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喷了人一身,眼前的女人如同杀神再临般,让几个护卫竟是抖索着拿不动刀。张辽见状立刻跟进,他放过了在乌桓军中显得格外瘦弱的袁尚,□□如龙般直冲最中心的蹋顿面门。
蹋顿也同样身经百战,虽然胆寒于郑西的攻击,但他也明白自己的马并不能这么减缓速度。被保护在最中心的乌桓单于索性往后仰倒,同时张弓搭箭直接想要近距离散射。
偏偏在这个时候一支箭羽直接命中了他□□马匹的眼睛,马匹吃痛高高跃起,就算蹋顿马术再高超,没有马镫固定身形的他又在射箭,根本就无从平衡自己的位置,直接就这么从马上栽了下来。
看到这幕张辽才不管这些有的没的,趁他没法爬起往前一枪,毫不犹豫刺入蹋顿胸口,再抽出长刀斩下他的头颅。等杀了蹋顿张辽才发现郑西又不知道冲砍到了哪里,也只能遗憾地叹息了声,随即大笑着把手里脑袋往后一抛:“子义,归你了!”
“谁要这玩意儿!”
太史慈嫌弃地放下手里长弓,他们几个将领关系都很不错。虽说太史慈多在孙策周瑜那里,但他为人豪爽又不是很乐意争功,一手好箭术在战场上救下又掩护过不知道多少人,所有人都明白只要太史慈在身后,就根本不用担心会不会有人偷袭。
而且这一次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张辽根本无法斩落蹋顿。太史慈拿着蹋顿的头颅也不多话,对着张辽谢过一声后直接用旁边的长杆挑起,在军中发出怒吼:“单于已死!!”
单于已死!蹋顿已死!!
还想要劫掠边境百姓,想要以此度过寒冬,想要直下关内?
能征善战是吧,看你们接下来还能不能能征善战,全都给老子过来唱歌跳舞!
单于死去瞬间让乌桓大乱,张辽和郭嘉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一回,毫不犹豫指挥全军直接往前打了过去。
“追!给我追他爹的一百里,直捣柳城!杀了他们的大祭司,把柳城给老子烧了!”
张辽的咆哮明明应当是很小的,在战场上却莫名进入了所有人的耳朵。看着战场上嗷嗷叫着冲过去的兖州军,曹操嘴角一抽,扭头看向郭嘉时却看到他侧着脸在吹口哨。
“你又乱来?”
“柳城不远,都大概不到一百五十里。若是这次蹋顿没死也就算了,但这不是蹋顿死了么。”
趁他病,要他命。至于哀兵不哀兵的……
“若是蹋顿当真有那实力,怎么会还想着和高干袁尚联合再下关内?既然是‘联合’,自然说明其只有气势,而无实力。再者还有便是,咱们带过来的火雷可都没用呢。”
掖着藏着最大底牌结果直接把人老大给砍了,这个时候不上那还是人么?
曹操是从来不在意自己的想法被推翻的,听着郭嘉的判断他也点下头,对着蠢蠢欲动来请示的后军挥手:“去吧去吧,都去打柳城。”
“是!!”
听着后军堪称是喜气洋洋的声音曹操也有点无奈,走下高处时他突然侧过头,看着笑着的郭嘉有些皱眉:“兖州军闻战则喜也不错,可若是乌桓这么被打没了,以后天下太平怎么办?”
“这个您得去问英存了,她那脑子里装的,可不只是一个九州。”
郭嘉也轻笑了起来,军队是必须要保持旺盛的战斗力的,但是如果说没有外敌,似乎保持这样的军队也并没有什么用处。
他在这方面嘛,也不是没什么打算。只不过兖州军是姚珞拉起来的,他提提意见就行,最后的安排自然是让姚珞自己来:“要知道我上回看她手里的舆图,到东北有高句丽新罗,出海有东瀛,往更南还有林邑扶南,西域诸国也有动乱,再往西面还有贵霜。”
“好家伙,难题一个接着一个给我抛,真当她东家是劳碌命呢。”
听到后面曹操头都大了,尤其再看郭嘉无辜乖巧的样子更气:“你就和阿珞一块儿气我,气了都十几年了!”
“您,您不喜欢?”
“……”
还好当年曹荣是看上了听话的戏志才,曹宪又还太小不可能说亲,不然的话他真是对估计以后也几十年如一日的郭嘉骂也不是打也不是,总之就很离谱!
哪有他这么憋屈的主公啊!
“主公。”
“嗯?怎么是你回来和我报告?”
看着浑身是血、硬生生把“浴血奋战”都变成形容词的郑西,曹操没忍住从怀里拿出来一块手帕递给她,示意她去擦擦脸:“你不去追?”
“不去了,他们说我追了他们连汤都喝不到。”
“厉害,矝安你最后杀了多少?”
“不知道,一个小队吧,至少一个小队,都被我追得不敢来,真要杀也杀不到。”
郑西愤愤地抹了一把脸,深深感受到了自家战友们的排斥:“刚为了给张将军开路,顺手又砍几个带羽毛帽子的。”
他们就说张辽怎么那么快就找到蹋顿了,感情前面的人一个不剩,全被郑西砍完。曹操沉默片刻,注视着自己那块被血染红了的手帕笑得更灿烂:“果真为天下第一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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