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脸色不太好,仲溪午愣了片刻,他脚步缓了缓,开口:“我的意思是你……”
正好到了太后宫殿,我大步迈进去,把他抛在身后。
李公公因为拦千芷,导致他们落后了不近的距离,我这种逾矩的动作,他们也应当看不见。
穿过来之后我处处忍让,这次实在是不想再听仲溪午那一堆七拐八绕的话语,谁还没有点气性,我就不信他还能现在把我拉出去斩首。
快步走近太后宫殿里面,太后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我,马上做出一副生气的表情:“你这个丫头真是不懂事,阑儿那么好的功夫哪里轮得到你出头,白白在床上躺了那么久,让我在这宫里还得提心吊胆。”
明明是愠怒的一张脸,眼睛里却是明显的关切,我心里一暖坐到了她身边,露出讨巧的笑脸开口:“母后教训的是,是臣妾太冲动了。”
看我主动服软,太后脸也绷不住了,拉住我的手说:“看看你瘦成什么样了,以前我就嫌你身子不好,现在瘦成这样,日后怎么给阑儿传宗接代呀。”
我的笑容一僵,难不成所有的长辈都喜欢催婚催生子?跨时代她们也没有代沟啊。
正犹豫要不要开口和她说下我和仲夜阑的关系变化,仲溪午的声音传了过来:“母后太偏心了吧。我都进来这么久了,怎么像是看不见我一样呢?”
自己亲儿子来了,太后脸上笑容更盛,嘴上却是不留情:“你还好意思说,到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我可不得把期望放在阑儿身上。”
她说完还拍了拍我的手……我一个恋爱都没谈过的人,为什么要和他们在这里讨论生孩子的话题?
仲溪午看着也是无奈,就老实坐着不再说话,太后又转头向我说道:“病了这么久也不给我报个信,害得我都想派个太医去看你了。”
我一挑眉,看向仲溪午,他清俊的脸上也有了几分尬色。
当初可是某人口口声声说是太后担心我,才让他带太医来看我,这真是现场打脸,太后都不知道这事。
“是臣妾倦怠了,下次定不会如此。”我装作不知的回太后,揭穿仲溪午也没啥意思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何必硬要把脸皮撕破呢?
“还敢有下次?”太后重重的的拍了我的头一下,“你是觉得我这条老命活的太长了是吧?”
我赶紧开口讨饶,哄了半天才安抚好这个老太太。
之前太后虽对我亲近了些,但还是有些距离的,没有今天这般像是自家人一样。
看来我为仲夜阑挡箭一事,让她彻底对我改观了,觉得我是真心喜欢仲夜阑的,所以之前华浅做过的小技俩她也不放心上了,全当是平常女子太过喜欢才犯的错。
陪太后说了许久,天色渐晚,我才开口告辞。
我话音刚落就听仲溪午说道:“时辰不早了,那儿臣也不叨扰母后了。”
我刚说要走,他也跟着走,这也太明显了好不好?一看就是又想拉着我打嘴仗了。
太后那么聪明的人,自然也看了出来,她眉头皱了皱,却是没有开口阻止。
我只得和仲溪午一前一后出了太后宫殿。
第20章
出了宫殿我头也不抬行了个礼拔腿就走,速度简直和专业的竞走比赛没什么两样。
“晋王妃。”
仲溪午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我脚步未停,装听不见。千芷畏惧的拉了拉我的衣袖,我还是昂首挺胸大步向前迈。
“华浅。”
我还是不理会,专心致志的竞走。
左手腕猛地被拉住,制止了我的步伐,我反应迅速的甩开,后退一步开口:“皇上这是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臣妇现在还是皇上的皇嫂,皇上这种举动是想置臣妇于不义之地吗?”
李公公被我大不敬的态度吓得目瞪口呆,仲溪午抬了抬手,李公公便极有眼力见的又扯着千芷走远了几步。
“方才唤你几次,你都装听不见,怎么现在反倒怪起我了?”仲溪午见他们走远才开口。
“皇上唤臣妇了吗?臣妇心念王爷,匆忙赶路没听见。”我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你前几日不是都自请下堂吗?怎么现在还拿这个身份来狐假虎威?”仲溪午并未生气,只是好笑的问着。
“皇上天天日理万机,对别人的家事未免太关注了吧?”我还是冷着一张脸开口。
仲溪午低头轻笑了一声:“你今天怎么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脾气这么暴躁?”
你才有尾巴,你们全家都有。
“皇上若无其他事,臣妇就先告辞了。”我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你怎么不听人说完话就要走?”仲溪午的声音再次响起,又一次扯住我的衣袖,“我只是想说方才来的路上,我让你惜命的意思是……”
“皇上。”我猛地抽回袖子,扑通一下跪下,地上尖锐的石子刺的我膝盖生疼,强忍着开口:“皇上若是真心提醒臣妇惜命,就不该和臣妇拉拉扯扯,这皇宫耳目众多,皇上可曾想过旁人见了,臣妇该如何自处?”
“我看有谁敢胡言乱语。”
“自是不会有人说皇上,可是臣妇呢?”我抬头对上仲溪午微眯的双眸,“臣妇现在失了王爷的心,父亲也已年迈,兄长又是一事无成。臣妇身为一介妇人本就孤立无援,皇上自是体会不到一个女子的难处。日后臣妇别无所求,只想青灯古佛与世无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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