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那么简单倒好,你要不顺带再猜猜我生辰是哪天?这样应该会稍微明白点。”
感觉到她的声音只在自己耳边回荡,陈宫在感受到耳边热气的同时猛然抓紧手,想要避开却又整个人僵在那里,根本就没法动弹。
姚珞见状也不再为难他,重新坐在船舱里轻轻摇晃着手中折扇表情惬意:“不提这些,回到最先问我的问题吧。陈宫,如果我说我想看看你的故乡,你会觉得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作者有话要说: ①,当残暴的统治统治者把你逼到走投无路时,不要忘记你身后还有一条路,那就是反抗,记住这并不可耻,这句话来源于马雅可夫斯基
另外……阿珞的生日不是个好生日,很多事情由此而起。她自己知道,但也并不是很在意
第六章
真话还是假话?
对于姚珞这个问题,陈宫是真的不是很想回答。看着她笑盈盈扮成男装的模样以及旁边那位坐立不安的济南糕点铺子老板,陈宫轻哼一声转过头:“谁知道呢。”
“没错,在我没说出这是真还是假之前,谁知道呢。”
看着眼前水流和缓的黄河,姚珞用折扇抵着下巴注视着船外的景,眼睛里多了点感叹。
以往史书上看都是什么黄河又又又又决堤了,她当时还以为这只是单纯给普通人带来生活问题的一件事情,让她有些没有想到的是黄河所承载的意义远比她想象中更大。
自从东汉时期水利家王景主持疏通黄河,从此黄河安稳将近六百年,不再改道决堤。因此如今黄河除了是沿途村落的主要水源以外,同时也是在中原大地上最重要的运输主流之一。在这个时代陆路总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不管是运输还是单纯的游历走访,都是以河运居多。只要船家靠谱,河运的安全性总是比时不时遇到什么山贼打劫的陆路运输来高不少。
毕竟来来往往的船只有不少,水上作业的难度也比较高。
“说起来,姚小先生?”
“嗯?”
“您可否给我说说那鸿钧后来怎么了?”
看着在一边的许掌柜,姚珞转过头看着他,声音里多了点戏谑:“许掌柜,你这可就不厚道了啊。说好的回去继续,怎么能就这么开口让我给您私下多说呢?”
“这不是,急得慌么。”
许掌柜讪讪地笑了笑,他本来就准备在黄巾贼被打退后去一趟东郡把老娘带回济南,正好遇上准备出门的姚珞,索性两边就并做一边走:“您忒会吊胃口。”
“说这个可不行,提前说给你听了,回去了大伙不得吃了我。”
看着许掌柜有些遗憾的表情,姚珞从袖子里抽出她的吃饭家伙轻轻一拍,让艄公都下意识转过了头:“说到浊河,我倒是有个故事。您可知道,浊河水神河伯‘望洋兴叹’一事?”
“这倒是好像在哪里听过又像是没有……算了,您给讲讲呗?”
先是郑伯克段于鄢,现在又是庄子秋水,姚珞这姑娘可真是……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说着故事的小姑娘,但是船内空间不大,陈宫也没法真的避开,听着她从庄子说到九歌,带着楚音的念诵让陈宫看着同样听得摇头晃脑的许掌柜与她身边跟着的几个护卫,突然觉得因为有姚珞在,这艘船或许也并不是普通的船。
总有人是特别的,能够让整个气氛都变得不一样。就在她唱着九歌的时候艄公仿若也是听懂了什么,用水浆拍打着河流唱起了豪迈的歌。浊河之上各路船家瞬间相和,在他停顿的时候接下,听得姚珞打着拍子轻轻应和。
“你听得懂?”
“听不懂。”
姚珞理直气壮地扭头,看着一脸无语的陈宫觉得他实在是有些刻板了点:“但人家开心,我听得也开心。”
一路前往东郡当然也不会真的就住在船上,船家掐准时间抵达了一个渡口,渡口边的小镇专门就做这些生意,客栈也从好到坏各有级别。等下了船许掌柜挑了家不上不下、房间也不上不下的客栈,看着对发霉被子浑身不自在的陈宫姚珞摇了摇头,表情里多了点叹息。
果然,是个大少爷啊。
“你好像很有经验?”
“嗯?有东西遮着就很好啦。”
曾经和老师也是全国乱跑,姚珞当然也有露天宿营的时候:“还是说你想要被子闻起来也是香香的?那怎么可能嘛。”
看着陈宫脸涨得通红的模样姚珞也不再调戏他,只是淡定地把那床发霉的被子挪到了旁边,自己跳上这个土榻把随身带着的衣服拆开,准备晚上就盖着这个睡:“路上不便的事情多了去了,我都能忍,你还不能忍?明天到了县城再好好打理。另外你放心睡,这地儿遇不到打劫的。”
看着姚珞似乎格外熟练的模样陈宫沉默了片刻,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等六天过去到了范县,立刻下了船带着姚珞坐上了前来接他们的牛车。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陈宫,姚珞挑了挑眉,等坐定了才慢吞吞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你练过弓?”
“嗯。”
“手劲挺大,要不是知道你我二人是师兄妹,怕是许掌柜能当场喊我被强人绑了。”
“他们都知道你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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