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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个练武的粗人,生怕自己劲儿大,手又糙,稍微不注
    意弄疼了她,于是一丁点力气也不敢使,只能不动声色地看准了,按住她的手。
    好在江婧也没有生命危险了,剩下的人谁也不敢再离席,又装作没事儿似的,继续喝酒吃菜。
    过了一会儿,去探望江婧的人来电话了,说江婧跟谭昊说着说着话,突然从包里拎出来一个刀片,拿着就往自己手腕儿割。伤口不太深,也没什么事儿,救护车来了,在车上就给包扎好了。现在她家里人都到医院了,谭昊也在那陪着没敢走,就怕她以后再想不开又自杀,所以先得住几天院,把精神调节好。
    宋雪禾心里也有数了:哪有这么多痴情男女,不过是一不如意便一哭二闹三上吊,强逼着谭昊把《朝风》给她呢。
    原主的记忆里,江婧是推了接下来的所有通告,就为了接《朝风》的,想必这一世也是这样。如此的义无反顾,最后却失败,换了谁也得羞愤而死一次。
    一顿饭吃完,也没人有心情留下继续唱歌玩乐了,于是大家伙儿就各自解散,该回家的回家,该回酒店的回酒店,剩下的,明天再说。
    宋雪禾站起身子,也不管提包了,摇摇晃晃地就要往外走。陈锦书趁虚而入,一把将她扶住,说:“我车就在楼下呢,我扶你下去,送你走。”
    宋雪禾眯起眼睛,软软说了一句:“锦书,还是你好。”
    可话音未落,她却一使劲儿把他推开了,还一个劲儿朝他摆手:“但是我不想让你送。你走开。”
    其他人见状,都是忍俊,憋着笑赶紧出门。
    “雪禾,乖,听话。”陈锦书也有些尴尬,干脆直接动手,把她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弓下身子就要抱她:“别犟了,跟我走。”
    正在这时,骆驰开口了:“还是我带她回去吧。”
    宋雪禾跟陈锦书一块回过头──骆驰手里正拎着她的粉色包包,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不协调。可偏偏,他眸色锐利而坚定,配上高大魁梧的身形,那种不容置疑的劲儿丝毫没减损。
    言罢,骆驰又走到两人身前,朝宋雪禾伸出手:“跟我走么?”
    宋雪禾没吭声,却往他怀里挪了一小步。
    骆驰身材颀长,孔武有力,陈锦书虽也是高挑的,可站在他面前,便单薄了不少。他有些扫兴地撇撇嘴,松开手:“那就麻烦骆导了。”
    骆驰挎着她的小包,扶着她走在最后。宋雪禾佯醉,故意走得很慢,等到电梯间时,电梯都下到一层了。
    骆驰无奈,又按了下行,扶着她等。
    宋雪禾瞧四处无人,便伸手环住他的肩膀:“骆导,我想你背我。”
    她说话带着酒气,似撒娇一样,呼吸都是甜美的。他脊背僵了僵,最终拗不过她,转身一低头,把她背在了背上。
    第10章 身败名裂的花瓶女星10
    她很瘦,也很轻,背在背上,好似一点重量都没有。
    骆驰怕她本就醉了酒,胃里翻腾,坐在车里容易晕,于是干脆背着她打算走回去。
    他很轻松地托着她的双腿,步子走得又慢又稳。她的小脑瓜就靠在他厚实的肩膀上,贴在他背上的应是她红扑扑、水灵灵的脸颊。一想到这,他觉得心都柔软得塌陷了一块。
    他回过头,低声跟她说:“如果有想吐的感觉就跟我说,我们停下。”
    “我知道了。”她在他后背蹭了蹭:“你放心,我不难受,我现在特别舒服。”
    他听在心里,觉得她像在说反话──一听说谭昊在医院陪江婧,没过来跟她吃饭,她便开始给自己灌酒,显而易见的是伤心难过了。现在喝成了这样,怎么可能舒服呢?
    他叹了口气,趁她醉酒,轻声问:“宋雪禾,你就这么喜欢谭昊么?”
    宋雪禾轻笑出声,继而摇了摇头:“不,我才不喜欢他。”
    听言,他心里空落落的,有些失望: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他知道。她越说不喜欢,大概就越喜欢吧。他又干嘛非要问呢?根本是多此一举。
    他无言,背着她过马路。
    路中央,她忽然直起身子:“你不信我?”
    仿佛洞穿了他的心事。
    他撇开嘴,依旧一言不发。
    一双柔软湿热的唇忽然覆上了他的耳垂,紧接着,她的小舌头也伸了出来,轻轻在他耳廓一舔而过。
    夏风黏腻,吹过那被她舔得晶亮的地方,却湿凉凉得沁人心脾。
    酥痒的感觉瞬间从那一处蔓延开来,他只觉得后腰痒痒的,连头皮都在阵阵发麻。
    最后,她双唇吮在他的耳后,“啵”的一下,亲出了暧昧的水声。
    他瞬间四肢一僵,站住在原地──十字路口中央的斑马线,车辆在他身旁来来往往,呼啸而过。黑夜,他就在这样的车水马龙中,被她吻得心尖都颤了。
    他的呼吸也跟着粗重起来,胸膛起起伏伏,那股燥热伴着酒意往身下冲撞而去,再也不受他的控制。
    “别闹。过马路呢,你想出危险吗?”他本想严厉地责骂,说出口的声音却低沉得发颤,泄露了他全部的心事。
    她却很轻易地服软:“好嘛,我错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等人行灯再次转绿,才又迈开步子。
    到了马路对面,又走了好远,他心头那种澎湃依旧没有平复下去。他不知道她清不清醒,更不知道她清不清楚自己亲的是谁。一想到她大概把他当成了谭昊,他就觉得心都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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