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墨兰斯捏住了他的下颌。
唔
血渍还沾染着饱满的淡色唇瓣,晶莹剔透的涎液不停地外溢,透着柠檬奶的气息,格外狼狈。
坏松
墨兰斯眼看着林池就要被自己给噎死了,最后才松了一下手。
得到喘.息之机的林池立刻艰难吞咽,找回了自己的呼吸节奏。
眼看着气氛逐渐缓和。
林池忽然又喵!地一声咬住了墨兰斯的手。
嘶
猝不及防之下,即使是墨兰斯也发出了急促的吸气声。
Alpha的咬合力是很强的。
艳丽的血珠又从新的伤口外溢,强势的信息素简直要在空气当中凝结出液滴。
接二连三地被撕咬,即使是墨兰斯也有一点生气,他捏住了林池的肩膀,恶狠狠地在他的脖颈侧咬了一口。
这一口堪堪咬下,那边林池就又发出了喵的一声。
只不过这次更加的可怜。
像被踩了尾巴。
墨兰斯感觉到林池缓缓松口,他这才跟在林池的后面,一点一点地松口。
鲜艳的牙印深刻进林池脆弱无比的颈侧,墨兰斯有些痴迷地看着自己在林池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轻轻地舔舐掉伴随着林池的呼吸外溢出来的伤口血液。
甜丝丝的,是柠檬奶的味道,跟墨兰斯想象里的一模一样。
温暖的抚摸不知道怎么安抚了林池的情绪。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
喵
软绵绵的小猫叫毫无攻击力。
但墨兰斯的心尖依然猛地一颤。
想要。
这想法在墨兰斯的脑海里只有一瞬,很快就被他的理智压了下去,因为他在自己咬过的位置,在林池的颈窝深处,看见了一片浅红色全新的注射印痕。
即使是在黑暗环境下也能相对视物的晶莹瞳仁瞬间收缩,墨兰斯迅速地冷静下来。
林池还在他的耳边神志不清有气无力地喵喵叫。
漂亮的眼睛在昏暗当中闪闪发光。
墨兰斯却一把盖住了他的眼睛,埋头检视着林池的身体。
终于因为被咬而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反抗对方而变得乖乖的林池很安静,乖顺地蜷缩在墨兰斯的衣物与他的怀抱里。
这样的温存只持续了不到两三分钟。
墨兰斯又舔了舔林池颈侧被他咬出来的伤口,鲜艳的血珠已经逐渐凝固,变成了微醺的血痕。
他终于松开怀抱,放开一动不动的林池,甚至还犹疑地从旁边捡起挣扎中落地的衬衣,原本整洁的衬衫因为长时间的筑巢堆叠而变得褶皱,墨兰斯用那件衬衣盖住了不停发出喵喵叫的林池。
林池骨节泛白地捏紧了身上的被子衣物,在被薄薄的白衬衣遮盖底下,微微抬起头仿佛是看向眼前缓缓退却的Alpha。
刚刚被反咬出来的伤口微微发热。
喵?
喵喵?
伴随着墨兰斯的远去,林池的猫叫声越来越凄厉可怜,好像一只惨遭抛弃的弱小猫咪。
墨兰斯不明白林池是怎么了。
但他知道,林池这种情况下还是应该注射抑制剂。
只有足够的抑制剂才能让他恢复正常。
他需要去给林池多找点抑制剂。
然而,还没等他转身走出两三步,脊背就是一烫。
林池搂住了墨兰斯。
他把脸静静地贴在墨兰斯的脊心,滚烫的温度透过凌乱的衬衣传进墨兰斯的心底,也从墨兰斯的心口缓缓地被林池汲取。
喵
伪装成小猫咪的Alpha轻轻地在肩后的躯壳上肆意地蹭了蹭鬓发,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平心而论,林池学得很像。
墨兰斯僵硬着身体,纵容重度易感期的林池拥抱自己,纵容他的一切怪异行径。
喵喵喵。
真可爱。
像只甜得掉牙的奶猫团子。
对危险一无所知的奶猫团子跌跌撞撞地爬进了凶兽的冰冷巢穴,它的本能驱使着它懵懵懂懂地搜寻出恶兽巢穴边边角角里的绒毛,张开粉嫩正出尖牙的小.嘴一根一根地叼回巢穴的中央,最终给自己垫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温暖小窝。
凶兽捕猎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在自己的毛绒堆里窝成一团睡熟的小猫咪,浅色的鼻尖湿漉漉的,透着彻骨的奶香。
墨兰斯反身骤然攫住了林池的手腕。
林池弱弱地试探了一声:喵?
深琥珀色的眼眸收敛了全部的凌厉,清澈的瞳仁抬起,怯怯地望向墨兰斯。
墨兰斯竭尽一切理智地遏制着自己的扑咬的恶念,微微垂眸,端详着仿佛被剥离了一切伪装的政.敌。
一声轻笑。
林池不明所以,继续:喵?
墨兰斯闭了闭眸,凑近林池,幅度极小地倾身嗅闻着林池身上混杂的气息。
那是属于他的标.记。
从里到外,用水冲刷一万遍一千遍都抹不掉的信息素支配。
要我留下?
暗哑得让人害怕的嗓音。
简直像野兽从喉咙底挤出来的低咆。
林池歪起脑袋,看着像是做出了深刻的思考。
点头。
喵。
堆满细软的床巢被瞬间推翻,一片沙沙。
林池三天没出过卧室。
担忧的兰斯洛特等人终于还是忍不住去找了刘首席医疗官。
接受委托的刘医疗官抱着不适用于Alpha的Omega检查仪器,就鼓起全部的勇气凑到墨兰斯的卧室门口笃笃。
门没开。
但是门口出现了墨兰斯的全息投影。
白金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却有一种异样的野性美。
什么事?
刘医疗官一本正经道:我来给皇后安胎。
墨兰斯冷笑一声:不用安了,朕亲自帮皇后流了。
刘医疗官:
所以继虚空安胎之后,真的可以有虚空流产吗?
他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蒙混过关。
结果就听见墨兰斯不耐地说到:欺君是什么罪名,刘首席应该很清楚,不用再强调了。
人精似的刘医疗官立刻领会了墨兰斯的意思。
他答应得好好的,抱着造假仪器当即转身就跑。
很明显,这个墨兰斯已经知道了他伪造林池怀孕的事实。
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让林池自己应付墨兰斯比较合适,因为别人来了可能会被墨兰斯直接命令执行官把人拖出去宰掉。
林池努力地睁了睁眼。
他已经不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了。
毕竟这几天天天都被墨兰斯按在床上,他根本无法有效地分辨出具体的时间。
喉咙干渴得发疼。
墨兰斯还关掉了终端,在旁观端详他,冰蓝色的眼眸里尽是犹豫。
林池当然知道他在犹豫什么。
他当即踹了墨兰斯一脚,开口道:水
墨兰斯给星舰智能下达了指令,一杯水被送到了他的手中。
看起来就很解渴。
林池伸手想要接过墨兰斯手里的水杯,下一秒,不料却被对方握住了手腕。
他的手腕上还有青紫的淤痕,衬托着苍白失血的肤色更加的苍白。
你
墨兰斯心情不错地俯首亲了亲林池的手背,紧接着便将他的手按到被子底下控制住,凌乱的被用来垫窝的衣物在被子底下四散,根本毫无章法。
他又捏住了林池的下颌。
林池原本苍白失血的浅色唇瓣此时此刻一片绯红,仿佛盛开至极的香甜玫瑰。
墨兰斯自顾自地从水杯里抿了一口,就将水杯放到了旁边的床头柜上,回身压住林池,封住了他的双唇。
有一件事情刘医疗官说错了。
躺着的人不是不能喂水,而是很难喂水。
林池的额角在隐隐作痛,但他还是努力配合着墨兰斯,汲取着他喂过来的水。
他快渴死了。
就算中间已经喂了不知道多少次水,可在那种情况下,消耗的远远比汲取得要更多,根本不可能维持状态。
更何况他还被逼着喵喵叫了不知道多久。
墨兰斯这个神经病。
兰斯洛特再见林池的时候,林池是半躺在床上的。
一身制服非常的整齐,让兰斯洛特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为什么在外面等了三个小时因为陛下再给林长官换衣服。
原本隐藏的密室被墨兰斯直接取缔了,但那张床似乎不知道被他命令星舰智能送去了哪里。
林池躺在干净整洁的大床上,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因为他有一点被折腾得快半身不遂了,连脸颊上都有墨兰斯留下未退的牙印。
墨兰斯这个牲口。
当然,林池也没让墨兰斯好过,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也咬了墨兰斯好几口。
兰斯洛特一见到林池这个表情,立刻大气不敢出地找了个小板凳,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床边,连眼睛都不敢抬。
不仅林池身上全都是墨兰斯的味道,整间卧室里也是。
墨兰斯好像故意要把林池腌渍入味似的,走之前连强通风系统都不开。
最后还是瑟瑟发抖的兰斯洛特开了口:长长官
林池垂眸瞥了她一眼。
兰斯洛特:我
林池打断了兰斯洛特的瑟瑟发抖,直接沙哑道:墨兰斯准备离开边境了。
兰斯洛特翠绿色的眼睛霎时亮了一下,如果她头顶有耳朵的话,大概会直接竖起来。
真的?!
因为喉咙痛,林池干脆点了点头,但他发现自己的脖子也有一点过度的酸痛。
嘶
还是得去医疗舱里躺一下。
他有一点记忆断片,记不太清自己到底跟墨兰斯是怎么就这样了的。
他明明记得自己之前是在给小甜甜扎娃娃来着的。
或许可以调星舰智能的监控记录来看看,也不知道有没有记录下什么。
兰斯洛特因为确认了墨兰斯要走,整个人都放松了一点点。
长官,这几天您没去第三学校,学生们都很想您。
林池丝毫不买账:想个锤子,他们就是不想训练,而我的课刚好不用训练。
兰斯洛特:哈哈
林池:墨兰斯准备离开准备得怎么样了?
兰斯洛特被问得迟疑了一秒:啊?
她不解地看向林池:长长官,陛下不是现在就走吗?
林池:
他沉默了两秒。
星舰智能,把我直接送到墨兰斯离开使用的星舰的卧室。
星舰智能:是,林阁下。
兰斯洛特:长官?!
林池艰难地伸出手摸了摸兰斯洛特的脑袋,对她道:守好边境,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兰斯洛特:林长官?!
她不明白林池为什么突然跟墨兰斯一样说走就走了。
难道林长官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在边境镇守吗?
林池一眼就看出来了兰斯洛特心里在想点什么。
他长叹一口气:兰斯洛特,你觉得边境最缺什么?
兰斯洛特:啊?人才?
林池:
他缓缓扶额:是物资。
帝国从建立之初就将边境按照超级要塞的模式构建,但最终还是留下了控制要塞的致命弱点物资必须由帝国内部调运,也就是边境的生命线全都掌控在统治者的手中。
我必须去稳住元老院。
兰斯洛特:那不是还有陛下吗?
林池:他现在的状况不稳定,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回帝都星。
兰斯洛特没有再问下去,她知道林长官做好了决定以后,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们能够改变的了。
比起徒劳地想要改变林长官的想法,倒不如替他做好准备。
我我会通知宋星驰,让他赶快养好伤赶回帝都星的。
林池笑了笑:没事,让他好好养伤,我已经安排好了,不用担心。
明明林池说着不用担心,兰斯洛特敏锐的直觉却告诉她不对!
林池:你应该知道我后来自己又跑了一次吧?
我在帝都星也是有暗地里安插进人的,你不用担心,当年能跑第一次,我现在就能跑第二次。
顿了顿:比起这个,兰斯洛特,你能保护好边境吗?
兰斯洛特听见林池的问题,几乎是本能地能!
林池: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你就去把顾铭溪带回来,让他帮你一起指挥边境的布防。
兰斯洛特又迷惑了。
啊?
林池没有再说更多的东西,因为他已经把剩下的事情安排给了尤文图斯。
虽然对尤文图斯并不熟悉,但林池很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当年还没毕业作为实习生守卫先皇后出使救济教的时候,尤文图斯就是给那位救济教的教尊端茶倒水的小家伙。
北银河帝国为了摆脱救济教的神权控制,不惜采取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挑动了教廷内部的教尊之位的继承者争端,最终才找到机会瓦解了整个救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