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脱了,我大概看出来了。”
单裤轻薄,多少能看出一些轮廓。
她不无感叹地想,这小子真不小。
“确实挺大的。”
他冷哼一声,也不知道对她的答案满不满意。到底是有坡下驴,自然见好就收。当下优雅地拣起裤子快速穿上。“是你自己不看的,可别怪我不给看。
突然他脸色一变,何为挺大的?她从哪里得出的比较?
“你还看过谁的?”
她学着他的样子也冷哼一声,“牛的,猪的。”
他披外衣的手一顿,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这个女人…他真是太低估她诡辩的能力,她怎么敢拿他和畜牲相提并论。
少年的血性和傲娇占据上风,他通红的脸瞬间冷得吓人。“你出去!”
这个女人总能轻易左右他的情绪,以往多年学习的为君之道在她面前不堪一击。他不想再看她,要不然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
“是你强行拉我进来的,如今又赶我出去,你别太过分!”
“出去!”
她严肃起来,臭小子真是越发得寸进尺。先前死活把她拉进来,现在又想赶她出去。难道是她给人一种毫无威信的错觉,才让他如此随意。
再说她又没有污辱他,能和牛猪相比的那都是天赋异禀之人。她都给了他大饼,他竟然还敢甩脸子。
他垂着眸,眼尾隐有腥红。
有那么一会儿,她觉得自己在心疼他。那种异样的感觉转瞬即逝,却实实在在地提醒她一件事。这个她之前当成孩子的少年,其实已然称得上是个男人。看来她以后对他的态度要变一变,不能再把他当成一个小屁孩。
一时之间,剑拔弩张。
她找个地方坐下来,认真地看着他。
“你到因何生气,是因为别人的轻视还是你内心的自卑?”
“不用你管。”他别过脸,手握成拳。
倒霉孩子,气性真大。
“我原本也不想管你,谁让我命苦和你栓在同一条绳子上。你如果真不想我管你,大可以同我和离。”
他猛然看过来,目光阴沉。
“姜麓,你是不是很想摆脱我,好去找你的二蛋和大牛?”
又关二蛋和大牛什么事。
“你可真会污辱你自己,难道你已然堕落到同那些乡野村夫相提并论吗?”
他额头青筋突起,“你一个女子,难道不知出嫁从夫吗?”
臭小子,还真是给他脸了。
“所以你生气是因为自己不振夫纲,那我对你可真是太失望了。我还当你心怀天下,却不知你一心想的不是怀柔兼济,而是迫人臣服。若真是如此,我看你也就配在此间当个种地的农夫,早些歇了重回宫中的心思。”
秦彦心口急剧起伏着,她的话似一把利箭精准地挖开他的伤疤。他怒视着她,她无惧地与他对视。
好半天,他一言不发。
她语气略软,“你生来高人一等,在被贬到此地之前你高高在上。你对这个世间所有的认识都是纸上谈兵,你并不曾真正体会过世人的悲欢疾苦。人在低谷时,才能看清许多东西明白更多的道理,我觉得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一心想让我听你的话,却不想我只是寻常之人,纵然我自诩为山,那也不过是天地间极为渺小的一部分。你若连我这道坎都无法迈过去,又何谈江山日月,又何谈星辰大海。”
又来这招,动不动就说教。
他抿着唇,周身的怒气慢慢收敛。
“你自己好好想想。”姜麓拍拍他的肩膀。
临出去之时,她回头认真道:“你真的很大,我相信你还可以更大。”
…这女人!
他心头一燥,瞬间面红耳赤。
好在她已离开,没有看到他的窘态。
门外几人还在,见姜麓出来都不敢说话。
“围在这里做什么,都没事做了吗?”
“夫人,你没事吧?”陶儿大着胆子问。
“能有什么事,都散了吧。”
万桂举小眯缝透着精光,猥琐地打量着她,似乎想找出一些香艳的蛛丝马迹。他的神情太过龌龊,一眼被她看到。
“你,晚上不许吃饭!”
“为什么?”万桂举像被雷劈,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母夜叉凭什么不让他吃饭。“我又没有做错事。”
“你还想不想变得俊朗不凡,还想不想姑娘小媳妇追着你跑?要是想就听我的话,不吃晚饭瘦得快。”
万桂举敢怒不敢言,他知道一旦她开了口,不用她盯着其他几个人也会盯着不给他饭吃。他可是抓猪英雄,还有没有天理了。
以前他觉得天理是他爹,现在他觉得天理是这个母夜叉,因为母夜叉天天不讲理。他嘟嘟哝哝着,很是不满。
姜麓心口正堵得慌,一看他这样子极为火大,“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我看你是除了吃就是长肉。从即日起,你和赵弈学一些强身健体的招式。”
赵弈一听,拳头都握起来了,终于有机会光明正大的教育这小子。
万桂举吓得不轻,“…我不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