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渽笑而不语,依然模棱两可的样子,睨了她一会儿,“腮帮子疼吗?”
“......”
钟弥还真的抬手揉了揉。
白渽撇笑一声,将三明治递给她,“还没学会做饭,所以就先吃买来的吧。”
钟弥细嚼慢咽:“我会做啊。”
她指了指冰箱。
“家里有食材。”
他哦了声,没继续说下去。
笨死了。
谁要你做。
-
吃过早饭,差不多到了上班的时间。
近来偶练部忙碌,所以钟弥又调整回上午上班。
她习惯出门前将垃圾都收拾好扔掉,走去厨房,偶的发现垃圾桶里躺着几个破碎的煎蛋和零散的蛋壳。
它们或半熟或焦糊,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约五六个。有的蛋白里,甚至搀着蛋壳碎。
细想最近自己没有下厨,钟弥转头看了眼立在客厅等自己的白渽。
看来这些个失败品,是他早上的成果了。
她拎着垃圾,来到电梯前才偷偷看他。
“你早上煎蛋了?”
白渽身子微僵,侧脸拂过一抹心虚,但他憋住了。
“嗯。”他想了想,“做饭好难。”
钟弥笑他:“那你想吃跟我说呀。”
他侧头,转移话题:“今天我开车吧。”
“你的肩膀能行吗?”
“没问题了。”
“那你等会儿要是不舒服了就换我。”
白渽无奈嗯了两声。
那表情像在应付林瑜,又多了分心甘情愿的迁就。
-
来到公司,两个人前后脚下车。
等再到偶练部办公室遇见,装作不熟的重新打招呼。
钟弥兀自叹笑,觉得他们两个还真像从事地下工作的特务。
人前生疏,人后温溺。
白渽一向不管偶练部的琐事,都是叫他才会帮忙。偶尔打打杂,送个文件去别的部门,收获无数女性职员的青睐。
神奇的是,他只要出去晃一圈,回来时必定满怀零食,让王凯和张峻豪一边艳羡一边嫉妒。
关琴和翟宁宁也经常被人锁定,或直接或侧面的打听白渽的事。
偶练部顿时因为一个帅哥实习生而变成了全公司的瞩目。
钟弥瞅着小会议室桌上日渐堆高的各色零食,心情微妙。想来当做练习生们的意外福利,便也没多说什么。
这家伙这几天都在她床下打地铺,规规矩矩地听她半夜的磨牙声,偶尔还吐槽她说梦话。
忙碌的日子过得飞快,白渽煎蛋的手艺却一点没有进步。
钟弥不明白他为什么没天赋还浪费食物,逼着白渽将那些煎蛋都吃掉了。
这天下雨,办公室落地窗外阴沉,厚重的乌云将城市染成了浅灰色。
偶练部所处六层,比中天那些20层以上的行政办公室矮好几截。
所以,当别人俯瞰世界的时候,钟弥要抬起头。
但视线低也有视线低的好处。
所谓高处不胜寒,她在偶练部,让人无所顾忌。
在旁人眼里,钟弥此刻不过是个有脾气、有能力、有靠山,但无论如何都不会威胁到他们的人。
所以面子工程只要做好,应付就行。
钟弥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目前只琢磨如何先将一组送出道。
但是太难。
一组除了磨合得不好,更是经常吵架,气得导师们都无能为力。
刚开始矛头都指向空降的太子爷李贤,后来干脆各方压力爆发,吵得谁都拦不住。
舞蹈老师Benny宣布中场休息,不忘责备刚结束电视剧拍摄行程的徐子谦,“舞蹈分解视频不是发到群里了吗?你没练?”
徐子谦气喘吁吁地叉腰,要开口,却被殷楚源截先。
“哎不是,徐子谦,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记不住动作啊?”
李贤坐在一旁,听这话觉出有点欺负人的意思,顺了下自己的银发,嘲笑道:“人家有戏拍,像你似的?”
殷楚源当然不服气:“说谁呢你,我跟云飞也忙着做电台,像他了?”
李贤讪讪:“小小的电台算什么。不过也是,你们努努力,接多点广告,给偶练部多带点营收。这样偶练部就不用被人群嘲了。”
柯云飞原本坐在长凳上喝水,听李贤这般阴阳怪气,扔了水瓶冲过去:“说什么呢!会不会说话!”
殷楚源:“怎么太子爷了不起啊!还是你觉得你在韩国当过两年练习生特牛逼?”
李贤:“太子爷别人封的,我没觉得了不起。但你们,确实跟我在韩国的同期练习生没法比。”
眼瞅几个人就要吵起来,毕杰忙上步阻拦:“别吵了!”
他转向李贤,也不由带了抹愠气。
“我不管你从哪里回来的,也不管你是谁安排进来的。现在你就是我们中天偶练部的一员,并且大家都是要一起出道的。希望你安分点。”
李贤冷笑,十分欠揍地耸耸肩:“无所谓,反正早晚会解散。”
这话里的意思,明显是把大家当做跳板。
毕杰此时听了也气恼,念在自己年长,攥紧了五指才没与他见识。
他回头瞅了眼恍若置身事外的余知睿,想想也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