情渐渐放松下来,才问:“最近这样……是因为那个朋友吗?”
“恩。”
柳逾歌轻叹了一声,“还是让你很难过吗?”
“恩。发生的太突然了,我没什么心理准备,明明不久前才见过,那天还见过怎么突然就——”权至龙抠着城墙,“活的到底是什么呢?要怎样做才能对你更好一点呢?还能做些什么?我又是谁?我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要是哪天我也突然走了,你要怎么办?阿爸偶妈又要怎么办?”
柳逾歌了然,权至龙本身就是敏感的性格,想的多也容易钻牛角尖,一钻进去就出不来,要是没人拉他一把怕是会一直这样下去。
“爷爷的事也很突然,也是没给我任何准备就……,虽然后来很好的跟他做了告别还是很遗憾也很难受。曾经觉得天都要塌了,觉得一秒都没法忍受,但因为你,所以也咬牙忍着熬着,后面慢慢的才好起来。”
“所以,也试着去依靠我吧,像我依赖你那样。”
“要是哪天你突然不见了,我答应你即使没有你我也会活的好好的,我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备课好好给学生上课,替你照顾好阿爸偶妈,养育好我们的孩子,也不会再找别的男人,直到我生命的终结。等我死后我就去找你,跟你汇合好不好?”
“恩。”权至龙眼睛又发烫。
她牵着他的手往下走,“所以,快点好起来吧。大家都很担心你。”
“对不起,我太软弱了。”
“不是的,只是因为太善良了。”柳逾歌捏了捏他的手,“所以经常才想那么多,才经常感到忧伤。没事的,你还有我。”
“恩。谢谢你。”
跟她结婚这么久,他有娶到所爱的志得意满,有重新挽回她的高兴开心,唯独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庆幸娶到了她,这个温柔坚强的女人,他很庆幸他的生命中有这么一个人。
从长城下来后,他们又去逛了故宫。对这座宏伟的宫殿,她也略有研究,权至龙对历史挺感兴趣的,这下更是缠着妻子问个不停,“你怎么懂这么多?”
“有研究过一段时间,中国是个很伟大很美丽的国家。”
“我都不懂。”
“我懂就可以了呀,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哄的权至龙又开心起来,“我老婆真厉害。”
“我老公也很优秀。”
商业互吹了一波,他们在闭宫前离开故宫,出去后柳逾歌又带他去了胡同。
在小小的充满文化底蕴的胡同里慢悠悠的走着,耳边听着独有韵味的京腔,闻着餐馆里飘出来的饭菜香,权至龙这才有一种活在世间、活着的感觉,并且那种感觉慢慢的充盈起来,让他渐渐踏实起来。而这一切是身边这个女人带给他的,是她把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那个自己拉回来,脚踏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