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一定会没事的。”陈海生说道。
“宁可信那小乞丐,也不肯听我爸爸的话,你真是自讨苦吃,若是被赶出骆家,我立即给姐姐介绍个有能耐的男人,以她现在的姿色,绝对抢手。”
“佳欣,你太过分了。”陈海生急道。
骆诗诗见爸爸被小姨训斥,敢怒不敢言,只能去欺负周准。
她一把抢走周准的手机,说道:“你还有心情玩游戏,我爸都要急哭了。”
“急什么,就算是仙丹,也需要时间才能起效,慢慢等吧。”
“你当然不急,反正你什么都没有。”
骆诗诗对周准很不满,虽然她讨厌爸爸的窝囊,但毕竟是亲爸,并不希望他被骆家赶出去。
“你们男的就没一个靠谱的。”
周准却依然稳若泰山。
半个时辰后,江家人从病房里出来。
陈海生连忙迎上去,问道:“江老爷子,你孙儿怎么样了?”
“已经苏醒,神志也算清醒,我们就按照你说的,正常服三天药,若能恢复如初,此事也就罢了。”
江洪淼的妈妈立即不同意了,她想扯扯皮,把那钱要回来。
“爸,怎么能算了呢,这人参是我花了80万买的,就算洪淼没事,他们也得把钱给我一分不少的退回来。”
江老爷子狠狠瞪了一眼儿媳妇。
“闭嘴,你这个蠢女人,差点害死我孙子,以后不许给他乱吃东西。”
他是江家绝对的权威,说一不二,江妈妈是不敢反驳的。
站在边上等结果的骆家人,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骆诗诗当然为爸爸开心,不仅治好了病人,也不用被赶走了。
“哇,我爸爸太棒了。”
但骆老爷子可笑不出来,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这种突发的急症,用中药是很难快速起效的。
“爸,海生的药还真能起作用了啊?”骆佳瑶说道。
“没道理啊。”
骆老爷子百思不得其解,他是江城出了名的中药专家,竟然看不懂。
骆佳欣留学八年,学费百万,她都看不懂,却被陈海生一包黑乎乎的汤药给治好了,更加不服气。
“只是运气好罢了,即便不吃药也能醒过来,还得看今后两天会不会恶化。”
陈海生笑着走过来,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们回去吧。”
“海生,你用得什么药?是你自己配的吗?”骆老爷子好奇地问。
“是我配的,其实主要是地黄。”陈海生回道。
“地黄?仅一味地黄就能治好他?”
骆老爷子越加不信了。
“爸,我这次开药跟以前理念有所不同,地黄按药理五行属性来说,乃是水中水,正好……”
他还没说完,就被骆老爷子打断了。
“你还是听信了那小子的忽悠,药要对症,能这么乱用碰运气吗?”
“姐夫,你可是正规中医药大学出来的,看病跟算命似的。”骆佳欣嘲笑道。
若仅凭一味药,效果当然没这么立竿见影,而是周准额外加了一道符水。
甚至连服药时辰和剂量,都是周准根据阴阳术数来精密制定的,比如火时燥热旺盛,加量,水时燥热衰退,减量,木时则保量固元,三日共36个时辰,分为三个小周期。
哪怕有任何一点偏差,都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
但他不让陈海生说出来,反正骆家人也不会信,这个功劳本就是让陈海生拿的。
陈海生没想到自己为骆家再次立功,却依然得不到岳父小姨子和老婆的信任。
这些年骆家人对他的偏见很深,无非就是觉得他窝囊二十年,从不敢反抗,处心积虑看中了骆家的家业,想要占为己有。
大舅子和小姨子更是背后叫他凤凰男,说他心机重。
但陈海生却是一心为了骆家效力,老婆和女儿是他唯一的安慰和寄托。
骆佳瑶见老公被训成狗,心里难免不舒服,人参是她卖的,赚了那么多黑心钱,老公帮她背了黑锅,便说道:
“爸,现在不是没事了嘛,过两天再看情况吧,反正也没别的办法。”
骆老爷子只好点点头,说道:“我说的话依然有效,江洪淼若是没事,那算你运气好,若是有事,依然需要你来承担后果。”
“我知道了,爸。”
陈海生失落地笑了笑。
周准在边上看着,很是同情这个陈叔叔。
原本以为救了江洪淼,骆家人应该多少会夸奖鼓励他的,没想到还是一通训斥。
不受尊重的男人,活得太辛苦了,上门女婿真的毫无尊严可言。
……
周六的上午,骆诗诗陪着妈妈一起到骆氏药房,准备待会儿让周准送她去舞蹈训练班。
其实她并不喜欢让周准送,不管是钢琴舞蹈培训班,还是在医科大,都是富人子弟出入的地方,骑电动车实在太寒酸了,让她觉得很没面子。
很多男同学以为骆诗诗家里很穷,穿名牌衣服只是爱慕虚荣而已,搞不好是借了学生贷。
甚至有人想出100万包养她这个医科大的美女校花。
骆诗诗气得不行,但又没办法。
妈妈天天要见大客户要巡店,爸爸更得努力工作,好好表现,一不小心就挨骂。
“小乞丐,你的小毛驴充满电了吗?”
周准正在清点今天的到货,回道:“你以后能不能别叫我小乞丐?”
这是他刚到骆家时,骆诗诗见他是个脏兮兮的农村孩子,便一直这么称呼他。
“哟,你也有自尊心啊。那你以后得听我的话,言听计从的那种。”骆诗诗说道。
“我要上班,你可以打车去。”
“出租车都是脏兮兮的,味儿难闻,公交车我更不想坐,你必须得送我。”
骆佳瑶从边上走过,说道:
“周准,你以后在店里打打杂就行了,卖药的事不许乱插手,其他时间听吩咐便是,让你干啥就干啥,哪来这么多废话,江洪淼的病还没康复,你随时都有被赶出骆家的危险。”
在她心里,周准从进骆家起,就是个下人,这也是她给女儿灌输的观念。
周准是骆家的下人,下人就应该乖乖听话。
骆诗诗嘿嘿一笑,十分得意,看你这小乞丐还敢不听我的话。
就在此时,一辆银灰色奔驰跑车停在药店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漂亮女孩,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身职业套裙,戴着墨镜,垂肩大波浪长发,优雅地走进药店。
“您好,需要买什么药吗?”陈海生问。
女孩环视了一周,说道:“我找周准。”
“请问您是?”
“我是江洪淼的姐姐江倩。”
这几天陈海生都没睡好觉,忧心忡忡,担心江洪淼吃了自己的药无法康复,刚好过去三天。
眼前的江倩,像个冰山美人,趾高气扬的,莫不是过来找麻烦的吧。
“原来是江小姐,您找他有什么事吗?”陈海生陪笑道。
“有事就是有事,问这么多干嘛啊,把他叫出来吧。”
陈海生百思不得其解,出了问题也应该找自己啊,为何要找周准,他忐忑不安地去库房叫周准。
骆家母女也很好奇,觉得肯定是江洪淼出了事,江家人来问罪的。
倒是周准十分淡定的去迎客。
江倩将大蓬卷发撩到耳后,手指勾下墨镜,挂在高挺的鼻梁上,很酷地打量着周准,有点难以置信地问:“你就是周准?今年多大啊?”
“18。”
“这么小,跟我弟弟同年,他真是被你治好的吗,你真的懂什么命相?”
听她这么说,陈海生总算松了一口气。
周准却淡淡一笑,说道:“江小姐,你弟弟是我陈叔叔治好的,跟我没关系。”
江倩从包里拿出十万现金,说道:“不用谦虚,这是我爷爷给你的感谢费,拿去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