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现在各个大队人心都很浮躁。张富河叹口气说道,都没能拿出个准章程来呢。
听了张富河的话,季萧然沉吟了一下,说道:解散生产队,分地单干是大事,人心浮躁是很正常的。
季萧然说完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支书,通过这段时间我的观察,咱们村不愿意分开单干的多数是那些奸懒馋滑之人,这些人平常在生产队干活都是混日子的。他们懒,不愿意下地干活。单干了,就自己管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了,没有人帮他们干活了,所以他们自然不愿意单干了。
听了季萧然的话,张富河沉吟了一下,说道:小林,以前我没有往那方面想,现在听你这么说还真是这么回事。那些不愿意分开单干的,都是奸懒滑之人,平常都是在生产队混日子的。
张富河说完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而那些张罗着分开单干的人,都是能干勤快之人,他们在生产队平时都拿十工分。
正是他们勤劳能干,他们才想着分地单干的。现在政策好了,允许做买卖了,也允许出去务工了。他们把自己庄稼地上的活干完还能出去赚点外快补贴家用。或者干脆把地里的活交给老婆孩子,自己出去干。这样,他们怎么不愿意单干呢。季萧然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张富河说道。
而且单干了,自己伺候自己家地里的庄稼会更用心,毕竟地里的庄稼打多打少,都归自己家。这样,谁都盼着多打粮食。季萧然看着张富河说道。
你说的对,地归自己家里都会好好的种,这样,粮食肯定会增产。这么说来,分开单干还是好事了。张富河笑着说道。
听了张富河的话,季萧然笑了笑,说道:那是肯定的,分开单干肯定是好事。支书这几天肯定也看报纸了,你看报纸上说的,那些分开单干的大队粮食都增产了。
我是从报纸上看到了,但是我怕报纸上夸大其词,毕竟以前这样的事情不是没发成过。想到那几年哎,不说了。张富河说到这叹了一口气。
支书,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啊。季萧然笑着说道。
听了季萧然的话,张富河苦笑了一声。
季萧然看着这样的张富河,问道:支书,不考虑其它因素,从你本心出发,你愿意分开单干吗?
从我本心出发,我是愿意分开单干的。张富河沉默了片刻说道。
既然支书愿意单干,那就说明支书也时赞同这个政策的,那么支书你还在犹豫什么呢?季萧然问道。
听了季萧然的话,张富河沉默了片刻,说道:我犹豫是因为我怕分好了以后,政策又变了,那样不就白折腾了吗?我犹豫是因为社员意见不统一,要说动他们不容易。我犹豫是因为解散生产队单干,这里的事情太多,不好分。
小林,这些都是我犹豫的原因。张富河看着季萧然说道。
听了张富河的话,季萧然说道:支书,你要担心政策变了你可以再等等,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上边肯定会有新的指示下来的。
上边还会有新的政策下来?张富河问道。
听了张富河的话,季萧然点了点头。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再等等,顺便观望一下其它大队。张富河说道。
这样也行。季萧然笑着说道。
听了季萧然的话,张富河说道:小林,你说分开单干,咱们生产队的牲畜,农具,田地,果园,养猪场,养鸡场,鱼塘,养鸭场等,都怎么分?
现在想想我就头疼,一点头绪都没有。其他几个人跟我一样,也都是一头乱麻。张富河看着季萧然说道。
听了张富河的话,季萧然沉吟了一下,说道:其实这也好分。
季萧然说完,张富河抽了口旱烟,说道:小林,既然你说好分,那你就说说该怎么分?
既然支书你问了,那我就说说。季萧然开口道。
张富河点了点头,:说说吧。
季萧然沉吟了一下,说道:牲畜农具等东西作价,作好价以后,想买的社员抓阄,谁抓到就卖给谁。这样,能不能买到就全靠自己的手气了。
这是个办法。张富河沉默了片刻说道,说完顿了一下,接着问道道:那田地怎么分?
咱们村的田地好坏不一,所以不能按片分。季萧然说道。
那怎么分?张富河问道。
季萧然沉吟了一下,说道:根据地的好坏,把咱们把地分为几个等级。
就像我们卖猪那样,把猪分成几等?张富河问道。
对,就是那样,把地分为几等。根据土地的肥沃分为一等地二等地,三等地。然后我们再把一等地,二等地,三等地的面积都算出来。然后再根据咱们村人口总数平均分。
这样分就麻烦了。张富河沉吟了一下说道。
这样分麻烦,但是却公平。季萧然说道。
这样分确实公平。张富河道。
第504章 承包的问题
季萧然看着沉默的张富河,接着说道:至于咱们村的果园,可以给社员分一部分,这样可以增加社员的收入。剩下的一部分果园,可以承包出去。养猪场,养鸡场,养鸭场,鱼塘都可以承包出去。做出个底价出来,如果承包的社员多,可以让社员竞价,价高者得。
张富河一边听季萧然的话,一边思量。季萧然说完以后,张富河说道:小林你说这个办法可行。只是这承包费怕是不低,而且不可能一年一包,这样下来承包费肯定不少。虽然咱们大队社员家里都有点家底,但是他们未必就能拿出来,毕竟这不是小数目。
张富河说完,季萧然沉吟了一下,说道:可以让社员搭伙承包,例如咱们村的果园子,一个人承担不起,那么十个人一起承包,承包费用肯定能出的起吧。
听了季萧然的话,张富河思量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几个人合伙承包确实是个办法。只是合伙干,以后恐怕矛盾也少不了。张富河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支书,你这纯粹是杞人忧天了。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就是现在咱们村社员之间大小矛盾也不断啊。有矛盾他们自己解决就好了,你操那个心干啥。季萧然说道。
听了季萧然的话,张富河笑了笑,说道:我这就是操心的命,我整天就盼着咱们大队的社员团结友爱,大家和和气气的,没有一点矛盾。
支书,说句实话,咱们村现在的氛围已经很好了,打架斗殴,偷鸡摸狗的人都没有了,社员之间有点小矛盾也无伤大雅,你该知足了。季萧然笑着说道。
听了季萧然的话,张富河笑着说道:咱们大队的氛围确实比别的大队好,而且还是好很多,每次我出去开会,上边的领导都夸咱们大队,我听着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都是振业那孩子的功劳,如果振业继续在咱们大队干,咱们大队肯定会越来越好。只是那孩子不是池中物,咱们这个大队留不住他。
张富河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小林啊,我知道咱们大队也留不住你,你早晚也是要走的。
不说这个了,咱们继续说承包的事情。张富河看着季萧然说道,小林,你刚才说的太笼统了,你能不能给我仔细说说这承包的事情?
听了张富河的话,季萧然说道:支书,我觉得该怎么样承包,承包费一年多少钱,承包几年,这些你还是跟其他村干部讨论比较好。你们了解咱们村的情况,肯定能讨论出一个好章程来。
张富河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事我肯定会跟其他村干部讨论的,但是我现在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你曾经管理着一个大农场,现在又开饭店,你的眼界比我,比咱们大队的社员都宽,看的也长远,所以我就想听听你的意见。
季萧然笑着说道:既然支书想听我的意见,那我就说说。不过我的建议不能作准,只是给支书当个参考。
张富河笑了笑,说道:你总是这么谦虚。
季萧然笑了笑,然后说道:咱们大队果园不少,不可能都分下去。北山坡那片果园属于咱们大队,不属于各小队,所以我觉得那片果园包出去比较合适,不和个小队的利益产生冲突。剩下的那几片果园都属于各小队,各小队的果园分给各小队的社员就行了。
听了季萧然的话,张富河点了点头,说道:果树种类不一样,怎么分?
那就按不同种类分,桃树,梨树,苹果树,杏树,李子树,一共有多少棵,数出来以后,然后在根据各小队的人口,按棵分。多出来的棵树,就承包给各小队的社员。季萧然沉吟了一下说道。
听了季萧然的话,张富河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桃树,梨树,苹果树的品种也不同,这又怎么分,毕竟不同种类的品种价格不一样,这里边也有说头,而且说头还大着呢。如果品种也按棵分,那就麻烦了。
张富河说完叹了口气,一起过了这么多年分家是真不容易。
张富河说完,季萧然沉吟了一下,说道:支书,这你可以听取一下社员的意见,如果他们同意笼统的分,那就好办了。如果他们不同意笼统的分,那就只能细分了。
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笼统的分,毕竟不同品种的水果价格不一样。就拿梨来说,京白梨,巴梨,茄梨的价格就比雪花梨,白梨,鸭梨的价格高。这样,谁都想分到价格高的梨树。张富河道。
听了张富河的话,季萧然说道:这样,那就不能怕麻烦,只能细分了。
张富河点点头:虽然细分麻烦,但是这样分公平,不会闹矛盾。
是啊。季萧然点头道。
对了,地和果园都分下去以后,那以后添丁进口怎么办?就不给他们分地了吗?张富河说道。
有添丁进口的,那也有老人去世,外嫁减人口的,到时减人口的人家把地拿出来分给添丁进口的不就行了吗?另外,可以留一部分土地和果树不分,留着给添丁进口的人家分。这些地和果树可以承包出去,一年一承包。季萧然道。
听了季萧然的话,张富河点了点头:这样做确实行。还有房基地也得留出来,到时也可以一年一承包出去。
张富河说完看着季萧然说道:小林,北山坡那片果园要包出去,你说一年多少承包费合适啊?承包几年合适?
支书,这事你得让会计给你算算,以前北山坡那片果园一年能收入多少钱,承包费你可以根据这个要。养鸡场,养猪场,养鸭场,鱼塘也是一样。咱们要价得有根据,不能漫天要价不是?
你说的对,确实不能漫天要价。张富河笑着说道,那小林你说承包多少年合适?
如果是我承包,我肯定觉得承包的年限越长越好。但是人跟人的想法不一样,这我认为越长越好,不代表别人也觉得越长越好。这事,支书你得跟其他村干部和社员商量,然后定出一个大家满意的年限。季萧然说道。
听了季萧然的话,张富河琢磨了一下,说道:是这个理。
张富河说完顿了一下,说道:小林,咱们村这么多东西要承包出去,你准备出手吗?
听了张富河的话,季萧然笑了笑,说道:这得视情况而定,如果咱们大队的社员都抢着承包,我就不跟他们抢了。毕竟挣钱的路有很多我没有必要抢咱们社员的生财之路。如果没有人承包,我可能会出手。
张富河点了点头,说道:小林,你这孩子仁义。可惜,建业那孩子不珍惜,竟然抛弃你,跟别人跑了。总有一天,建业把那孩子会后悔的。
听了张富河的话,季萧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张富河说完看着沉默的季萧然,说道:小林,你和建业离婚几年了,你现在还年轻,你不打算再找一个了吗?
支书,我觉得我现在这样过挺好,不打算再找一个了。季萧然看着张富河说道,暗想:这正谈公事呢,怎么就扯到他的私事上了呢。
小林啊,人还是需要一个伴。张富河语重心长的说道。
听了张富河的话,季萧然笑了笑,说道:支书,我现在有儿子陪,以后有孙子陪,我不缺伴。
那能一样吗?张富河道。
一样。季萧然笑着说道。
听了季萧然的话,张富河犹豫了一下,说道:小林,既然你不想再找一个了,那那个住在振业家的秦远征同志是怎么回事啊?
听了张富河的话,季萧然暗道: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啊。
支书,秦远征是我好朋友,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季萧然这样说道。
听了季萧然的话,张富河点了点头,说道:你的话我自然是信的,你是个有分寸的人,我也知道。但是总有些人爱嚼舌根子。现在已经有流言流出来了,你以后注意点。
我知道了支书,以后我会注意点。季萧然说道,而且他也呆不久了,估计过两天就走了。
这样啊,走了好,走了那些流言就没了。张富河对季萧然说道,季萧然是个好孩子,他不希望别人往他身上抹黑。
听了张富河的话,季萧然笑了笑说道:寡夫门前是非多,走了一个秦远征,闲话还是少不了。不过,我不在乎。嘴长他们身上,他们愿意说就说去吧,反正我也不会少块肉。
所以,我觉得你还是找一个比较好,找一个就没有闲话了。张富河叹口气说道。
听了张富河的话,季萧然笑了笑,说道:支书,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这事我心里有数。
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这事你心里有数就成。张富河到道,行了,我呆的时间够长的,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