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怎么办,总不能跟个病人冷战吧,如果他真走了,她找谁哭去。
于是,她一屁股坐在床边,眼睛一眨,眼泪就唰地掉下来。
那些日子攒起的泪水哗哗地宣泄,她的眼泪落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差不多了,她自己抓起他的胳膊,拿着他的衣袖擦了擦脸然后甩开,恢复一脸若无其事。
“你到底还能活多久?”她问。
纪瓷手一抬,替她将垂在额前挡住她视线的发丝拢了拢,笑了下。
“你希望我能活多久?”
容静婉不假思索。
“至少活到孩子生下来吧。”
纪瓷宠溺地笑笑,嗓音柔柔的。
“好,就活到孩子生下来。”
容静婉望着他,她的眼睛红红的,却因为被泪水洗过,特别亮。而纪瓷面色苍白,身体消瘦到让人心疼,看着她的眼神也是格外亮。
四目相对,有种温情在流淌。
容静婉觉得,心里安定极了,就像找到了真正的家人。
她陪了纪瓷一天,即使不聊什么,只是安静地做着彼此的事情,也觉得愉悦。
入夜,某女就不规矩起来,爬上病床,双腿一夹,将病娇的美男夹在胯下,她的膝盖在他腿间蹭了蹭。
“你那里还硬的起来吗?”
黑暗中,纪瓷感觉趴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的软玉香娇,欲望还没抬头,就听到她这句问话。
“别闹,你现在怀孕。”
容静婉可不管。
“哼,如果有事那就是它身体跟他死鬼老爹一样不经用,这都是命啊。”
忽然她的小手闪电般摸到目标物,一把握住。
“我们小心点,不会有事的,好不好嘛……”
从嘲讽切换到撒娇模式,容静婉这种变脸模式在纪瓷面前已经驾驭得炉火纯青。
纪瓷叹息一声,都来不及拒绝,身上的病服已经被她快速扒了,他握住她要抚摸他身体的手,整个人都颤了颤。
“别,我现在这样不好摸。”
身体瘦弱成这样了,摸起来都是骨头,他自己都嫌弃。
容静婉却嗯了一声,表示认同。
“没事,只要那里没瘦就行。”
他还没张口,就被她给堵住了嘴,唇舌啧啧的水声在安静的室内回荡。
“你进去,跟宝宝打个招呼。”
容静婉在他耳畔低语,一把握住他那根硬挺,对准自己的花穴,慢慢地磨蹭进去,将那根完全吃入穴里,俩个人都有些汗涔涔的。
“感觉到了吗?”
她感受着深埋入穴里直插子宫的那根热烫肉棒,失而复得的感觉,她眼眶热热的,又想落泪了。
原本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竟然没死。他瞒着她骗自己死了,她一开始本是相信了的,但是心里就觉得不应该是这样,他除了财产以外,应该还会留给她别的交代。
至于什么交代,她也不知道。
或许潜意识里,也是无法确定,可就是抱着一丝渺小的希望。然后,她做的试管竟然成功了,派的人也带给她突破性情报。
简直不可思议,就像上天突然间对她仁慈了。
容静婉闭着眼,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滑到乳尖,融入到男人的手掌中。被揉成消散的水痕,俩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私密处咬合在一起,她款款摆动着腰肢,双手环住他的身体。
世间怎会有这样一个我,又怎么会让我认识这样一个你。
如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搅和成一团稀泥,彼此揉碎了了骨血,就算有一天,你化成灰烬,只要我记得,你就不会消失。
他的身体毕竟不能承受过于激烈的情欲,容静婉及时停止了动作,感受那根慢慢软了下去,从她穴里被挤了出去,俩人抱在一起,躺回到床上。
纪瓷累得睡去了,窗外月色皎洁,容静婉望着枕边人的脸,一遍遍亲吻他的唇。
日子一天天过去,纪瓷身体就像损耗过度的机器,一点点耗尽精力,陷入衰颓,他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
在某个初夏的早晨,他停止了心跳。
最后一瞬间,他还努力地睁开眼看了看她,如同回光返照,朝她笑了笑,像个天使。
容静婉握着他的手,并没有抱怨他不讲信用,她低头看着拢起的肚子,手轻轻抚摸着。
幸好,这次有好好告别。
将来,我们都会好好的。
时间如流水,一转眼,已经是盛夏,炽热的阳光无时不刻照射在地面上,烫得人不敢在外面久待。
容静婉挺着大肚子,穿着宽松的孕妇裙,坐在沙发上,即使有冷气,她依然觉得热得不行。
白季在旁边给她扇着扇子。
“要不我们坐飞机去南半球,那边凉快。”
容静婉白了他一眼,“我这样能搭飞机吗,万一在飞机上要生了,你给我接生啊。”
白季这个前小半辈子骨子里流的都是邪恶坏水的家伙,可怜这段日子,就当牛做马伺候这祖宗奶奶,大半夜爬起床跑大半个城市买宵夜都是常有的事。
最可气的是,他东西买回来了,人家又不吃了,抱着枕头睡得那叫个香甜。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孩子不是他的,可是孩子他妈他舍不得啊。
如果只照顾孕妇那还好了,他还要挡住外面那几个虎视眈眈想喜当爹的男人,他不光身累,心更累。
当然,他私底下的小动作也没少做,最近这段时间,那几个人都不会轻松。
警局那边他再运作一下,就不用担心被警察抓了。可以光明正大陪她去做检查,等孩子出生。
想想这孩子也快生了,他被折腾的日子也快到头了,莫名还有点小期待呢。
要是此时白季知道,这孩子出生后,他被折磨得只有最惨,没有更惨,肯定恨不得为自己此时的无知和天真一个大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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