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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没什么含金量的,基本都是看了就忘,但是那些经典,因为是翻了又翻,所以反而记忆深刻。
    她一开始担心他听不懂,尽量用浅显的语言,刻意放缓语速,到后来发现他老是皱着小眉头无声催促时,就不再这样了。
    保留经典最大的语言色彩,只在对方面露疑惑的时候才会停下解释。
    她其实挺惊讶于他的聪慧,三岁的孩子都这样的吗?
    她开始回忆自己小时候,发现除了憨吃疯玩儿,就只有调皮捣蛋挨过的打还留有印象。
    唉,她感叹,这估计是个小天才,可惜生错了时代,要是在他们那里,估计能考个文科状元什么的,光宗耀祖。
    她一直坚持劳逸结合,所以历史故事会穿插一些童话,但是往往这个时候小孩就听得频频皱眉,又因为不能说话一脸忍耐。最后变成面无表情……
    小样儿,我看你能忍多久?
    “仙德瑞拉……”此时她正讲到灰姑娘,老实说她觉得自己不该讲这个故事,万一他带入不好,把自己当成了受苦受难的灰姑娘,期待着他的王子……但她看的童话不多,别的都讲完了。
    不过事实证明,她真是想多了,在她提到王子时,小孩的眼里居然出现了似笑非笑的讥讽,还让她看懂了。
    “怎么了?王子有什么不对吗?”她问。
    小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比了个六,她居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说起来克洛墩也是个王子……
    她打了个抖,突然觉得灰姑娘还是和后妈生活在一起比较幸福。
    “咳咳,这个故事不好,我们换一个,换一个……”
    不说话就不说话吧,她再也不逗他了。
    第7章
    听到有人传召的时候,金蟾觉得头顶的刀终于落了下来,竟然隐隐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还以为克洛墩终于有了长进,没想到还是离不开一哭二闹三上吊找他爹娘那一套。
    早些解决也好,省的一口气吊着,不上不下的。
    来人是珍妃宫里的嬷嬷,带着四名宫女,面色严肃,眼神犀利,道珍妃娘娘有事相请。
    小院的人都知道这来者不善,杜鹃十分紧张担忧地想要跟着她,小孩也紧紧地抓着她的裙子不放。
    “一个都不许跟。”她制止他们,都跟去干什么,送人头吗?:“你们在我反而不好脱身。”
    她蹲下身,捏捏小孩的脸蛋:“不用担心,他们都是纸老虎,我不怕的,在屋里等我,我马上就回来。嗯?”
    给杜鹃使了个眼色。杜鹃会意,掰开小孩儿的手把他抱起来。
    “我们走吧。”她直起身,整了整衣摆,面色从容。
    嬷嬷在前面带路,四个宫女把她夹在中间。拐弯儿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杜鹃抱着孩子,站在路的尽头,静静地望着她。
    她转头,不再多看。
    *********
    珍妃的居所比后宫其他嫔妃的都要华丽。每一件摆设每一处布置,都在彰显着主人所受的宠爱。
    至于为什受宠爱,金蟾想,大概是她的颜色比别人浅一点吧(你们以为只有她一个人黑吗?错了,这里所有人都不白,她只是比别人更黑了一个度而已)。
    或许还有……能装?
    此刻居所的主人正斜依在美人榻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指甲:“一直想请公主过来喝茶,今日才得了机会,公主可不要嫌弃才是,来人呐,看坐。”
    这稳如泰山的气势,真有点宫斗剧里面宠妃的味道了。
    但是金蟾是谁啊,金枝欲孽都看烂了的人。这点道行唬不住她。
    她甚至还在揣测,这一个开场白对方肯定不知道在心里偷偷排练了多少遍。
    “娘娘客气了。”她也气派地点头,十分坦然地在宫女搬来的凳子上坐下了。
    大概是没想到她这么厚脸皮,珍妃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但很快控制住了。
    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说起来克洛墩也是被我和他父皇宠坏了,但做爹娘的,哪有不心疼自己儿子的,还望公主体谅我们作父母的一片苦心。”
    然后呢?想让她干嘛?负荆请罪?切腹自尽?金蟾心里呵呵一乐,对白张口就来。
    “自然,论起疼他的心,不说娘娘,我这个做表妹的不遑多让,所以看见他小小年纪就只会仗(狗)势(仗)欺(人)人(势)才会心痛不已。娘娘舍不得训斥,让我来充当这个恶人也是应当,都是一家人,请不要客气。”
    自己的孩子自己不教育,别怪社会教他做人。
    珍妃自然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这下脸色是真的扭曲了,“砰”地一声把茶盏顿在桌上:“金蟾。你好大的胆子!”
    来了来了,宫斗剧经典台词:XX,你好大的胆子。
    她心里腹诽,面上却带着谦恭和恰到好处的不解:“不知娘娘何出此言?”
    但是珍妃却不愿意和她再演下去,大约也是发现说不过她,直接一拍桌子:“来人,把她压下去,杖责三十。”
    立刻有人来扣住她的肩膀,她没料到对方就这么直接动手了。果然是番辣子,说打就打的,所以一开始装什么文化人?
    她甩开婆子的手,大声道:“我便是有什么不妥,也自有皇祖母管教,你一个后宫嫔妃,有什么资格打我?”
    这就是她不怕珍妃的理由,再怎么受宠,还不是要在太后手底下讨生活,为了不得罪顶头上司,怎么都不会做的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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