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儿的羊肉做的非常好吃,就连林逸都隔着众人夸我:沉安,这菜比咱们上次吃的好吃啊!
我咽下去后点头:那是当然了,这儿才是正宗的西藏菜啊!
林逸兴致勃勃的问陈布:陈画家,你们西藏还有什么好吃的吗?
陈布看了他一眼:也并没有多少,比起你们中原,这边少。
他还用中原来形容,我听的一乐:等陈先生下次到我们中原的时候,我们请你尝一下我们中原的菜。
陈布这次点了下头:好的,谢谢。
我放下筷子跟他道:不用客气,我非常喜欢陈先生你的画,你的画让我一眼就想来西藏了!我特别喜欢你画的那一副《转经筒》。
我这不是奉承,实话,陈布的画有一种独特的感觉,就是是那种非常锐利的笔触,让你一眼就能顿住,震撼过后,心中是宁静,无论是他画的单个的转经筒还是大片的格桑花,还是布达拉宫的高高一角,都有着鲜明的个人风采,跟秦雪声的画一样,他们两个人的画平分秋色,这也是为什么两个人一起合展的原因。
我没有忘了夸秦雪声:我也非常喜欢秦先生的画,秦先生你的画无论是上次天堂风格,还是这一次的圣地主题,都能让人过目不忘,你们两个人的画一个是雪染云顶,一个是虔诚庄严,每一副画都能直击人的心底,有你们两个人,我可以想象明天的画展一定能够大放异彩。
我这番话在刚才下楼的时候想的,想了好几遍,我得赶紧说,要不我怕我忘了。我这个CEO才高中毕业,在秦雪声面前倒无所谓了,但是陈布是新招来的画家,我不能拖艺术馆的后腿。
我这番经过深思熟虑的话果然让众人刮目相看了,就连秦雪声都意外的看了我一眼,他是知道我什么水平的,我也就会这些了,我是准备说完这番话就开吃了。
但是我好像忘了什么。
张振东又咳了声:谢沉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什么叫明天的画展有他们两个人就行了?我是买二送一的吗?
我看着他哦了声:对不起啊,我把你给忘了。
张振东指着我,但是我不怕他,隔着这么多人,他也不能过来揍我不是?
我们俩经常这么闹,而艺术馆的众人对我们俩也一点儿都没有领导的尊敬意识,都被逗的哈哈大笑,看张振东瞪我,我安慰他,给他找回下面子:你别生气,不是你不够好,实在是陈画家跟秦画家光辉太大,一时看不到你这颗小星星。
我为他这谦虚的解释后,果然迎来了另外两位画家的支持,
陈布竟然是第一个为张振东说话的:没有,我觉得他的画很好。
秦雪声也紧随他的后面说了句:比以往好很多。他停顿了下,看着我身边的小瑾道:你画的那副《天使》比我画的好多了。
我对秦雪声这番话也有点儿意外,看样子他真的看了张振东的画,而且好像还挺喜欢小瑾的,他那个人说话挺直接的,我不怀疑他的话,我也看了小瑾一眼,看样子小瑾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啊。
张振东也没能想到秦雪声会夸奖他,立刻有点儿找不到北了,他指着我道:老三,你还不赶紧给我过来倒酒!赔不是!你刚才是瞧不起未来的画星知道吗?
这家伙真的是,我这会儿不由的想起他曾经跟我说过的那些吃醋的话,说当年秦雪声只看上了盛蕴没看上他。
咳,我不想了,盛蕴都在看我了,他肯定是说我跟张振东整天胡闹,都要让他们笑话了。
我举起酒杯跟他们几个道:秦先生,陈先生,还有张先生,我敬三位画家一杯,祝愿我们明天的画展旗开得胜。我先干为敬,你们随意。
张振东再不乐意跟我喝酒,但是也不能推脱我的祝贺词啊,看我真的一口气全喝完后,切了声:今天就饶过你了。
陈布跟秦雪声也算是给我面子了,喝了我的酒。
后面我就没有再多说话,我跟小瑾开吃。
张振东被人敬了几杯酒后,已经彻底的高兴了,扬言回去要给众人发奖金,他跟陈布、跟秦雪声喝酒,非要跟他们两个拜把子。
我看着秦雪声的眉头一跳跳的,我都担心秦雪声要拍桌而去,好在盛蕴制止了他发酒疯。
我看着眉目飞扬的张振东也笑,我知道张振东是高兴,他不在意钱,却在意他的画有没有人欣赏,赞同,他沉寂了这么多年,受到了一次次的打击,如今终于有个人说他画的好了,是应该高兴。
我等他喝过来的时候,自己把酒杯倒满了,张振东点了下头:行,看你这么自觉的份上,就不罚你了,自己干吧!盛蕴你!
他提着酒瓶给盛蕴满上:喝,让你们两个今天一致对我,现在一起喝吧。
盛蕴也微微笑了下:当然要喝,也许张大画家就这一次庆功酒。
哈哈,盛蕴比我狠多了。果然张振东气的使劲拍了他一下,盛蕴这次没有反拍回去,他拿起来酒杯,我们三个人干杯。
这是我们三个人今天晚上第一次单独的碰杯子,虽然之前喝过无数次,可这一次站在一块儿,让我觉得眼中有些涩,我想我现在大概是上了年纪了,这也太容易感动了。
跟张振东喝完后,其他敬酒的人也过来了,当上领导之后有一点儿不好,那就是在吃饭的时候。
他们敬的酒你不能不喝,而且还得全喝完,因为他们也是满杯干的,但问题是他们只需要喝一次,但领导就要喝无论次,车轮战就是这么个道理吧。
而今天又是人数最多的一次,刚开始还是画廊的员工,后来连家属也加入了,安茜的男朋友就非常厉害,无论喝多少就都面不改色的那种。还有周天远、乔阳等销售精英,更是厉害了,都快有千杯不醉的架势了。
而且还有一个人深藏不漏,那就是陈布画家,张振东跟他喝了那么多次,他一点儿变化都没有,那双眼睛依然精神,都说画家的眼睛亮,他又是最亮的哪一个。
我是喝到一半的时候,让盛蕴给挡回去的,他跟我道:你看着点儿小瑾。
他一个人接所有人敬过来的酒,他对人很公平,喝了第一个人敬的酒,自然也会喝其他人敬过来的,他喝酒也不掺假,真情实意,一杯接一杯,且面色不变,拿着酒杯的手都没有晃一下,这个酒量让众人更加佩服,敬过了一轮,第二轮又过来了。
我也不太确定他的酒量,因为也没有见他喝醉过,那天晚上我没能把他灌醉,我并不想让他喝醉,谁没事会喝的烂醉如泥呢。
所以等第二轮,看到林逸又敬过来的时候,我跟他道:林逸,你是把就当水喝了吗?你晚上喝多了谁照顾你啊?
我跟林逸感情好,好商量的,但林逸喝大了,不愿意:谢沉安,你是舍不得酒钱了吗!我明天就给你卖回钱来的!盛总,我敬你!
好吧,这个酒鬼喝大了还没有忘记明天卖画。
最后还是秦雪声提早让这顿酒席结束的,他跟盛蕴说:今天就喝到这里吧,我明天还有签售会,等明天签售完我们再好好喝吧。
他说完这句话就起身了,秦大画家就是厉害,说走就走,并不需要给众人面子,而且还能借着他的面子,盛蕴借着他的话跟众人结束了这次晚宴。
我让慧姐看了下在场的众人,有喝醉的就帮着送上去,幸好我们就住在这家酒店里,众人都还方便,而且他们酒量都不差,除了林逸、张振东有点儿醉意,被周天远、乔阳扶着上楼后,其他人都还不错。
陈布喝了酒,所以我们没有让他回去,盛蕴让慧姐给陈布也安排住下了,等所有人都回去休息后,就剩我们三个人了,我看了一眼盛蕴:还行吗?
他站的笔直,面色如霜,他是那种越喝脸越白的人,但是他的反应已经有点儿迟缓了,眼皮缓缓的抬起,看了我一眼:没事。
我怎么看着不太行呢,幸好,我跟厨房要的醒酒汤送过来了,我扶着他坐下:喝了汤我们再上去。
他不太想喝,但是小瑾看着他:盛叔叔你喝。
盛蕴摸了下他的头:你今天怎么还不困啊?
小瑾笑了下:我一会儿就困了。
他把盛蕴逗笑了,盛蕴端起醒酒汤喝了,喝完后他起身领着小瑾:走,我们回去睡觉。
我跟在他俩身后,他不让人扶,走路虽然慢,但是也笔直。
等进了电梯,我才把一只手臂搭在了他身后的电梯墙壁上,电梯启动的时候会有一点儿晕眩,果然他身体微微晃了下,用手撑着头,看样子真的喝多了。喝醉的时候,维持一个地方不动还没有问题,但空间一变,就容易头晕,坐电梯尤其如此。
我小心的把他揽在了我肩上,幸好我足够高,这么撑着他,没有让他太倒控着。但等出电梯的时候,他已经完全靠在我身上了,小瑾拉着他的另一只手,他看样子也想帮我扶着他。
我们俩把他扶回房间,他跟张振东一个房间,张振东正占着洗手间在里面吐,我刚扶着盛蕴让他坐下,结果他听着那个声音,眉头就拧起来了,那个表情估计也想吐,我能理解这种酒醉的痛苦,闻到别人吐更不舒服。
看他一刻也坐不住了,我扶着他:我给你拿垃圾桶。
他拽着领带摇头,我喊洗手间的张振东:你没事吧?行不行啊?
张振东还能摆手,就是说不出话来了,看那样一时半会儿还吐不完,我架起他:走吧,去我房间。到了我房间后,他就去了洗手间,扶着马桶开始吐,那碗醒酒汤也不知道有没有管用,反正他全吐出来了。我给他拍着后背,小瑾也用小手给他拍,担心的问我:爸爸,盛叔叔没事吧?
盛蕴自己摁了冲水器后,才朝他微微笑道:小瑾别担心,我没事。
他站的有点儿不稳了,都不想出去了,他坐在洗手间的一把凳子上,拽着领带:给我放水。
我知道他是一刻也忍受不了他自己身上的酒味了,但问题是这种酒醉的状态越洗越醉啊,还能站起来吗?
看我趴着看他,他用手推我:快点儿。
好吧,什么事都没有洗澡的事重要,我给他放好了水,他还没有解开他的领带,我过去给他解开,我很怀疑他这个状态:你确定要洗澡?
他闭着眼睛没有看我,只微微颦了眉,是一个很不耐烦的样子了,我只好道:行,水我放好了,你自己洗呢,还是我帮你?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啊。
第159章
我就是看他半天解不开扣子,想要帮帮他,但我刚把手伸到衣领处,就被他抓住了,他终于睁眼看我:我自己来。
嘿,他一副被逼的良家妇男的模样。喝醉了酒还防备的这么严实,真是的!
我把门给他带上:有事喊我啊!
虽然是带上门了,但是我隔了一会儿后偷偷拉开门看了下,真不是我想看啥,我是怕他泡在里面睡着了,结果正好对上他的眼睛:你偷看我?
他可能还能自理,但是脑子已经不太清醒了,说的话挺可爱的,我看着他笑:我能看到你什么?就看了一池泡泡,你一会儿要记得冲干净啊。
他朝我摆了下手:出去!
我立刻给他带上门了,小瑾也关心的问:爸爸,盛叔叔没事吧。
我摇了下头,给他脱衣服:小瑾,你先睡觉吧,今天已经很晚了。
小瑾摇了下头:我等盛叔叔出来再睡。
我看了一眼洗手间的门,点了下头:那也好,你在这里看着盛叔叔,有什么事就喊我,我去看看你你振东叔叔,看看他睡哪儿去了。
小瑾疑惑了下:他不睡床睡哪儿啊?
我呵呵了声:我去看看回来跟你说。
反正他哪儿都能睡,除了床上。
我去一看,果然如此,张振东不再床上,他已经吐完了,直接睡在了浴缸里,浴缸里一点儿水都没有。
他这是干洗啊。
我使劲晃他:张振东,你干洗完了,自己爬出来吧。
张振东被我晃的迷迷糊糊的:我洗完了?
我嗯了声:来,出来吧。
反正张振东没有盛蕴那么洁癖,果然张振东听着我的话往外爬,爬了好几次都出不来,最后还是我把他拖出来,扛到床上的。
他真是跟猪似的,醉的时候尤其沉,我的右胳膊都快要脱臼了,我揉着我的肩膀想,想幸亏我长的高大威猛、结实有力,而且这些日子天天干体力活,手臂肌肉都练出来了,要不还真扛不动!
我胳膊抬不动了,愤愤的用脚踢了下他:自己翻个身!行了,不是往那翻!别再翻地上,我又咬着后槽牙给他翻了个,衣服就给他拽下了外套,其他的就算了,我怕我给他脱光了,他明天早上说我耍流氓,这家伙上次说让我这个离婚的人离他远点儿的话我还记得!我也是挺记仇的。
等盛蕴来给他脱吧,如果他还能清醒的话。
我把盛蕴床上的被子给放到床角,想着等一会儿他来了,直接给他盖上被子。
结果我回去一看,盛蕴躺在我床上睡了,他搂着小瑾睡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仿佛床是他的,小瑾也是他的。小瑾枕在他胳膊窝下,卷在他怀里睡,我有一瞬间都非常吃醋。
我想我真是连小瑾都不如啊。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缓缓上前,我怕吵醒他们两个,他们两个睡的太甜了,我坐在小瑾的床边戳了下小瑾的脸,小瑾都没有动,他看样子是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