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赶紧去追!”仙军统领大声冲着身后的人喊道。
然后卑躬屈膝的快步走到花上青面前:“仙上受惊了。”
花上青神情寡淡,肖坤一边擦着脸上的血,一边说道:“不失职不失职,仙上和我,这不是还没死的吗,你们来的挺及时的了。”
仙军统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仙人说笑了,说笑了。听闻仙上在此,君上特意让我等前来邀请参加秋葵宴会。”
秋葵宴?
肖坤看向花上青。
花上青点了点头。
见状肖坤只能跟上,他一直都秉承师傅在哪儿土地在哪儿的原则,准备去混吃混喝。
只是,他想要浑浑噩噩的度过去,并非所有人都会成全,在第一场所谓的热场赛的骑射中。
他正看的热闹,却听到一个一直看他不顺眼的仙上说道:“听闻花仙上的爱徒齐射一流,今天不给我们长长见识?”
正在饮酒的肖坤带着些许的微醺,微顿,一时分不太清楚这是针对自己还是在针对自己的师傅,摆手:“仙上说笑了,我那点小伎俩,就不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都说名师出高徒,不需要谦虚,来人准备弓马。”
这是,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了。
肖坤只能被赶鸭子上架。
花上青看着他利落上马的姿容,抿了口茶水,然后眼神朝着刚才说话的那名仙上看去。
“花仙上觉得,你这爱徒会不会在今日夺魁?”那人觉察到花上青的目光,故意问道。
花上青:“不知。”
那人抿了口杯中酒,笑了笑。
马上的肖坤原意是想要马马虎虎的射上两箭便好,中中庸庸才能隐于其中。
但就在他准备搭弓射箭的瞬间,身下的马忽然发起了疯,俨然是准备把他摔于马下。
肖坤锐利的眼睛一眯,在驯马的过程中眼神便第一时间看向了给他牵马的人以及……撺掇他上来的上仙。
娘的,这是玩他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台下朗声道:“一炷香的时间,未中一箭者,当罚。”
马上的肖坤咬紧了后槽牙,遥遥的望了眼已经燃了三分之一的香,勒紧了缰绳:这是准备玩死谁呢?!他有得罪过他们?!
脚踝扣在缰绳一侧的银环,他整节身子腾空,半眯着眼“唰”,“唰”接连两箭正中红心。
却顿了两个瞬息,迟迟没有放出第三箭。
随后,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举动。
丢了弓,抽过最后一支箭,直直的插进了癫狂的马身上。
马匹发出一声嘶吼,跪倒在了地上,溅起尘土一片,场面霎时间便安静了下来。
肖坤在马倒下的瞬间,飞身而起,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目睹了这一幕,半晌没有人能发出声音。
花上青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众仙面面相觑。
找事的仙上站起身:“君上面前行凶,你胆大……”
“禀君上,马匹经受不住龙威,御前发狂,恐惊扰圣驾,擅自除凶,请君上降罪。”肖坤蓦然跪地请罪。
在上的君上看了眼跪在地上请罪的肖坤,朗笑出声:“既是除凶,岂有责备之理,起来吧!”
“谢君上。”
重新回到席间的肖坤对着花上青微一颔首,示意自己没事。
第一场,无论其他人表现如何,肖坤的风头都是出够了。
肖坤回到座位上转动着酒杯,慢悠悠的倒了杯酒:“……师傅,你跟柳仙上结过怨?”
旁观了一切的花上青沉默了一下,不禁细细的思索了一下。
“未曾。”
肖坤“啧啧”两声:“这倒是奇了,那她这是发什么疯……”
“慎言。”
第二场是文试。
却不考什么文墨,而是一道现场作答题。
“若城门失火,《乾坤锦绣图》与至亲同时被困,你只能护一个的情况下,你选择哪一个?”
正在饮酒的肖坤听到这问题后,差点呛到。
这问题还真是……无趣的很。
一副破画怎么能跟至亲相提并论,这就算是个白痴也该知……
“自然是救《乾坤锦绣图》,君上闻名的墨宝怎可毁于一旦……”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在上,自当拼尽全力护住《乾坤锦绣图》。”
“相信至亲也会体谅我等的一片拳拳赤子之心……”
“……”
在这一瞬间,肖坤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然而他掏了掏耳朵,竟然确认自己……并没有听错。
这群人,这是有毛病吧。
这神仙也流行无底线的拍马屁吗?
一副破画?
那就是一副画吧,不是什么藏宝图?!
他震惊的神情尚未来得及掩饰,就再一次被提名:“不知,肖坤你是有何高见?”
肖坤站起身之前,花上青轻咳了一声。
肖坤见此,作揖:“……我选hu……”
音尚未发全,找事的仙上就道:“《乾坤锦绣图》和花上仙,要么烧了君上的墨宝,要么就是花上仙葬身,你会做出什么选择?”
他着意提了《乾坤锦绣图》的来处,就是断了肖坤装傻的机会。
师傅葬身火海?
肖坤的脊背一僵,然后慢慢的抬起了头,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他要是再觉察不出对方的针对,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花上青朝着柳上仙望了一眼。
“救师傅。”肖坤咧着嘴笑眯眯的说道,“君上的墨宝自然是千金难求应该万世流芳,而这世上什么样的墨宝才能引起后人的无限遐想和追思?自然是遗憾错失消失不见,只存在于众人口耳相传中的传说。所以我斗胆认为,名画名墨自然是烧了才是最好的归处。”
而师傅自然是活着的好。
后半句话,他给生生的咽了下去。
“照你这么说,那为什么选择救你的师傅?葬身于大火,不是才更能在你的心中留下怀缅?”
肖坤笑了下,“人跟名画不同,自然是活着的好,死了的那叫死人,没两天就会被人遗忘,比如……仙上若是今天出了什么意外,过个一两年怕是连尊夫人都记不清楚您是何等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