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弥咬紧牙,怕自己泄力,才不回答。
白渽终是心疼她,手腕一带,游戏结束。
钟弥看着自己倒下的手,莫名来了气性。虽然只是一瓶碳酸饮料,但做了输家,多少有点不甘心。
她撇嘴,在想还好自己没跟他赌家当,否则真的啥都不剩。
白渽得意地觑她:“去吧。”
“......你要什么味道的?”
“随便。”
钟弥点点头,愿赌服输。
回到1712的自己家,她站在冰箱前,打量之前从白渽那里没收的各种口味的碳酸饮料。仿佛是被某种神秘力量吸引,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柜台旁的小酒柜,随即产生了个坏坏的想法。
钟弥盯着自己之前没喝完的香槟,咬了会儿指甲,还是将它拿了出来。
她很聪明地挑了个卡曼橘口味的气泡饮料,倒出四分之一,然后将香槟小心翼翼地兑了进去。
卡曼橘这种香气浓烈且不常见的味道可以盖住香槟的酒气。
完美。
等到两种液体混合完毕,她擦干净瓶子,若无其事地回到白渽家。
“卡曼橘口味的好喝吗?”
钟弥装作好奇,扭开瓶盖自己尝了口,以此掩盖早就开封的事实。
也还好,甜滋滋的,不仔细喝不出有酒精的味道。
白渽接过她喝了的饮料,也没在意,痛快咕咚大半瓶,看起来对这久违的碳酸饮料十分怀念的样子。
钟弥立在一旁憋笑,在想等会儿酒劲儿上来......这家伙会耍什么样的酒疯。
目光对上,她忙摆手,指着他桌上的电脑:“你忙你的,我坐会儿就走。”
白渽清明的眼微微眯起,睨她片刻,开口道:“我没什么事了,看个电影?”
这个提议突然,钟弥疑问了声,又听他说道:“之前买了个投影仪,一直没用,拿出来试试效果。”
说完,他牵着她去了书房。
钟弥见他翻出个没拆封的家庭投影仪,这才知道那面空着的墙是干嘛的。
两个人坐在地毯上鼓捣鼓捣,将投影仪连接好。
刚开始白渽还搭手,后来见钟弥一个人照着说明书就能搞定,干脆默默看她。
他惊讶于她的动手能力,许是多年来独立惯了,很少主动寻求帮助。
工作上也是,明明办公室很多人,身为部长忙不过来的时候完全可以下派给别人。但她就不。
要强。
应该换个词:倔。
不过有韧性的人都很有魅力。
白渽窝进懒人沙发,看着黑色镜框后钟弥素净的脸,心潮翻涌。
其实她的心还是很天真柔软的,喜欢粉红色,看见可爱、漂亮的事物会眼瞳晶亮。就连对毕澄毕瑶这俩小孩儿也百般照顾。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遇见了这么好的她。
正出神,钟弥转头看他:“装好了,你选个电影吧。”
白渽拉过她的手,将她牵至身旁坐好,而后关了灯,只留投影屏幕亮着微光。
他知道她不喜欢看爱情片,动作片残忍,喜剧片估计也不是Miss金属的菜,科幻片又不符合这难得的氛围......
思索片刻,白渽脑中闪过个合适的电影,随即播放起来。
钟弥依在沙发中,目光落在那瓶被喝光的饮料,不时观察白渽的侧脸。没什么变化,仿佛那点酒没有发挥效用。
想来也是,大约只有一杯的量,又被饮料稀释了,聊胜于无。
然后她便放弃了看热闹,转头认真看电影。
白渽选了部1978年版的《尼罗河上的惨案》,译制片,配乐、配音还有画面都很怀旧。没什么血腥内容,老一辈演员的演技精湛,滑稽有趣。
他看着身旁津津有味的钟弥,笑她还真是个活在过去的人。
“凶手是这个女仆是不是?”
“不是。”
“那就是那个律师,他有枪。”
“也不是。”
钟弥杵着下巴深思,表情在影片的映衬下更为阴沉:“莫非是那个老太太?她眼馋那串珍珠项链很久了......”
白渽扭头看了眼身旁小声嘟囔的她,哭笑不得。
电影才放到一半,刚发生命案,怎么可能有线索直指凶手。
何况,直接猜到了结局,还算什么悬疑电影。
但恍觉她现在话比之前多了些,也觉得是件好事。
最起码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不再是沉默以对了。
而且,钟弥在慢慢表达真正的自己。多时安静柔婉,又偶尔嘟嘟囔囔的她。
无趣,但正经得可爱。
平日的温馨的书房变成了私人影厅,黑暗的氛围似有魔力,拉近两人的距离。
这部电影白渽之前看过,熟知剧情,自然而然便将注意力集中到钟弥身上。
此刻她头顶蓬松的马尾,戴了黑框眼镜的侧脸精致,抱腿乖乖坐着。
宽松家居服的衬托下,钟弥两条小腿显得格外纤细,特别是骨相漂亮的脚踝,恍若一只手就能够握住。
白色中筒袜侧边的小熊憨厚地瞪着眼珠,眼神有那么点怪异,仿佛在问他:瞅什么瞅,小子。
白渽眉心微动,很不合时宜地想起庄哲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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