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这些奴才竟然会算计到他的头上,今天这件事还是他在府衙上才考虑清楚的。
虽说李家可以称之为谯县势力最大的生意人,可是平日里通商的时候却全都十分谨慎,以前更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货物被劫的情况。
可唯独这次在他刚刚继任李家家主的次年,他第一次主张做这么大的生意,货品就被人给半路拦截了。
他之前不是没有想过在李家可能有内奸存在,不过之前他还一直不敢确定,可是在回来之后,他坐在那里前思后想,却是无论如何都感觉不对劲。
为什么其他人全都被扣押下来,唯独癞四没有?
要知道这次前往江南运输货品的事情全都是癞四一手操办的,包括这次选的这些人也全都是他的人。
所以这次货物被劫和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一看到身后的府门被关上了,癞四此时也变得有些慌乱:“老爷,你究竟要干什么?这次货品在清风山被劫的事情绝对怪不到我的头上。”
“怪不到你的头上?这次从选择运输队到制定路线全都是你癞四自己亲自制定的,你现在竟然和我说清风山货物被劫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难不成是我主动把货品要从清风山路过的消息告诉那群土匪的?”
而三喜此时也在一旁开口道:“老爷,四叔平日里做事一直兢兢业业,我也感觉这件事和他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关系,还希望老爷能够查明此事,莫要冤枉了好人。”
现在在李家竟然没有一个人支持自己,李天不由的感觉有些心寒,与此同时怒极反笑,转身直指身后那块匾额上写的四个字。
“癞四,你也算是有些学问的人,你认不认识那匾额上的几个字?”
“忠……忠孝礼义。”
癞四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插进地里,李天无奈的笑了笑:“你也配读这四个字?第一个忠字就被你给叛离了,不过念在你在李家效力多年的份上,我现在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商队经过清风山的消息,究竟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如果现在你在不说实话,被我查出来的话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李天也念在癞四是李家老仆的身份,处处给他留着颜面,他小的时候家中贫困,是被她的父母卖进李家的,因为没有大名,而且小的时候头上全都是癞疮,所以得了一个癞四的浑名。
这么多年来在李家也没少捞钱,不过李存衡看在他出身可怜的份上对他处处忍让,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得寸进尺,直接吃里扒外,把商队的消息出卖给了土匪。
而到了这个时候癞四仍旧抵死不认:“我说了我没有把商队的消息出卖给土匪就是没有,老爷,如果你对我癞四不满意,你现在就可以把我逐出李家,我不介意。”
如果现在李天真的在不分青红皂白的情况下把他赶出去的话,那反倒是李天理亏了,可是现在李天没有掌握充足的证据,所以根本奈何不得他分毫。
看着癞四仍旧有些瑟缩的眼神,李天点了点头:“好,癞四爷,你果然有几分本事,我现在的确奈何不了你,不过在这件事被我查明之后,最好出卖他们下落的不要是你。”
“否则我一定依照李家的家规处置你,你在李家做事这么多年,李家的家规是什么?你不会不懂吧?”
听到家规二字的时候,癞四身体猛地一颤,似乎是极其害怕,而李天也不再管他,直接拂袖离开了正堂。
一时间这里只剩下癞四自己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双腿不断的震颤,似乎是十分恐惧。
而三喜看到李天走了,立马跟在李天的身后,一直跟到后院,李天方才回头问道:“你没有别的事可做吗?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少爷,我这不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吩咐吗?”
“现在去账房支出两万钱,然后准备一辆马车,明天晚上和我一起前往青风山,就这么简单的两件事能办好吗?”
三喜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一愣:“少爷,之前管家和账房不都不同意您亲自去吗,怎么您还是要亲自去这件事,如果您自己抛头露面的话,实在是太危险了,要不然还是我替你去吧。”
李天此时正在气头上,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究竟你是李家的当家人还是我是?什么时候我办事还需要你这个小小的奴才来教训了,让你去准备,你现在就立马去准备,不要再和我多废话。”
三喜点了点头,随后直接转身离开了后院,只剩下李天一个人感觉自己心中十分烦闷,这次他面临的情况实在是太棘手了。
李家现在的账面上就已经出现了入不敷出的情况,这次又要拿出那么多钱去赎人,而且货品方面现在还有一些尾款没有结清。
他刚刚接手李家第一年竟然就面临如此困境,现在可当真是感觉到了当初李存衡的不易。
而且现在那个猪圈里还有几百头猪卖不出去,如此想来更加是心中烦闷,恨不得揪出李家的叛徒,直接把他碎尸万段。
他现在早已经有了目标,李家的这个叛徒,十之八九就是那个癞四,因为之前的一切计划和路线全都是他制定的。
而运输货品的人全都是以前就经过挑选的,个个都是十分能打,身手矫健的小伙子,虽然比不上正规的镖局,不过想要对付一些土匪绝对问题不大。
可谁能想到现在他们竟然连同一批货品全都陷在的黑青风山,如果这次不能妥善处理的话,不仅仅是李家日后在谯县的地位,就连同她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都会受到撼动。
而且这次和他们合作的全都是势力较大的裁缝铺,一旦把他们得罪了,无疑是断绝了自己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