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是不是……
陆小凤喜上眉梢,冲上去,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原来你还想见我!”
林默被他抱得浑身不自在,忙把人推开:“这话从何说起啊。”
“那天晚上……”陆小凤咬咬牙,道:“其实我并没有醉!发生了什么我都记得!”
林默差点没站住,脸红了又白,耳根子发热,心跳快得离谱,原来你装睡!
“那什么……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喝多了没办法。”但凡多出来一件衣服她绝不会动手脱他的!
陆小凤也有点脸红:“我知道,我明白,所以我……”
“可这种事你也没必要跟花满楼说吧。”林默咬着唇:“多尴尬啊……”
“没什么尴尬的,默默,相信我,很快我就会让所有人都知道……”
林默听到这差点心梗,好家伙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喝醉之后扒你衣服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要娶你。”
林默:“……”
等会,有点跟不上思路了,这中间是不是省略了什么,思维跨度一下子拉这么大吗?
正要说点什么,前方急匆匆拐进来一名小厮,哭着叫喊道:“大夫!有没有大夫!快来人,中毒了,喜堂上大家都中毒了!”
林默陆小凤双双回头,忙跟过去看,林默是担心自家的小姑娘,陆小凤纯粹是好奇心旺盛待不住。
前院正是喜厅招待客人的地方,流水的宴席边本来坐满了人,此时此刻的凳子上已经没人了,大家全趴地上,听取哇声一片。
林默瞅了一眼就把眼睛捂上了,夺笋呐,下毒的别是吃席没占着位置在那报社呢吧,毒药不算厉害,只是让人吐而已。
吐,大吐特吐,最可怜的是桌边一位两鬓霜白的老先生,眼看着是没吃啥东西,倒在地上直吐黄疸水,一抽一抽的。
很快他被两名小厮搀起,一位气度威严的老人走过去拱手道:“张先生觉得如何?可能分辨这是什么毒?”
陆小凤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位张先生就是神医张简斋。
张简斋虚弱道:“薛庄主,这毒……呕……这是千机引……呕……”
千机引这三个字一出当场吓抽俩。
这毒虽然不如砒丨霜鹤顶红之流烂大街,可也相当有名气了,谁人不知,前朝李后主就是死于千机引,据说服下此毒肠穿肚烂痛苦异常,死后头脚相连,故而得名千机引。
张简斋连连摇头,激动道:“……千机引稀释后的水,呕……此水烹煮河豚肝下入菜中,食者便是这般……呕……呕吐不止,严重者将陷入昏迷……呕……”
薛衣人急得满头汗,耐着性子问:“此毒如何才能解?”
张简斋已经吐麻了,脸上的肌肉一阵一阵的抽,虚虚道:“人中黄,人中黄可缓解此毒,呕……薛庄主快命人去寻人中黄!”
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又昏过去俩。
没昏过去的也恨不得立刻昏过去。
所谓人中黄就是浸泡在茅坑里,被便便精心发酵后的甘草末晒干制成,虽然是正儿八经的解毒药,但那个味道……
反正小厮把药材拎回来当场就熏吐了一拨人。
陆小凤捂着鼻子道:“这……生吃?”
张简斋点头:“生吃……要是嫌噎,呕……拌入水中冲服也可!”
薛衣人:“……呕……来人,去舀水来……呕,给大家灌下去,呕,解毒。”
不加水还好,甘草末一入水,上头的“佐料”直接成汤,这跟直接灌那啥又有什么区别!
再看看地下中毒的那些人,丐帮帮主南宫灵,峨嵋掌门独孤一鹤,武当木道人,妙僧无花……没有一个是无名小卒,全是大人物。
水逆日,大不吉,下毒者太损。
人人面如菜色,缩在地上弱小可怜又无助。
致命的问题来了,当你身中剧毒,需要立刻喝一碗屎味儿浓郁的药才能解毒活命,你喝不喝?
薛衣人当即表示:今天我孙子大婚,死人不吉利,你们不喝也得喝,爬是爬不出去的,来人,都给我按住了灌!
南宫灵疯狂挣扎,奈何吐得没力气,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小厮逮住了命运的后颈肉,捏开嘴咕咚咕咚干完一大碗。
干呕了两下,吐出去的只有灵魂。
前车之鉴在前,其他人为了体面,自行舀了一碗,咬咬牙,闭着眼睛咕咚咕咚。
林默看得头皮发麻,一百二十分的庆幸自己社恐,要不然趴在地上被灌药的肯定有她一个。
中毒的人不少,小厮们忙得热火朝天,不知怎么,看着那些传说中的武林名宿倒霉,异常的戳了他们的兴奋点,按倒捏脖掰嘴灌药一气呵成,然后看着倒在地上的一个个要死不活的人,那叫一个有成就感。
要不是打不过,那些好端端站着的,他们甚至也想灌一灌,像什么楚留香啊之类的,真的不需要喝一碗人中黄,有病治病没病预防吗?
没一会,围观群众纷纷摩拳擦掌,热切的表示我们同为武林中人,应该团结协作,互利互助,赠人便便……不是,赠人解毒药,手中有余香。
陆小凤笑嘻嘻道:“默默,要去帮忙吗?”
林默:“啊?”
“看着挺解压的,要不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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