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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撑了一路的意识消失前,她心里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完蛋了。
    ☆、替宫人求情
    池瑜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阳光透过窗户纸洒进殿内有几分刺眼。
    她下意识抬手捂住了眼睛,另一只手支起身子还没坐直,便有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令她再次躺回了床榻上。
    她缓了好一会才稍微打起了一点精神,捂着脸叹了口气。
    妧姐姐昨晚怕是气狠了,从好几处就能看出来
    她身上还穿着昨日在宫外买的衣物,一身的酒味,床边没有摆着醒酒汤,殿外人影憧憧比往日候着的人多了几成,显然是分派来守着她的。
    今日不,是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怕是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而且她今日没去上朝,哪怕顾妧替她去了,估摸着也会有不少流言蜚语,肯定又会害顾妧为难了。
    喝酒害人啊
    池瑜很内疚,她有心想去和顾妧认个错,却又想起昨日让她醉酒的缘由,穿靴子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明知道有关顾妧的不实的传言数不胜数,但莫名的说书先生那句话始终都环绕在她的脑海里。
    他说,顾妧想要的仅有一人而已。
    那人是谁不言而喻。
    池瑜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竟然不仅把这种戏言当了真,甚至还上了心简直荒谬至极,可她穿好鞋后还是暂且把去找顾妧的心思放下了。
    唤了候在门外的秋雁替她打了些热水,又屏退掉那些想要伺候她沐浴的宫女,池瑜独自泡在大殿中央的浴桶里,四周烧着无烟的炭盆,温暖的感觉包裹着她,还未完全醒酒的人儿不免又有些犯困了。
    昏昏沉沉间,大抵是她泡得太久了,门外传来了担心的呼喊声以及急促的拍门声。
    她想要回应,可四肢实在是提不起任何力气,但又觉得从脚底泛起阵阵寒意,争相恐后地往她骨子里钻。
    池瑜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丁点声音来,她又试着抬起手想扒着浴桶站起身来,不过努力了好几次都只是徒劳无功。
    算了
    她有些累了,放弃了去挣扎,反正到最后也会有人壮着胆子进来查看的,不可能让她有什么闪失。毕竟她这个皇上的责罚事小,但另一位的怪罪就不是旁人可以承受的了。
    这么一想池瑜倒是安心地闭上了眼,放纵自己睡去。
    过了没多久,果然没出池瑜所料地有人推门进来了,可并非她以为的宫女,而是她暂时不想面对的那个人。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是被吵醒后从不远处的对话里得知的。
    那里跪了不少人,前前后后大概二十来个,光太医院的御医就有十来个,剩下的都是她宫中的太监、宫女,而在那群人前面则是端坐着一名浑身散发着冷意的女子,从池瑜的角度可以望见她冰冷的神色,以及那张清丽冷凝的容颜。
    本宫让尔等好生服侍照料皇上,尔等就是如此照料的吗?!皇上出宫不知,皇上沐浴易不伺候,连皇上昏睡过去都不敢进殿查看,本宫要尔等何用?!
    那群宫人们死死地伏贴在地上,竟无一人敢出声求饶。
    顾妧睨着他们,声音已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听着却比方才动怒时更加令人恐惧:若是今日本宫无暇赶过来,皇上或许就不只是感染风寒了尔等孰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宫人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更没有人敢回应顾妧的话。
    而顾妧也不再看他们,视线转至跪在前面的那群御医。
    至于尔等,不是说皇上只是因浸泡冷水中太久而感染了风寒吗?为何已过了半日之久,皇上还是不曾转醒?
    回,回禀王妃太医院的院长努力稳定着情绪,可声音依然有几分颤抖,皇上昨日醉酒又未曾服用醒酒汤,今日一醒又立马泡了热水浴才会昏睡过去,如今虽感染了风寒,但臣等已为皇上施了针,王妃也亲自试了药,又给皇上服了药,眼下还未醒应当只是还睡着罢了,并无大碍,王妃不必担心。
    听得这解释顾妧的脸色并没有好转,她刚想开口继续盘问,就听身侧传来虚弱细微的呼唤声:皇嫂
    顾妧立马转身向龙榻走去,边问道:皇上您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池瑜此刻也顾不得去别扭了,她清楚如果眼下不稳住顾妧的情绪,那跪在她殿内的这些失职的宫人们怕是一个都别想好了,于是她抓住离自己并不远的那只柔荑,刻意放软又放低了声音道:姐姐,瑜儿头疼得紧,嗓子也不舒服得很。
    说罢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池瑜适时地咳了几声,本只是想装装样子,却没想到这一咳就停不下来了,小手下意识地握紧了顾妧的手,痛苦得额间都覆上了一层薄汗,那模样简直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
    顾妧皱紧了眉头,偏过头看向跪着的宫人那方,还未来得及出声,手就被人微微地晃了晃。
    姐姐,这不关她们的事
    顾妧只好转回头,用空着的那只手轻拍着池瑜的背,似是无奈地低语道:傻瑜儿,姐姐只是想命人给你送汤药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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