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我可以帮你上药。”
“你偷听我们说话?”容静婉挑眉。
白季面上毫无羞愧之色。
“我是担心你。”
“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容静婉把门关上。
白季并未生气,他觉得容静婉大概是为那天他做的事情在赌气,跟他冷战。他其实也很后悔,为自己当时的冲动,倒不是他强上了她,而是他后面力道没控制住,弄伤她了。
就在他这边内疚之时,安静了好一阵的屋子里,传来不寻常的动静。
衣物的摩擦声,还有床被摇晃的声音。
白季简直难以置信。
她明明知道自己就在门外,竟然还……而且,韩离也在,她凭什么又找了个男人回家。
她就那么饥渴,受伤的情况下还……
白季“砰砰砰”地开始用拳头砸门,门被锁上了,他开始拿肩膀撞。ⓅòzⒽáīщū.īnfò(pozhaiwu.info)
韩离走过来,却是将他拖走。
“韩离,你知道她在里面干什么吗?!”白季朝他吼道。
韩离却一脸平静地望着激动的他。
“所以你要阻止她吗?然后呢?阻止了一次,然后呢?”
白季一愣。
“她愿意跟谁上床,你有资格管吗?”韩离问他。
“你这样做,她只会离你远远的。你以为她为什么会明知道我们都在的情况下把男人请进家又带上床?她是故意这么做的。”
白季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但是随之而来的,是身体麻痹般的感受。
她在用行动告诉他,她不会接受他的占有欲。
她想跟谁上床就跟谁上床,他管不着!
白季受到巨大打击般无力地摔坐在地上。
要弄死她吗?
如果换做从前,有人敢这样对他,他一定会弄死对方,说不定还要折磨一番。
可是现在呢。
他竟然都不敢想她死了的事。
韩离叹了口气,走了。
她今天跟别的男人上床,又何尝不是他逼出来的结果。
如果他不挣扎,也许还能粉饰太平下去。
卧室里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来,不轻不重,她欢愉中的低吟,曾经那般悦耳动听,此刻听在耳里,白季却觉得心都碎了。
一门之隔,冰火两重天。
韩医生站在床沿,正在整理他的衬衫,俊美的脸,素来挂着斯文有礼的温和表情,此时却是眉头紧皱,唇紧抿,显示他心情并不美妙。
容静婉抬起白皙的手臂,替他扣好脖颈处的纽扣,与对方截然不同的是,她此时如和风拂面,面颊含春,眼睛里如鞠了一捧清泉,水波粼粼,有种让人心醉的气息。
“好啦,别气了,我下回补偿你好不好?”
她环住他的脖子,撒着娇,哄着他。
韩瞿眼眸冻结的冰有了些许融化的迹象,但是面部表情依然冷的可以。
“你觉得我是为没有泄欲而生气?”
他抓住她的手腕,直视她的眼睛。
容静婉眉眼间划过一抹不耐,按捺住想要赶紧打发他走的念头,她知道他不是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人,却偏偏她正在做这件事。
真把他惹毛了,她的麻烦会更添一笔。
“如果是为了我利用你这件事,我向你道歉。你想要什么经济补偿,尽管提。”
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手赫然收紧,攥得她骨头有点疼。
“给我钱?用那个男人留给你的钱?”韩瞿嘴角勾起,噙着一抹笑。
这些日子,她的疏远和冷漠,让他愈发阴沉。
知道她发生意外,他的心就跟忽然缺了个大洞,反复回想与她过往的画面,韩瞿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惦念一个人,他消沉下去,夜不能寐,失眠让他精神不集中,手术过程中也出了错。幸好是个小手术,及时做了弥补,但是对他已经是压死骆驼的那根稻草,他不再上手术台。
然后,听说她回来了,并没有死。他狂喜之下自然疑窦丛生,于是调查了她。再然后,那么想见她,可是却怎么都见不到。一开始是有人阻挠,后来,是她不愿。
就算见到了,她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
韩瞿要是知道那日她离开医院会是这种结果,他就算用绑用药物使尽各种曾经极度不屑的卑鄙手段都不会让她走。
为了让自己从后悔和痛苦的情绪中冷静,他重新上了手术台,沉醉于研究和处理各种棘手的手术中。
曾经技术一流的韩医生又回来了,甚至专业水平更上了一个台阶。
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韩瞿原以为这样的日子还会这样继续下去,然后他就接到了她的电话。主动让他过来看她,还有她的孩子。
是的,她做了试管婴儿,怀了孕,生了娃,孩子的父亲死了,这一切他都知道。
他没想到,竟然凭空冒出一个男人,对她那么重要,让她愿意尝试,生一个孩子。她的身体情况,作为主治医生他是最清楚的,他犹还记得当她知道自己不能受孕时那毫不在意的表情。
然而,她却愿意努力为了那个快死的男人生下一个孩子。
这也是让韩瞿选择不纠缠她的一个重要原因,她不需要,甚至会厌恶这种打扰。不过,他还是偶尔克制不住,会来见一面,就算她不理他,看到她好好的在这里,他也是一种安慰。
这是第一次她主动找他,韩瞿其实本也不抱多大期待,但是她利用他来赶走别的男人,看到她身上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他还是无法抑制的疯狂嫉妒。
嫉妒她愿意花心思在其他男人身上,却不分给他哪怕零星半点,利用完就是那假到不能再假的敷衍,甚至不愿隐藏那迫不及待要把他赶走的意图。
韩瞿看她的眼神,让容静婉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倾斜,总觉得他看她像仇人一样。
至于么?
“你……怎么了?”
要是不愿意当时就拒绝她啊,干嘛配合她了还一副被她怎么欺负蹂躏的样子。
“我愿意做你的情人。”
韩瞿侧过脸,将那逼人的视线转移,吐出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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