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们进来干吗?”
陆言拙耳尖,忽然听到门外有呼吸声,忙一把按住苏木的嘴,用眼神跟她示意,外面有人偷听。
苏木一点就透,两人蹑手蹑脚跑到门旁,反偷窥去了。
呼吸声深沉而急促,透过门缝,苏木眯着眼,终于看清楚了门外之人。
守在门外的居然不是小爱,而是两个老太太。苏木一见到这两个人,顿时气焰全无,说话也不敢大声了。
那两个老太太不是旁人,正是宫里派来教苏木学礼仪的那两个。
“怎么办?她们不会等我们出来后,就去拿那块白布吧。”
真.丢人.系列!
苏木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这么变态,肯定是宫里的规矩。
陆言拙挠挠头,深觉此事扎手。
“我们现在……也来不及吧。”虽然经验不足,但陆言拙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苏木苦着脸,感觉这个家庭作业好难,估计要交不了了。但若要她跟人解释,那她还是宁愿背上婚前就跟陆言拙鬼混的污名了。
就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苏木忽然福至心灵,脑中灵光闪过。抬头,看了陆言拙一眼,苏木不怀好意道:“老林,你是法医,应该不会怕疼吧!”
苏木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毫无逻辑。凭什么当法医的就不会怕疼?!那她自己还是警察呢!那是不是就不怕死啊?
陆言拙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就在这时,苏木手快,突然抓过桌上剪烛芯的剪刀,趁陆言拙不注意,快速扎了他手背一下。陆言拙猝不及防,“嘶”地一声,低头一看,手被划破了,血流了半个手背。
“哎呀!疼!”
陆言拙捂着手上的伤口,一脸无奈。这家伙撞邪了吗?新婚第二天,就要谋杀亲夫?
“忍一忍就过去了。来来来,别浪费了。”苏木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拿着元帕去擦陆言拙手上的伤口。
到这个时候,陆言拙再反应不过来,那就是傻了。
哭笑不得地看着苏木,像个吸血鬼似的,在元帕上用血画画,陆言拙终于忍不住了,道:“太多了吧!你这样,看上去不像处子之血,倒像是身上来了。”
苏木自诩没陆言拙有经验,听了他的建议,见好就收。
“那这些……应该可以交差了吧。”苏木像举白旗投降似的,挥了挥手中的元帕,一脸无辜地问道。
陆言拙瞄了一眼元帕上的血量,以非常专业的态度回答道:“可以了,可以了。”
任务完成,苏木自然不想陆言拙因失血过多而挂掉,手忙脚乱地翻出金创药,给他上药止血。
陆言拙看着手背被苏木裹得跟粽子似的,笑道:“木木,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怎么解释啊?”
晃了晃受伤的右手,陆言拙笑眯眯地问道。
苏木:“……”
第266章 全凭父皇做主
陆言拙和苏木出来的时候,教苏木礼仪的那两位管教嬷嬷果然守在门口。
苏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冲着两人报以羞赧一笑,甚至有意无意地回头看了眼身后,偷偷瞟向新房里靠墙的大床,那欲言又止的羞涩样,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后,按照最标准的礼仪,苏木迈着小碎步,端庄贤淑地跟在陆言拙身后,去了前院。
瑞茗堂,窗边摆放着数盆花卉,玉簪娇莹如玉,凤仙妩媚悦人,茑萝纤秀佳丽。在花团锦簇的簇拥下,堂上坐着一个七十多岁的古稀老人。
广平侯一把年纪了,身子骨还是很硬朗。看着唯一的孙子领着孙媳妇出来,一张老脸笑得满是褶子,都快看不到眼睛了。
磕头,敬茶,领红包。
一气呵成,礼成!
广平侯性情如火,办起事情来也是风风火火,爽利至极。
因为陆家的祖籍在蓉城,祠堂什么的自然也在那,所以一概繁文缛节从简,苏木乐得轻松。
坐着跟老侯爷聊了小半个时辰,喝喝茶,吃吃点心,老侯爷阅人无数,见不得小情侣表面一本正经,暗中你侬我侬,干脆挥挥手,让他们两个回房去了。
该干嘛干嘛,别堵在人跟前,撒狗粮。
走在后院石径上,正准备好好畅想下未来,比如去哪吃好吃的,去哪度蜜月啊……等等等等,这些有的没的时候,噩耗来临,陆言拙和苏木又被老侯爷火急火燎地喊了回去。
熟悉的服饰,熟悉的尖锐嗓音,苏木看着眼前手持拂尘飘飘欲仙的宣旨公公,小心翼翼地不敢流露出任何不满情绪来。
“圣上口谕,宣陆佥事携眷觐见。”
公公宣完口谕,就笑眯眯地看着陆言拙和苏木,笑道:“两位赶紧准备一下,随我入宫吧。”
因为陆言拙和苏木的亲事是皇帝御赐的,皇帝想要见见自己亲手促成的一对璧人也在常理之中。所以,广平侯没有起疑,起身催促道:“赶紧去吧,早去早回。”
苏木:“……”
得,老头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去菜市场闲逛呢,早去早回。
陆言拙和苏木相视一眼,有些话也来不及跟广平侯交代,只能等有机会再细聊。
所幸,两人新婚,身上穿的用的都是新的,也不用另行换过。两人就跟广平侯道了一声,跟着宣旨的公公,入宫觐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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