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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赠赠觉得有些尴尬。
    沈为清神色坦然,“那你们回去慢点。”
    鹿熹:“谢谢沈老师。”
    大壮在这个时候也非常有眼力见的将衣服递给他。
    沈为清拿过衣服进了一旁的更衣室,刚套上t恤,便听到大壮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鹿老师,拜拜,路上慢点。
    鹿熹声音柔和,“拜拜。”
    等沈为清换好衣服出来,化妆室只剩大壮一个人,大壮看着他转了转眼珠,刚准备说什么,沈清了他一眼,他立即接过他换下来的衣服,“清哥,我都收拾好了,我们也回去吧。”
    ……
    公司的人都知道罗经纪截胡了陶经纪手上的《沉香》,陶经纪那天跟赵副总发了好大一通火,没多久,就带着鹿老师跟她助理走了隔天她回来之后,鹿老师的保镖郑宵也很快将她的保姆车从公司开走,之后就没回来过。
    陶然这边照常上下班,并没有什么异常。
    公司的人虽然不会对外说,但并不代表她们不会私下议论,她们都在议论,陶经纪那天带鹿老师出去肯定接到了什么好剧本,保不齐鹿老师现在都已经进了新剧组。
    议论声很快就传到了赵飞云的耳中。
    因为鹿熹声明这事,惹恼了《玉玲珑》的制片人,赵飞云这天没少给他陪笑脸,因此在听到传言之后,立即把陶然喊到了办公室。
    “我听说鹿熹进新剧组了?”
    既然他问,陶怨便如实回答。
    赵飞云听完之后气的太阳穴突突跳,她居然不动声色地把鹿熹塞进了新剧组?
    “这件事我不同意,你现在立即把鹿熹带回来。”
    陶然看着气急败坏地赵飞云,“这件事杨总已经同意了。”意思是你不同意也没用。
    杨总虽然不常管公司的事务,但他才是华峡真正的大老板。
    赵飞云这下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在陶然出去之后,赵飞云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
    陶然看着脸色涨成猪肝色的赵飞云,继而淡淡补了句,“鹿熹进的是贺导的无人区,男主角是沈为清老师。”
    陶然刚才说什么?鹿熹进的是《无人区》?贺秋生导演的《无人区》?她在《无人区
    非常少!
    赵飞云恨不得把人给抓回来好好问清楚。
    ……
    傅铮跟舒遥的初见,是鹿熹跟沈为清的第一场正式的对手戏
    在戏还没有开拍之前,贺秋生将两人喊到一旁讲戏。
    沈为清余光看着坐在对面的鹿,她扎着简单的单马尾,微微低头看着手中的剧本,浓密的睫毛眼睑覆着一层漂亮的扇形薄影,她听着贺秋生的话一边握着签字笔记录着什么。
    “傲骨铮铮的铮,遥遥无期的遥。”
    鹿熹跟贺秋生都看向了他。
    沈为清朝鹿熹笑了下,“抱歉,正好看到你的笔记,没忍住念了出来。”
    贺秋生闻言,立即看向鹿的剧本,果然看到了她记录在傅铮跟舒遥初见戏旁的那句“傲骨铮铮的铮,遥遥无期的遥”,贺秋生笑了着夸道:“果然有好好看剧本,理解的不错。”
    “谢谢导演。”鹿熹轻声道。
    贺秋生给两人简单地讲了会,便让他们回去准备了。
    傅铮跟舒遥第一次见面,那天的雨下的很大。
    傅铮一行人一路追过来,无奈那几个毒枭跟狡猾的紧,尤其到了这里,他们更是如鱼得水一般,于是他们经过商量,精心设计了圈套,等着他们自投罗网,而就在这个紧张关头,舒遥无意闯入他们的圈套境地,他们的计划被识破,以至于错失良机。
    这场戏晚上八点之后开拍,因为这个时候西双版纳的天才暗下来。
    剧组提前准备好了人工降雨机以及鼓风机,风声,雨声,不绝于耳,拍摄区瞬间营造出风雨交加的画面。
    在场务老师开口之后,舒遥便将手中的剧本递给赠赠,朝拍摄区走过去
    贺秋生看了眼不远处已经进入状态的沈为清几人,又看了眼鹿熹,这才握着他的小喇叭宣布开始拍摄。
    显示器中,远处的天际阴沉昏暗,周遭的树木被吹的呜呜作响,另外一台摄像机怼着沈为清一行人,他们藏在远处的草丛中。
    摄影老师给了沈为清一个怼脸镜头。
    镜头里,沈为清五官肃然,雨珠顺着他的面颊轮廓缓缓流下,潮湿的睫羽下是一双如同猎鹰般冷硬漆黑的眼眸,端着木仓的手纹丝不动。
    而就在这时,一个撑着伞的身影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傅队,鱼儿上钩了。”
    第十一章
    很快,他们发现了不对劲。
    “傅队,有点不对,怎么看着像个女人?”
    “不是像,分明就是。”
    傅铮目光如炬,“安静,再等等。”
    老大发话,几人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舒遥撑着伞,一步步朝澜沧江的保护栏靠近。
    镜头从她单薄的后背逐渐移到正面,她平淡的目光在距离澜沧江越近便越多了几分奇怪的意味,就像是被束缚了太久的笼中鸟骤然触及天空的渴望一般。
    贺秋生盯着显示器的眼睛在发光,他攥紧着拳头,是了,是了,就是这样的感觉!仿佛舒遥活生生地从站到了他的跟前!
    舒遥是一名自由画家,没有人知道,能画出那么多烂漫向阳的画家,却有着不为人知的心理疾病,在她沉默安静的外表下是压抑的,沉重的,她就像被一张蜘蛛网紧紧束缚着的小飞蛾,苦苦挣扎,却无济于事。
    他跟鹿熹接触的时间还不长,但从一些导演好友口中以及这几天的观察中,他清楚鹿熹安静,沉默的性格,她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对目光以及机器其实还有些脆弱的敏感。
    不过贺秋生也能出乎意料的理解,他在这个圈里浸淫了十多年,像鹿熹这样的艺人他不是没见过,铺天盖地的恶意就像是无差别狙击,从来没有放过任何人,但只要你想在这个圈子里生存下去,你就得咬牙坚持承受。
    拍摄还在继续。
    舒遥已经扔掉了手中的雨伞,雨水将她单薄的身躯淋湿,她看着激烈的雨水砸进漆黑的,翻涌的,叫嚣的江水中。
    “傅队,那个女人不对,她想……”
    “她想寻死。”
    舒遥并不知道此时的蓄势待发,剑拔弩张,黑暗中有两队人的眼睛都在紧紧盯着她。
    在舒遥苍白细弱的手掌慢慢触上冰冷的保护栏时,傅铮低声骂了句脏话。
    很快,远处一破旧不起眼的阁楼里,一个裹着头巾的男人做了一个撤离的手势。
    计划失败。
    “卡!”
    随着,现场工作人员打板,泼天的人工降雨机都还没有彻底停下来,早就守在一旁的赠赠已经抱着手中的浴巾朝拍摄区的鹿熹跑了过去,她第一反应是将鹿熹拉离保护栏,随后将柔软干净的浴巾将人裹住。
    赠赠就在刚才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陶姐在她们试镜通过之后,并没有那么开心的原因了。
    鹿熹也注意到赠赠泛红的眼眶,朝她笑了笑,“没事。”
    赠赠吸了吸鼻子,正好工作人员给送过来的姜茶,她尽快调节了下情绪,将眼眶的酸涩压下去,别人不理解她的难过,而她不想因为她的原因让片场的工作人员理解为是鹿熹矫情,吃不了苦。
    “谢谢小敏姐。”赠赠接过姜茶笑着道谢。
    工作人员摇摇头,“不用客气。”
    鹿熹刚喝完热乎乎的姜茶,又被贺秋生喊过去补拍了几个镜头。
    ……
    贺秋生特意请的刑警大队的优秀警官来指导演员们打木仓,除了沈为清之外,其他演员都要学,鹿熹后面也有几场持木仓的戏份,所以也要跟着学。
    指导鹿熹的是警队里一个年轻的警官,在部队面对的都是一些糙汉子,教起来没有一点压力,但教她的时候到底还是有些顾虑,以至于一个没教好一个没学好。
    贺秋生知道这件事之后,想了想,找到了沈为清。
    “为清,有空帮我教个人吗?”
    沈为清正在看剧本,“教谁?”
    贺秋生他们过去的时候,警官正帮她调整着握枪的姿势。
    “赵警官,我这样对吗?”
    鹿熹问他。
    两人靠的比较近,年轻警官的耳根有点红,他伸手抬了抬她的手肘,道:“手肘要往上抬一点。”
    鹿熹依言抬高手肘。
    “赵警官。”
    贺秋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
    两人都看了过去。
    贺秋生跟沈为清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导演,沈老师。”年轻警官跟他们打了招呼。
    沈为清朝他点点头。
    贺秋生将赵警官拉到一旁,鹿熹疑惑地看过去。
    “身体站直,目视前方。”
    沈为清忽然开口。
    鹿熹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听话地站直身体,目视前方。
    沈为清:“握木仓的时候,双手大拇指叠压在滑膛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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