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的想法自然和我们这些下人不同,既然如此,我也想听听您的想法。”
韩账房说完之后便一言不发,而李天则是侃侃而谈:“很简单,即便是这些茶楼隔三差五就要举办一次堂会,可是他们举办堂会也不能保证每次都请来同一个戏班子,唱同一出戏。”
“如此一来他们的生意自然不会太好,至于为什么每次举办堂会的时候都会宾客满员,那是因为这些想要找乐子的老百姓实在是无处可去,倘若他们有更好的选择,是绝对不会再去这种茶楼的。”
此时李管家似乎听出了话中的端倪,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听您的意思,似乎是想要长期雇佣一个戏班子?”
李天打了一个响指:“没错,还是您了解我,我就是想要建立一个茶楼,并且长期雇佣一个戏班子,让他们在这里为这些老百姓唱戏。”
在听到这番话之后,韩账房更着急了:“老爷,这件事实在是有所不妥,现在建立一个茶楼可能就需要上万钱,如果在长期雇佣一个戏班子的话,那每个月都需要进行开销,咱们李家虽然家底殷实,可同样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你们两位可能不知道,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去了一趟广茂茶楼,而我去的时候广茂茶楼刚好在开堂会,你们二位知道他们每天的收入吗?”
“他们每天的收入就在几百钱,也就是说只需要三四天的时间就足以抵得上一个庄户人家一年的收入,我大概的分析了一下,他们这几百钱的收入里绝大部分来源于茶水。”
“还有一部分来源于他们所收的门票,我们完全可以借鉴他们的这种运营模式,也和来看戏的人收取门票和茶水的费用,如此一来,即便咱们有所投入,在半年时间之内也能够把所有的本金全都收回来。”
韩账房摇了摇头:“虽说您是老爷,不过此事我还是不同意,之前修建猪圈的时候,咱们已经从账面上支出了两万钱,而现在这两万钱还一点儿都没有收回来,现在又要往里面进行投入,我感觉不太妥当。”
而李管家则是在那里说道:“韩账房,虽然你是李家的账房,我是李家的管家,可咱们毕竟不能取代老爷的身份,这件事还要看老爷怎么做。”
李管家这番话的意思非常清楚,就是在暗中指点李天,虽然他现在是李家的当家人,可同样要听从这两个老奴的意思。
因为他们两个属于李家的元老,毕竟是当初和他父亲一起扶持起的李家,虽然之前在李苏氏那件事情上他们两个曾经出现过失误,可那也无法动摇他们两个在李府的身份。
李天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李管家所说这番话的意思,而且猪圈那边的事情,李天也确实没有给他们一个交代。
李天当即开口道:“这样吧,先从账面上给我支出一笔钱来,让我把这个戏院建起来,随后账面上所有支出三个月之内我一定会补齐。”
“老爷,这本来就是李家的产业,我们本来无权干涉,可我们毕竟是跟着老太爷一起打拼到现在的,李家究竟是什么情况你也清楚,全家上下上百口子人全都指着这一年的田租吃饭,从去年新修水渠,到年底的时候您非要修猪圈。”
“咱们账面上总共支出了四五万钱,那是咱们全年将近一半的收益,剩下这些钱全家上下上百口子人还等着吃饭呢,实在是折腾不起,请您原谅我这奴才多嘴,不知道账面上所有的缺失,您准备怎么补齐?”
“那些猪转眼也养了多半年的时间了,现在也快到出栏的时候了,我准备把那批猪处理掉,到时候自然有钱来补填账面上的缺失。”
韩账房摇了摇头:“恕我直言,现在整个大唐吃猪肉的人都只占一小部分,您到街上走走看看,有几家猪肉铺子,我感觉账面上的这笔缺失您未必能填补的上。”
“韩账房,在说出这番话之前,我也希望你能明白一点,那就是你所说的老太爷现在已经去世了,李家的当家人现在的确是我。”
“现在我又从账面上支出一笔钱用于做生意,我现在的确是在和你们两个商量,不过也算是变相的通知,这笔钱无论如何我都要支出。”
刚才谈话的时候,这两个人一直没给他面子,现如今李天也不准备给他们两个面子了,这两个人现在完全是倚老卖老,借着自己的身份来压他。
可是他们两个有一点说的没错,那就是他们两个终究是奴才,他李天才是李家的当家。
这番话说完之后,两人同时脸色大变,李天随后开口说道:“晚些时候我会让三喜再去账面上支出两万钱,三个月之内我会把六万钱全都归还的账面上。”
去年修水库的时候,在账面上支出了将近两万钱,年底修猪圈的时候,在账面上支出了将近两万钱,现如今李天要修建一座戏园,又要从账面上支出两万钱。
而去年他们总共收的田租也不过是将近十万钱而已,如今算来已经拿出一半还要多的。
可是李天毕竟是李家的老爷,既然他都已经说了,做下人的不可能不照做,韩账房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而李管家也是紧随其后,一同离开了正堂,一时间正堂就只剩下李天自己了,他从椅子上起来,然后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尘。
“不过是两个奴才而已,现在竟然敢越俎代庖教训起我来了,三喜,现在就去准备马车,和我一起到街上看看,如果有合适的店铺直接就租赁下来,下午去账房支钱,晚上的时候咱们再去一次广茂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