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糯糯我们回去吧?”
她对糯糯说。
糯糯点了点头,和严凤喻还有依依道了别,跟着傅宁离开。
就剩下严凤喻,和傅夜辰一家三口。
苏欣很有眼色,随即带着依依先离开。
这一下,就剩下严凤喻和傅夜辰。
严凤喻:“夜辰,你还记着当年的事情……”
傅夜辰:“严姨,我不明白,大伯和三伯已经死了多少年了,你还是坚持在严家,不认自己的亲生女儿,为什么?”
傅夜辰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傅宁的方向。
严凤喻抿唇,扯唇道:“你想多了,当年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
“严姨。”
傅夜辰难得沉眸,看着严凤喻,“严姨,虽然你离开傅家的时候,我还不记事,但是从小我也听我父亲说过,这些年,是我傅家对不起你,你没有对不起我们任何事情,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报复……我父亲如今老了,更不可能再动手……”
此话一出,严凤喻的神色恍惚了几分。
傅夜辰的父亲,是傅家的老二。
傅澜空和傅澜生都是因为自己而死,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这些年,她不敢寻找自己的女儿,不敢过问容城的任何事情,也是因为沿海傅家。
“夜辰,这件事,你别管了,但是傅宁不是我女儿……”
“严姨,你这话,说给谁听,谁都不会相信。”
傅夜辰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唇角多了几分无奈。
“四叔多喜欢你,你很清楚,他怎么可能让别的女人生下孩子?他在你走后,疯狂收集ming的衣服,还有那些艺术品……那都是你。”
ming是严凤喻,那些艺术品也都是她所创作。
四叔这辈子温润,唯一的疯狂都给了她……
严凤喻的心狠狠地一颤,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是晚辈,却说的自己哑口无言。
她就像是秘密被发现的孩子,仓皇的看着眼前人,却还是想坚持自己最后一点底线——
“你如果觉得是,那就是……”
严凤喻故作淡漠,她在试探,试探眼前的男人知道多少。
傅夜辰:“不是觉得,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傅宁和你长得多像。”
一句话,让严凤喻愣住。
为什么,连他都这么说?
“她……”
严凤喻的心里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你真的觉得,她长得跟我很像吗?”
傅夜辰不置可否,只觉得严凤喻再假装。
当年的事情,他从老一辈的口中也听了个大概。
其实当初大伯有那样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至于三伯……只能说生不逢时。
“严姨,这些年,你一直在束缚自己,留在过去。”
傅夜辰留下这一句,转身,可是没走两步,还是停住——
“我刚刚说谎了,我父亲,一个月前,已经陷入弥留,弥留之前,托我跟你说一声抱歉……”
“当初大伯的死,是他造成的。”
这些事情,到现在来说,已经迟了。
但是他还是决定,替父亲说一声抱歉。
傅夜辰离开。
严凤喻的脸色,却很难看,她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车上,张秘书见状忍不住关切——
“严总,您没事吧?”
“张秘书。”
严凤喻抬眸,恍惚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平静的看过来,问:“你觉得,杨宁和我像不像?”
杨宁?
张秘书蹙眉,不知道为什么严总从生日宴出来,就变成这个样子,沉吟片刻,还是如实道:“杨小姐可能长得比较像傅先生。”
严凤喻扯唇,傅澜宏的模样,她怎么会忘记。
“那傅宁呢?”
张秘书不敢回答了。
这个回答,比刚刚那个更难。
她想说像,可是……
dna鉴定报告骗不了人。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做一次鉴定报告,让自己死心?”
什么?
张秘书愣住。
严凤喻看着窗外,哽了一下,“证明,澜宏是不是不会让别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还是……”
她没有说下去。
她和傅澜宏之间的故事,卡在了那一个节点。
这辈子,都没办法过去了……
张秘书看着严凤喻苍白的脸色,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严总,由心而为吧。”
严凤喻看过来,一脸平静。
张秘书:“让自己死心,也是一种重生。”
她知道,严总一直都活在过去。
空气弥漫着无声的空寂,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很久,终于,冰冷的空气中,响起了一道空灵的女声——
“替我约一下傅宁。”
“是。”
张秘书从善如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