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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兄不知知不知道内情,若知道,守着师尊这样奇葩的秘密,一定很辛苦罢。
    大师兄为人宽和温柔,因此这节早课上,花懿欢补觉补得那叫一个肆无忌惮。
    早课之后,花懿欢终于醒了过来,她瞧见桌前站着一个人影,一抬头,瞧见是飞觅风。
    她乖巧唤了一声大师兄,飞觅风的面上,果然不见丝毫谴责之意,他柔声道,“小师妹若太困,还是回屋中睡罢,在这里睡,容易着凉。”
    花懿欢闻言点头道,“多谢大师兄,只是我如今还不能去睡觉,我入门晚,收集仙露之类的事情,全要我去做。”
    她模样之中,还透着几分可怜。
    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是每个入门弟子都会去做的,师尊美其名曰历练大家心智。
    飞觅风也是后来才觉悟出,其实这些事情,多半是为了满足他老人家奇奇怪怪的各种爱好罢。
    瞧着面前这人比花娇的小师妹,飞觅风道,“今日的事,师兄替你做了,你回去睡觉罢,以后莫贪玩,夜里早些睡。”
    听他答应帮自己做事,花懿欢笑着道,“还是师兄好。”
    说起困顿,她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总是犯困,也并非没有睡够,可就是还想睡,莫不是又要长身体不成?
    飞觅风走后,花懿欢瞧着袖间露出的那一抹料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忙追出去叫住风含玉,“五师兄。”
    风含玉顿住步子,“小师妹。”
    花懿欢今日穿得是一袭淡紫色云锦仙裙,她很适合这个颜色,更衬得她玉瓷一样的肌肤,白皙无暇,那丹红的唇轻启,嗓音也轻柔,“五师兄,你的帕子,我昨日洗净了,还你。”
    风含玉抬手,刚欲接过帕子,南莲的笑声忽然传来,“师妹,你怎么竟藏着五师弟的帕子?”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声音虽不高,却也叫没走远的人,都能听见。
    南莲不死心地想,只要找到和她苟合的男子,她不愁没有办法撕破花懿欢善伪的面皮。
    风含玉动作一顿,他素来重礼,如此叫人一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花懿欢听到南莲的话,微微锁了锁眉,这位二师姐,怎么净做些讨人嫌的事呢?苍蝇蚊虫,虽然没什么杀伤力,可是也很烦人的好不好。
    “师妹,你云英未嫁,拿着男子的帕子,可是不妥吧,还是,你同五师弟两人,其实已经……?”见花懿欢不答,南莲心中得意更甚。
    “二师姐。”花懿欢心中冷笑一声,她看在师门的面子上,尊她一声二师姐,可不是叫她这么诋毁自己的。
    “你那夜去找夜真师兄,还给他送了糕点,依照师姐的意思,莫不是想求夜真师兄,和你结为道侣?”
    她话音刚落,南莲的脸色白了白,花懿欢望着不远处站着的夜真,轻笑一声,“师姐不否认,那就是承认有此心思?”
    “胡说,我怎么可能……会想和夜真结为道侣?”
    那不过是她养蛊的手段罢,夜真喜欢她,她也乐意给他幻想,仅此而已。
    这丫头可真是牙尖嘴利,等她找出那个和她苟合的人,看她怎么哭。
    南莲转过身,冷不丁瞧见,夜真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脸色苍白。
    南莲心中一慌,夜真喜欢自己,整个师门都知道,他性情最是高傲,如今自己这样说,他以后,怕是……
    夜真苍白着脸,深深地望了南莲一眼,转头走掉。
    南莲咬咬牙,衡量一番,还是掉头追了上去。
    周遭再无旁人,清净无比,花懿欢十分满意地收回视线。
    她抬眼望向风含玉,“五师兄,你的帕子。”
    风含玉接过帕子,那帕子上,还沾了点儿少女身上独特的冷香。
    他回想起她方才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
    花懿欢疑惑地将他望着,嘴上十分关切,“五师兄可是抽风了?”
    风含玉表情顿住,笑也不是,收也不是。
    没想到自家师妹,竟还是个这样的鬼机灵。
    花懿欢独自朝着反方向走,她决定听取无妄君昨夜的建议,去洗髓池泡上一泡。
    洗髓池在山中极北处,一般没人过来,十分冷清。
    花懿欢踏入的时候,还惊扰到一只松鼠,松鼠吓得连松果都掉了。
    花懿欢下意识把步调放轻些,越靠近池子,周遭越幽寒,花懿欢褪去衣衫,迈入洗髓池的那一刹那,她浑身一颤,实在是太冷了些。
    花懿欢慢慢将身子沉下去,任由寒水包裹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
    其实难以忍受这样的寒冷,可过须臾之后,不知是物极必反,还是别的什么缘故,花懿欢觉得灵脉之中,竟有一点温暖的感觉。
    这种温暖的感觉一点点蔓延到了四肢骸骨。
    这是灵脉在复苏的迹象,渐渐地,她感觉有股灵气,缓缓流过灵脉,最终汇聚到丹田之中。
    花懿欢从前没泡过洗髓池,但只知晓,它是有消除魔气的作用,却没听说过,它还能滋生灵力?
    冰玉镯子忽然一动,它怎么觉得,小主人身上的气息,有些复杂呢?
    似乎不止有她一个人的气息……
    但当它想深究之时,却又查探不到。
    好像方才的那抹气息,是它的错觉一样。
    花懿欢闭上眼,专心吐纳,故而,也便没有发现,隐匿在松柏旁的白色身影。
    那灵力,正是无妄君源源不断传过去的,他想通过洗髓池,杜绝魔胎生成的可能,如果魔胎无可能降临。
    那便会诞生神胎,能造福万物生灵的神胎。
    这样的方法耗费灵力巨大,且不知会不会成功。
    如果届时失败,她许是会很难过罢。
    毕竟她感情浓烈,谢衍死时候,差点入了魔;无妄君思量着,不如等事情有大半把握时候,再同她说罢。
    花懿欢一直泡了大半日,她淡淡呼出一口气,睁开了眼,除去刚进来的时候不适应这股冷意,之后便没什么感觉。
    花懿欢从前听闻过,有人进洗髓池会痛不欲生,思量今日这样的情况,她暗戳戳地想,莫不是自己根骨清奇的缘故?
    一连几日,花懿欢都是这样过的。
    起初两日一切都好,可后来几日,说来也奇怪,她在洗髓池中,并未有什么异常反应,可一旦离开洗髓池回房中后,便觉得浑身燥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这日夜里,花懿欢精神不振,一不留神,泡得久了些,走在回去路上时候,忽然想起,似乎香案没有来得及打扫。
    若被师尊发现,万一他不高兴责罚自己,可怎么是好。
    这般想着,花懿欢转了个头,朝静室的方向走去。
    月色如水,高大树影葱葱,花懿欢来到静室门前,甫将门轻轻推开,那股燥热的感觉倏尔涌了上来,她猛得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隐约闪着紫色光芒。
    这种瞳色,更衬得她整个人宛如琉璃一般华美,却透着几分妖冶。
    冰玉镯子感受到异常,试图唤醒她,“小主人,小主人。”
    花懿欢好像根本听不见。
    她身体燥热难耐,无比的,渴望血液。
    静室之中,一片静谧,里面有一抹雪白衣角。
    香案之前,站着一个身形如松如竹的男子,正是无妄君。
    她没有多余精力去想,他为何会这般刚好地出现在这里。
    她只知道,此刻的他,对于自己来说,是有种别样的吸引力。
    躁动的感觉愈演愈烈,甚至于,她已经难以去分辨他是谁,亦或是,自己在做什么。
    她只能感知到他的气息,和那跳动着的,有力脉搏。
    她走上前用力抱着他,那人没有挣扎,几乎连动都未动,只是任由她动作。
    他的怀抱好似染上月华,透着微微凉意,这样的凉意,对于此刻花懿欢来说,很是舒服,她情不自禁地将脸贴在那胸膛之上。
    下一刻,乖顺的少女露出爪牙,一口咬上了他的脖颈。
    她动作又凶又狠,下口也毫不温存,牙齿片刻就刺破肌肤,鲜血溢出来,流入花懿欢口中,安抚着她体内的躁动。
    即便这样,她似乎觉得还不够,伸出小巧的舌头,不舍地舔舐着。
    “嗯——”
    脖颈的处酥麻的力道,饶是无妄君,也抑制不住地闷哼一声。
    似乎是满意于他这样的反应,少女微微用力,将他推倒在地。
    她骑在他身上,俯身探过来,唇齿间的动作,稍显得柔和了些,却带着点儿旖旎意味。
    无妄君被花懿欢压在身下,平日里束得一丝不苟的发丝,此刻微微散乱,脖颈处既温柔又疼痛的触感,叫他的呼吸不由乱了几分,那素来清冷的面上,也因为花懿欢的动作,而染上了几分薄红……
    大逆不道,他微微蜷缩起手指,可真是大逆不道。
    -
    翌日,花懿欢睁开眼,瞧见熟悉的床帐子,她有些恍惚。
    自己昨夜,是怎么回来的?
    她只记得昨夜,自己独自泡完洗髓池后,似乎是想起香案忘记打扫,然后呢,她究竟有没有去静室扫洒?
    看现在这情况……
    她伸手抚上冰玉镯子,冰玉镯子微微亮起,“小主人,什么事?”
    冰玉镯子有些吞吐,小主人昨天晚上,实在是行事火辣啊,它昨夜瞧见的场景,简直是镯生巅峰了。
    “我昨夜,去扫洒静室了吗?”她缓缓问道。
    “没,没去扫洒……”
    冰玉镯子哪里敢实话实话,回答完,不由地松了口气,幸好她问得是这样无关紧要的问题,不然,它可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果真没有,花懿欢这般想着,跳下床,跑去了静室。
    静室之中,一阵爽朗笑声隐约传了出来,正是蜀离神君的声音。
    花懿欢走过去,瞧见自家师尊同蜀离神君二人,正对坐论棋。
    看来她今日,起得还真是晚,连一贯爱睡懒觉的师尊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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