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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改)
    尽管厅里烧了炭火,但姜含却仍觉着不够暖和,他倒不是受不得冻。
    只是觉得奇怪,今年的冬天仿佛格外的冷。
    前几日傅钧恪回城那日的初雪过后,皇都虽然积了一层不算薄的雪来,但好在暖阳出云天色晴朗,根本算不得天寒地冻。
    但怪就怪在今年的他格外畏寒。
    姜含想起苏婠婠,又看了看傅钧恪,裹紧了身上的狐裘,将脸埋在狐裘领子里,他今年是造了什么孽,碰上这两个人齐聚相府。
    倒霉又糟心。
    傅钧恪知道姜含在等苏婠婠,只是他没想到一个小国的郡主,怎么就让姜含上了心。
    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阿含与那郡主怎如此要好?”
    姜含意外地看了傅钧恪一眼,道:
    “将军在极北数十年都能对皇都了如指掌,怎么就不知道当年那件事呢?还是将军在明知故问?”
    傅钧恪自回皇都起,次次与姜含搭话都会被噎着那么一两次,几天而已但胜在次数够多,适应适应也就习惯了。
    “我知道,但是觉得让你上了心的却没有几个,我以为......”
    “将军哪都好,可是有个毛病得改改了。”姜含怔了一下忽然笑道。
    “什么毛病?”傅钧恪不明所以。
    “自以为是。”
    姜含毫不意外地在傅钧恪,这个南国最年轻的也是最有野心谋虑的将军脸上看到了类似惊诧的表情。
    不出所料,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讨喜。
    “君臣之间最忌讳的便是臣子不忠,你我身为人臣,举止不谈,最起码言谈上该有的忌讳得有。”
    姜含将半张脸都埋进了狐裘领子里,声音有些瓮声瓮气:
    “本相说你在极北数十年都对皇都了如指掌,这么明显的陷阱你都要往里边钻,本相是该荣幸你如今对本相的信任深厚,还是该说你自以为是到连死都不怕?“
    “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将军都让本相觉着有些可怕。”
    傅钧恪不语。
    他知道姜含一直都很聪明,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很喜欢姜含的聪明,可现在他突然希望这个少年哪怕愚笨一些也好,好过聪明地逼得他退无可退,逃不可逃。
    天色渐渐暗沉,直到厅里点上闪烁跳动着火焰的蜡烛,昏黄中带着特有的暖意。
    厅外有人持了摇曳的灯笼引路而来,隐约可见持灯人身后跟着的是一个身姿妙曼的妙龄女子。
    相府不会有什么妙曼身姿的女子,就算有那么几个侍女,也不会有那种,有人在身前持灯引路的待遇,唯一可能的那个人便是:
    苏婠婠。
    傅钧恪其实在好多年前见过离开南国,途经极北逍遥城的苏婠婠。
    除去牵连姜含受伤让他心有不悦外,那时他对苏婠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可今日,此时此刻,他的心底突然对这个普通的姑娘生出了一种极其不好的东西。
    嫉妒,敌意,以及被抢夺了本该属于自己东西的愤恨。
    姜家小公子最喜欢的人,应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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