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宁国公府,陆衍拿着江令瓷的庚帖,嘴角无意识的上弯,清隽的眉眼微微上扬,看得太夫人都忍不住笑了。
这孩子,太苦了,总算能有个知冷暖的人在身边陪着了。
她的眼眶泛红,用帕子稍微擦了擦眼角的泪,身后的嬷嬷笑着上前,“今日可是好日子,太夫人就不要伤心了。”
为了白氏那个女人,王爷不知伤了多少次太夫人和世子的心,如今可算是好了不少。
“这下可高兴了?”太夫人打趣地看着陆衍。
轻易不踏入河间王府的陆衍,前几日特意去河间王府请她来提亲,她还纳闷,清冷一人的孙儿什么时候有了喜欢的人。
直到湘仪给她请安是,与她细细说此事,她才知晓。
“多谢祖母。”陆衍佯装正经,实则耳根红了不少。
十几日后,两家人终于将婚事定了下来,在明年的六月,江令瓷没有什么意见,可陆衍却觉得还是晚了些。
一月后,京城已然入秋了,秋风吹过,树上的枝叶刷的掉落一地,日光透过菱花窗格照进屋内,江令瓷莹润的手指上捻着一根针,两年前的自己从来没有奢望过能继续活在世间,现在的自己却想多活几十年,世间的一切都太过美好,让她不忍放下。
“姑娘,这是公主命人送来的丝线。”齐纨拿着一个竹筐走了进来,浅浅的竹筐里放着几团精美的丝线,是给她做嫁衣用的丝线。
世子妃的嫁衣太过繁琐,泰宁公主自然不会让她一人全部做完,她自己将袖口的花纹给绣好了,其余的让公主府的绣娘来做便是。
“放在这吧。”将桌案上腾出一块空地让齐纨放下,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青衣,她嘴角弯弯,灵动的眼眸中是藏不住的笑意。
“还有什么事吗?”眸中的笑意未散,她疑惑地抬眸看着齐纨。
“世子来了。”齐纨笑意盈盈,陆衍正好踏入屋内,清冽的眉眼中渐渐漫上星辰般璀璨的笑容。
这可是定亲以后他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踏入公主府,江令瓷有些稀奇,“你怎么来了?”
这几日来见她都是翻墙而入的。
陆衍低声笑了,他是干了什么,让瓷瓷以为他只能翻墙进入公主府。
“给你送个东西。”陆衍唇角勾起,将青色的锦盒拿了出来。
“嗯?”江令瓷好奇地看着锦盒,“这是什么?”
“母妃给未来儿媳妇的。”陆衍挑眉,咔嗒一声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一个色泽剔透、玉质细腻的深红色的玉髓天珠,珠子上的花纹连贯清晰,能在上面雕刻处这么多的花纹定然是个大师。
江令瓷脸红了红,将手中的针线放下,拿了过来。
陆衍十分自然地坐在她身旁,看着她白皙的手上的红色,心思微动。
“我让人那一根红线将珠子穿了起来。”红线,月老的线就是红线,所以陆衍很满意。
“出去走走?”陆衍剑眉微挑。
“好。”
江令瓷与陆衍第一次大大方方地漫步在公主府的花园内,反正两人已经订婚,别人怎么说都行。
“这么喜欢?”江令瓷即刻将玉髓天珠带在了身上,陆衍眸中满满的笑意。
“这是我的玉髓天珠,我想什么时候带都行。”江令瓷眨了眨眼,语气中带着一股傲娇。
垂眼失笑,陆衍顺着她,“好,你说什么都对。”
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江令瓷心满意足地继续向前走。
一双人静静地走在布满落叶的树下,双手相执,秋风的吹不散两人之间的暖浓。
秋风刷刷地吹过,江令瓷明亮的眼眸看着陆衍,她隐约听见陆衍低低地说了什么。
秋有三五七言事,我有一生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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