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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车内翻找着什么。
    我突然害怕起来,小心翼翼的掰了下车门,发现它是锁着的。
    他几乎要把整辆小轿车翻过来,神情暴躁又阴郁,与方才判若两人。
    我警惕地紧绷身体,觉得他一定在找凶器,要么杀我,要么办我。
    然而他却从我脚下的踏垫底下翻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颤抖着抽出一根咬在嘴里。
    见状,我又试着去开窗,他掏打火机的动作一顿,夹着香烟的手随意搭在了方向盘上。
    有点暗的光线下,他两只手指轻捻着黄白的香烟,蘸着些许颜料的袖口松松垮垮的滑落到小臂。我这才发现,他似乎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健壮,他很瘦,肤色是病态的苍白,能看见淡蓝色的血管。他手腕上突出的骨节像一座小峰,却释放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
    我不自觉的握了下拳,喉结滚动。
    半晌,我听见“咔哒”一声。
    我在那一瞬间懵了一下,但很快便被手腕上堪称粗鲁的握力唤醒。
    我们去的不是酒店,而是一处看起来有几年历史的小区,天色不算太晚,从地下停车场上楼的路程人并不少。他走的很快,像是强忍着什么,将我连拖带拽地拖进电梯。里面一位穿着正装的女士被我们吓了一跳,但很快便面色如常地向电话另一头的某某交代起什么。封闭却并不私密的空间让我们两人粗重的呼吸和我自己的心跳奏成了一首充满欲望和情色意味的交响曲。
    似乎还在我半梦半醒之间,我便出现在一扇门前,我们的手从他抓着我变成了交握相扣。
    他另一只手握在门把上,不一会儿便传来“滴”的一声响。
    几乎是在房门关闭的一瞬间,一股惊人的力量将我按在了门上,发出一声巨响。我们开始撕咬,肆意妄地掠夺。
    从玄关到沙发只需要三秒,我的上衣已经不知所踪。裸露的皮肤紧贴上冰凉的皮革沙发,冻得我浑身抖了抖,身体的感观更加敏感。他的双手在我身上游走,双唇粗鲁的啃咬过我的每一寸肌肤。我被汹涌而来的情潮冲散了理智,任凭自己沉沦在对彼此的慰藉里,如同两只相互舔舐伤口的困兽。
    我死死抱着在我身上开疆拓土的男人,赤裸的皮肤紧紧贴合在一起,他滑腻的舌头蛮横地挤进我的口腔。我恶狠狠地撕咬他口腔内的嫩肉,唇舌间腥锈的血液让我兴奋,像最上乘的春药。他吻我吻得更狠了,让人头皮发麻的眩晕来回冲撞我本就不清醒的大脑,浑身战栗。分开时我的唇瓣已经没了知觉,下巴沾满唾液,仰在沙发上脱力地喘息,心跳声震耳欲聋。
    他捡起被我们挤到地上的抱枕,垫在我的腰下,我难耐的挺动着下身,冲撞他抵在穴口的性器。
    “操我!快!就这样进来,进来……”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里浓重的哭腔,声线颤抖。我不知死活大张着腿求他开拓我的身体,下一秒便被撕裂般的痛楚埋没。我浑身抖个不停,喉咙里发出痛极的悲呼,被异物贯穿的疼痛蔓延到全身,脊背像一张被拉紧的弓。
    他动起来了,起先缓慢而克制地插,许久未有人涉足的领地艰涩难行,他也并不好受,不停揉弄我的阴茎,舌头卷着我的乳头细致的舔弄。肉壁被灼人的情欲支配分泌出润滑的肠液,他撞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狠,火热的性器插在我狭窄的甬道里进出,一下又一下捅进最深处,干得我浑身抽搐,神志不清,只能随着阴茎的疯狂顶弄,断断续续发出细碎的呻吟,两条腿被撞得跌宕,他将我抱高了一些,细小的吻落在我滚烫的胸膛。
    我完全被这种尖锐快感所吞没,不自觉地挺着腰迎合撞击 ,我看见一片白色的汪洋,霎时间将我覆灭。忽然小腹一阵痉挛,我绷直了腰,尖吟一声,稠腻的精液从身体里迸发出来。
    泻出口的呻吟和肉体的撞击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我轻啄着他的伤疤,含糊不清地问他的名字。
    回应我的,是暴风雨般落下的吻。
    第二章
    3
    关于连理江,曾经有过一个传说。
    传言说,真龙爱上了人类。神明的生命无穷无尽,凡人的命数却早已注定。凡人死后,神龙化骨成河,一头奔腾入了海,一头化作涓涓细流沉入地底。
    浪漫的传说属于世间最至死不渝的爱情。我爱你,愿意为你生为你死,在最广阔的蔚蓝深海和漆黑的地底寻找你的踪迹。
    虽然传说只是传说,但人总是会有选择的去相信一些东西。
    我将这话说给他听,他将我箍在怀里,手里打了些沐浴乳在我周身充满情色意味地擦抚,抬起我的下巴,与我密不可分地缠绵。
    初识陈枳那天天气很好,如今回忆起那段模糊的岁月,总是一副融暖的色调。阳光透过窗外的翠竹,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竹影,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十分动听。
    我从讲台上的粉笔篓里拿出一根被磨得只有半个指节长的粉笔头,在墨绿的黑板上写下“方醒”两个字,摩擦出的白色粉尘落在凹槽里。
    陈枳穿着微微有些褪色的蓝白校服,西沉的日光照在他身上,连睫毛都镀着金边。
    我的眼前闪过的那么多张陌生的脸,却独独只看到了他轻描淡写的一瞥。
    真正与他结下羁绊是我去到学校的废旧仓库旁写生,再次遇到他。
    仓库里有一架十分老旧的钢琴,走音严重。陈枳奏的那首说不出的名字的琴曲几乎是刺耳的。但他的指尖依旧在落满尘埃的琴键上行云流水的跃动,像一位沉浸在自己孤独的世界里的小王子。
    这道身影,那一段不知名的旋律,就这么哼唱着进了我的流年。
    “逃课被我抓住了吧?我一会儿就去找老班告状。”我挥了挥手里的速写本,笑着坐到他的旁边,随手在黑白键上滑了一下,弄出几声嘈杂的声响,难听得让人牙酸。
    陈枳一挑眉,趁我乱按的音符余音未尽,葱白的双手在琴键上跃动,就这么接了下去,我听不出好坏,只觉得仿佛晚风带着徐徐的凉意。
    待空荡的旧仓库重归静默,他突然发声:“我有这么丑吗?”他指着我手里的本子笑骂,然后一把抢过,随手向前翻了几页。
    本子上有前几天美术老师布置的自画像,他把那幅画从本子上撕下来折好塞进衣兜里拍了拍:“作为交换,这幅画没收。”
    在很久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们频繁的吵架,爱情在那时看来愈发像一朵冰花,随时都可以融化、挥发。于是我常常盯着那幅画发呆,审视着它的美丽,自己落笔时那种惴惴不安的心情。
    4
    初秋的午后最适合补眠,阳光安安静静的照进来,整个房间都暖融融的。
    这是个惬意的午后,如果没有那声——
    “滴滴滴……”
    我的睡眠向来很浅,被这点声响惊醒后睡意退了个一干二净。
    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响起,带起一阵微风抚过我垂在床边的手,可以称得上是手忙脚乱地消灭了吵闹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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